第九章 靖王來訪
這一聲如同驚雷,瞬間打破了屋內(nèi)的平靜。
靖王?不是靖王府的人,而是靖王本人親自登門?
溫氏臉上的笑意驟然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迅速恢復(fù)了鎮(zhèn)定。
見傅靜安依舊怔愣在原地,溫氏一把拉起女兒,匆匆朝前院趕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會定要沉住氣,切不可失了禮數(shù)。”她邊跑邊暗暗囑咐傅靜安。
待二人氣喘吁吁趕至前院時,就見敬文伯正一臉諂媚地對著一個翩翩少年行著禮,傅穎芝則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院子中央的那位公子,身著白色錦緞長袍,腰間掛著翡翠腰佩,手中握著一把象牙折扇。劍眉星目,氣質(zhì)非凡,渾身散發(fā)著皇室特有的貴氣與威嚴(yán)。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敬文伯。
溫氏呆呆地望著站得筆直的靖王,又看了看腰幾乎彎到地上的敬文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而傅靜安,早已看癡了。她從小到大,何曾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此刻,她眼中哪還有半點蕭煜的影子?
溫氏見狀,連忙扯了扯女兒的衣袖,二人趕忙上前行禮。
靖王頷了頷首,目光重新落在了敬文伯身上,緩緩開口道:“昨日在臨安巷,本王身體突發(fā)不適,幸得貴府三小姐偶遇,及時相救�!彼D了頓,意味深長道,“今日特來致謝�!�
短短幾句話,如驚雷般在伯府眾人心中炸開。
見敬文伯呆愣在原地,宋修遠(yuǎn)眉梢微挑,他抬了抬手,身后的仆從立刻將一個個精致的紅木箱抬進(jìn)了院子。
“區(qū)區(qū)薄禮,聊表心意,還望伯爺笑納�!彼涡捱h(yuǎn)朗聲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廳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
敬文伯聞言,回過神來,心中不由暗嘆道,怎么惹上了這位爺!寧都局勢復(fù)雜,暗流涌動,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入那位貴人麾下……
雖心中打鼓,但他面上依舊笑得無比燦爛,奉承道,“殿下真是太客氣了!小女能得殿下賞識,實在是小人全家?guī)纵呑有迊淼母7郑〉钕氯粲腥魏尾钋�,小人定�?dāng)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能為殿下效勞,是小人祖上積德,天大的榮幸�。 �
這夸張的表演讓宋修遠(yuǎn)忍不住蹙了蹙眉,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后目光轉(zhuǎn)向傅穎芝,悠悠道,“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語畢,不等眾人作何反應(yīng),便轉(zhuǎn)身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傅穎芝看向敬文伯,見后者早已收起笑容,皺著眉頭暗自沉思,不由沉了沉心,快步跟上了宋修遠(yuǎn)的步伐。
“令尊,還真是……特別�!痹诖箝T口宋修遠(yuǎn)猛地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傅穎芝跟在身后,差點被絆得一個趔趄,她抬頭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子,嘟著嘴道,“殿下也很特別。好好一王爺,偏生要裝侍衛(wèi)!”
宋修遠(yuǎn)一噎,就見面前的少女低著頭,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藥囊,小心遞到了自己面前。
“我以為三小姐這次又要用嘴喂藥呢。”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傅穎芝聞言,輕笑一聲,她向前兩步,在宋修遠(yuǎn)耳邊輕聲道,“殿下這話,可真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莫非……殿下對小女動了心思?”
少女發(fā)梢間若有似無的木蘭香幽幽傳來,宋修遠(yuǎn)不由呼吸一滯,耳根瞬間染上了一層薄紅。
傅穎芝將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心中暗笑,卻故作鎮(zhèn)定,神色一正,語氣嚴(yán)肅地岔開了話題“一日三粒,飯后服用。連服三日后,我再為您診脈�!�
宋修遠(yuǎn)看著少女故作鎮(zhèn)靜的模樣,心中忽然一顫,仿佛被什么輕輕觸動。
“多謝三小姐�!彼麑χ捣f芝作了一揖,轉(zhuǎn)身登上馬車。
傅穎芝看著絕塵而去的車駕,心中不由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當(dāng)敬文伯與眾人匆匆趕至門口時,恰與回府的傅穎芝迎面相遇。
想到靖王突然的造訪,敬文伯不由得皺了皺眉,看向女兒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審視。
“穎芝,做得不錯!這次可是為咱們伯府立了大功!”他面上不動聲色,慈愛地摸了摸傅穎芝的頭。
“這都是女兒應(yīng)盡的本分。”傅穎芝乖巧地答道,隨即揚起一張?zhí)煺鏌o邪的笑臉。
突然,她臉色一變,用手捂住嘴,假意驚呼道:“父親,您的臉!”
敬文伯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心中一陣懊惱與焦慮——明日還要上朝,這般模樣如何面圣?
他冷冷地看向溫氏,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厲聲喝道,“溫氏!”
溫氏渾身一顫,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
“有病就得治!從今日起,你便在院中靜養(yǎng),不得外出!”敬文伯語氣冰冷,一錘定音,毫無商量的余地。
溫氏聞言,面色霎時慘白如紙,兩行清淚無聲滑落。她纖手輕撫心口,眼波含怨地望向敬文伯,聲音微顫:“老爺,您的傷……讓妾身為您上藥吧�!�
敬文伯神色冷漠,“用不著,你好生養(yǎ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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