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承安郡主的嫁妝退了嗎?
“承雪郡君要幫著認一下嗎?”沈盈夏看向主動走出來的韋承雪,笑了。
“你說是我大姐畫的!”
“承雪郡君真的能認得出承安郡主的舊物嗎?”沈盈夏繼續(xù)反問。
這話幾乎是質疑兩姐妹關系的,韋承雪臉色暴紅:“那是我大姐,我大姐之事,我又豈會不知,我從未聽說過大姐有過此畫,大姐不愛畫牡丹�!�
這幅贗品分明就是自己準備的,這事韋承雪最是清楚。
就不信沈盈夏說的這是大姐畫的。
“承安郡主的確不愛畫牡丹,平時也不會畫牡丹,但是府上該有人特別喜歡牡丹的吧?”
沈盈夏反問。
“沒有!”韋承雪毫不猶豫。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我聽說先淮安王世子妃最是喜歡牡丹,還曾經辦過牡丹宴�!�
沈盈夏道。
一句話,韋承雪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方才要反對沈盈夏說的話,這才毫不猶豫地反駁了,這會眼底慌亂,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
沈盈夏也沒指望她回答,繼續(xù)道:“這畫是承安郡主懷念世子妃所畫,畫的日期也是先世子妃的忌日,承雪郡君竟是絲毫不知?不過也是,那一日我在淮安王府,看到府上的牡丹花圃,聽說是以往先世子妃親手種下的,如今也荒敗了�!�
那日花圃之中,沈盈夏看到這一幕,幾乎氣炸。
母妃親手種下,精心呵護的牡丹花圃里面,不但花色凋零,而且還長滿了雜草,根本沒有人清理。
她甚至還看到有幾株盛開的牡丹被隨意地拔了,扔在一側。
再聯(lián)想到花圃附近樹上的蜂巢,韋承雪既然想到用蜂巢算計自己,可見也是早早知道的。
一家王府的內院樹上,正在盛開的牡丹附近,怎么可能有蜂巢?
不消說,淮安王府是知道的,甚至于……可能就他們有關系!
母妃在淮安王府的痕跡,都要快被消除殆盡了,現(xiàn)在估計就除了這幾個牡丹花圃……
“這么漂亮的牡丹,淮安王府現(xiàn)在已經沒有人喜歡了!”沈盈夏輕嘆一聲,聲音透著幾分黯然,“若承安郡主還在,又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華美、嬌麗的牡丹邊的樹上,掛著一個碩大的蜂巢。”
又是一個震驚人的消息,在場的所有人差點沸騰了。
先世子妃親手種下的牡丹花圃邊,有樹上掛著碩大的蜂巢?這怎么可能,這是誰做的?
淮安王妃?
答案呼之欲出!
“沈盈夏,你不要含血噴人!”韋承雪憋屈的臉都紅了。
“承雪郡君,那一日你帶我去看牡丹,上面的蜂巢掉落下來,我跑得快,你摔了一跤,被蜂蜇得滿臉滿身�!�
沈盈夏幽幽地道。
眾人一起看向韋承雪,她臉上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方才過來的時候也去了面紗。
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有些浮腫。
這竟是真的?是真的!
所有人震驚的盯著韋承雪的臉,她的臉就是對沈盈夏話的最好的明證。
韋承雪氣的全身都在顫抖,一時說不出話來,恨不得現(xiàn)在就伸手掩住臉:“你……”
沈盈夏忽然不理她了,對著肖玄宸恭敬地跪了下來:“禮郡王,凌晴親衛(wèi)托臣女問一件事情�!�
“說!”肖玄宸淡冷的道。
“承安郡主的嫁妝退了嗎?”
這話扔出來,轟的一聲,驚得在場所有人都麻了!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都是關乎淮安王府的,一件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接二連三地傳入她們的耳中。
每一件都超出她們的想象。
細品之下,以往一口一個“大姐”,在外表現(xiàn)得和承安郡主手足情深的韋承雪;以及在外面表現(xiàn)的一副端莊得體的淮安王妃;還有那口口聲聲對過世的元配一往情深的淮安王。
這些都是假的嗎?
都是表現(xiàn)給別人看的?
現(xiàn)在說到這嫁妝,這嫁妝該和王府有關了,王四公子呢?
有人轉頭左右找人,方才還看到王玉深在的,現(xiàn)在人居然不在了。
既便之前一心想踩沈盈夏一腳的肖清珠,這時候看向沈盈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警惕。
今天的事情太炸裂了。
“沈盈夏,這事和你有關系?你算什么東西?”韋承雪氣得差點吐血,目光冷冷地瞪著沈盈夏,眼底森冷,“你們侍郎府還管不到我們淮安王府的事!”
她不能再讓沈盈夏說下去了。
沈盈夏仿佛聽不出韋承雪話中的警告,繼續(xù)道,“這畫是郡主嫁妝中的東西,早早的便抬進了王氏府上,如今這畫該是在王府上的,怎么就突然出現(xiàn)在葉側妃手上?然后葉側妃又送給我二妹當見面禮?”
轟,更大的炸裂出現(xiàn)。
“承雪郡君,凌晴親衛(wèi)就想問,這一幅往日先世子妃最喜歡的,現(xiàn)在是承安郡主最喜歡的畫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葉側妃手上?”
“王氏族人有沒有退還郡主的嫁妝?如果是退了,為什么這畫作在葉側妃手上,如果沒退,同樣是為什么會在葉側妃手上?”
這一番話,毫不停頓,一句接一句地砸過來。
韋承雪當時是用沈盈春來誘發(fā)沈盈夏畫作是贗品,現(xiàn)在沈盈春卻成了沈盈夏的證人。
她之前說的葉側妃給的見面禮的話,終究成了回旋鏢,狠狠地扎在了韋承雪的身上。
韋承雪眼前一陣發(fā)黑,手腳發(fā)軟,想說什么,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伸手捂住胸口,手指往沈盈夏面前虛指了指,眼睛一翻,暈了過去,倒在沈盈夏的腳下。
“��!”嘶啞的聲音突兀地傳來,而后是急促的跑步聲。
“快讓開,貓要抓了。”有人在后面高聲道。
已經有人被抓到,疼得一聲尖叫。
所有人如同潮水一般,退了開去,一只白色的獅貓發(fā)出一聲尖厲高叫著,撲向沈盈夏。
尖厲的爪子,眼看就要抓到沈盈夏的面門。
這當中一塊地上,除了暈倒在地的韋承雪,就只有沈盈夏,目標很明顯。
肖玄宸手一抬,指尖的匕首就要出手。
沈盈夏腳下踉蹌著往他這里摔過來,似乎是倉皇之間,逃無可逃,最后撞過來的。
這是她的判斷……
這種時候,不管摔向哪個方向,都有可能有危險,唯有這正中一面,坐著三位郡主,這個方位最不會錯。
匕首如靈蛇入袖,長袖一甩,肖玄宸擋在了受驚站起的三侄子面前,肖清琰嚇得差點摔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