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汲懌H）
中山侯請進(jìn)賀子朝：“沒想賀相躬親。”賀子朝說聲免禮，登上郡治的城墻。
洪水不算大，沖毀的道路不算多，他在安心之余，也有點懷疑召輅。
息再平趙后，以原郡才子召輅為持節(jié)者，司隸監(jiān)督三郡。君臣同心，召輅不弱于中朝寵信。
半月以前，召輅發(fā)了一封書，說中山洪水不止，希望省中派出造路的能人。息再讓執(zhí)事在大殿上讀，眼睛沒有離開過賀子朝。
子朝當(dāng)然要去，只擔(dān)心自己如今是位萬石君侯，會讓地方上的工官難以施展。息再仿佛看穿他，立刻給他一個恤撫的身份，把他派得遠(yuǎn)遠(yuǎn)的。
治水只花了四天，修路加起來不過一旬，期間沒有任何困難，召輅平穩(wěn)得像雕刻。賀子朝覺得某處怪異，不能明說：召輅既是息再的命官，不能以小責(zé)難之，也怕人家誤會，子朝下國一趟，諸多不愿。
“多虧賀相。”收工前夜，他與中山侯、召輅等一眾人去爬兩郡交界處的小山，查看山土，并望風(fēng)景。
“都是諸位功勞，我只是飲食起居，反而打攪�！辟R子朝正說，聽到山人的歌：“昔孿王，起中郎�！北銌栠@是什么風(fēng)俗。
中山侯笑了：“賀相怎么不知道？這是你省中高才汲懌所作的郎天子頌。”召輅在旁解釋：“自從‘息郎’之隱語橫行，我們整天憂慮陛下的名譽，不日聽說一位尚書作頌，使隱語湮沒，如今黎民當(dāng)中，興頌，不興貶，倒是很聰明的解法�！辟R子朝慚愧，想自己在赴趙的車?yán)锖娜赵�，而后輩們都在上進(jìn)。
“汲懌年輕可為，可貴他為舊盧貴族，卻能出而不染�！弊映孕牡乜滟澕硲�，想起人家總說其為賀相翻版，又有些臉熱，閉眼聽風(fēng)，因而沒有看到召輅搖頭……
“無圣主，失本系，毋如上，乃罪民，爪牙重，親要行，昔孿王，起中郎，獻(xiàn)說辭，射中的，施才情，屈便佞，折抏質(zhì)，僇辱體，一朝起，疏牘記，詩鄉(xiāng)亭，頌野地�！奔硲瞄L指揮寫頌君的文字，清秀的長指，如今在文鳶嘴里。他往里探一些，摸到柔軟的舌：“她……”
他從來口頭說她，對她的一切做著幻想和覬覦，這是他第一次觸摸她的身體，不是手臉，而是更深處的。
他又往前探，文鳶輕咳，他立刻抽手，對著兩指的濕潤發(fā)呆。
即便不蒙眼，文鳶也覺得目不能視，以至于看不出眼前人究竟是汲懌，還是別的什么——沒人抓她，她便向后躲閃，卻靠進(jìn)他懷里。
“她……”汲懌繞到他身后，又開始探索她。
活生生的人，有著馨香的軀體，在他懷里，剛才又在其他男人懷里，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又絕望。
他捧起她的臉，輕輕揉。這是煙霞，與他有一樣苦的少年時代，然而他墮落，她卻成為很多事的勝者。
他的手滑下去，探入衣服，捕捉到兩臂。
剛才他用霝光綁住她的手，現(xiàn)在便擠進(jìn)絲織當(dāng)中，與她十指相扣。
“汲懌
！”文鳶反抗，身上有霝光和他兩種束縛，動彈不得。他還說噓，讓她噤聲，最后貼在她臉上。
他親了她。四瓣唇貼在一起，他仿佛被炙，用干澀的嘴唇印她。文鳶欲說話，讓他嘗到濕潤的舌尖。
他流下一點鼻血。
為了不弄臟她，他脫了外衣，鎮(zhèn)定地擦。
文鳶被他用一只手按住。掙扎之間，蒙眼布落下一半。她看到汲懌。確實是汲懌，長身清俊，眉眼傲人，有一點晏待時的情致，十分熟悉。但他擦完，扔開外衣，露出白色的胸膛時，文鳶又不認(rèn)識他了。
“汲懌�！彼凭芩�，按住他的胸口。
他卻會錯意，將手覆在上面，撫摸她的手背。
他其實很想發(fā)泄，像在秘府中，圍觀者至多只有一人，他對著她的一切發(fā)泄，讓其變?yōu)樽约旱�、或有自己物的東西�，F(xiàn)在他只要她，可以把積攢了那么久的她的一切，盡數(shù)丟掉。
他附耳告訴她一些，像她用過的紅柳筆，她吃過的杏核，他都用過一遍，也吃過一遍；她的幾案，或她校的書，他也都聞了。
文鳶問他：“這才是你？”汲懌像被襲擊，無力地說：“如果是呢�！蔽镍S想通了：“他以你來限制我，好在我對你還沒有感情�！彼雇颂幘常錾竦叵胫裁�，而他崇拜她，溫柔地看，最后將她放倒。文鳶復(fù)為驚怯的女子時，他覆上她的身。
他最遐想的，不過是舔她的小腿，如今他提著小腿，去舔大腿，再舔兩腿之間，則她的臉紅、掙扎與抑不住的喘，都越過遐想，給他無上的快樂。
“汲懌……”文鳶的手還由霝光綁著，被他提到頭頂。她有點疼，眼里浮出淚，更多是不解。
他親她濕漉漉的臉，為她解釋：“小臣生來為了服侍公主�！彼鷣盹柺苷勰�，被他自己美化一下，則過去也變好了：他每天望著她一樣的煙霞，從不知苦。
完滿的人，把文鳶渾身都舔遍，傾注禽獸一樣的愛，舔她腋窩，舔她兩膝，舔她肚臍，又將她扶起，分開她的兩腿，一點一點沒進(jìn)去，整根插入她的身體。
她呻吟，他也呻吟，抱住她開始動。天數(shù)臺下的園地開闊，兩具身體纏在一起，他已經(jīng)第三次分開她的腿，聽到文鳶小聲吞咽。
渴嗎，公主，他抱住她。
男女交合，還沒有分開。
等他將她抵在高臺階下，就著體液插入時，她終于潤好嗓子，搖頭說：“不要繼續(xù)了，你被利用�！�
他說我知道，他說我情愿公主，順手扯開束縛的霝光，親吻她的手指。
“你盡可以報復(fù)我�！彼�，像個依戀的孩子，張手擁抱她。
文鳶怔一下，勾他的脖頸，努力將他壓倒，同時終于拿到千秋治園的耙，用鋒利的鐵緣嵌開他的喉嚨。毫厘之差，她就能殺了他。
汲懌躺在血里看她，她衣衫不整，兩腿不穩(wěn)，卻很有目的，轉(zhuǎn)身就走。
后半夜，省中徹亮，息再領(lǐng)人來到天數(shù)臺，拾起霝光：臟污的霝光，上有血跡，男女體液，還有一塊黑漆。
他燒了霝光，連帶著西北部運來的漆樹材也不要了：“事由漆起，不如棄。”
眾官不語，以為皇帝生氣。還是郤梅主動要求，將百斤的漆木交給少府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