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酒醉的蝴蝶
酒店房間里。
賀成禹從浴室里出來，接了一個電話。
“你把人給處理好�！�
電話對面的人，“賀總，我給你在別的酒店另開了一間房�！�
“嗯�！�
他交代好助理，掛掉電話，回首瞥了眼床上蓬頭垢面的女人，實在不堪入目——
雙手緊緊抱住膝蓋，雙腳也蜷縮起來，整個人團成一團，瑟縮在床上；枯草般的頭發(fā)胡亂纏成一團，幾縷肆意耷拉，半掩著臉；淚水決堤過的臉，精致不再，口紅往四周暈染；身上的衣服滿是斑駁酒漬，通身彌漫著一股令他憎惡的酒氣。
從他踏進酒吧的第一刻起，他就認出她來——
樂瀅。
一個十八歲就敢跟他提結(jié)婚的女人。
某日，樂瀅上門找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苦苦哀求，“賀成禹，你要跟我登記結(jié)婚嗎？”
那時，她緊緊拽著他衣角，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仿佛沒了他就沒了全世界，任誰看了都心疼，況且他是最熟悉她的人。
他心軟，答應了求婚。
后來，家里出了事，他要回國繼承家業(yè)，讓她暫時等他。
她卻依然不肯相信，還一聲不吭地刪掉了他所有聯(lián)系方式。
這些年下來，對他不聞不問。
想來她對自己也沒有什么真心。
但是，他同意解除婚約了嗎？
她還是他的未婚妻吧。
床上的女人，貌似陷入熟睡之中，實則不然，認識了她二十幾年，又曾經(jīng)同她在一起廝磨過的他，一眼就看出她的假把戲。
他盯著她片刻，女人恍若不知。
他伸手過去把她身上的衣服全給脫了，不留一絲遮掩，抬進浴室。
勢必要把她周身污垢給去除了，敲鑼打鼓地把她弄醒。
接人回來的路上，她醉得稀里嘩啦，把酒全吐他身上，臭味一下散開，一路他不少皺眉，忍著氣味背起她走，一路上那股臭味愈發(fā)濃郁，直往鼻子里鉆，他默默忍了一路。
一進房門，他把人往床一扔，再也受不住多一刻，沖進浴室。
當時，他只顧著自己洗漱，全然忘了她也得清洗干凈。
洗到一半，想著自己進浴室這會，她總該酒醒了；或許，人都走了。
哪曉得他過了半小時出來，她跟沒事人似的，依舊躺在原地。
對之前的事裝傻充愣，一聲不吭。
合著擱這玩花樣呢！
沒洗澡的女人，被他猛地脫光衣服，居然還能一動不動，穩(wěn)如泰山。
他就不信她能醉成那樣。
從前他們一起喝過酒，他知道她的酒量，喝醉的從來都是他。
花灑溫熱的水，淋過女人盈白的身體，人終于有所反應——
身子微微顫抖，通紅刺眼；眼皮微微抖動，明明是醒了。
他關(guān)掉水的開關(guān)，靜靜等著她。
女人還是不肯睜眼。
他把女人晾在浴缸，還是裝死不動。
他邁進浴缸，抱著她移到身前，揉了揉她的胸，似乎又發(fā)育了，呼吸橫過她的脖子，牙齒輕咬她的耳骨，舌尖繞著耳骨線一層一層打圈。
女人身體禁不住顫動，逐漸泛紅。
滾燙的鼻息落到她脖頸間，把白皙細膩的皮膚徹底惹上了一層血色。
果然，是裝的。
他就不信她還敢沒反應，還敢裝模作樣。
他認定女人又在蒙騙他，這人慣會騙心、騙炮。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進去的想法。
他現(xiàn)在無名無分，又有什么理由再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東西。
只能拿雞毛毯子，打掃下衛(wèi)生，安撫一下他無處安放的情緒罷了。
-
躺在床上的樂瀅，意識漸漸模糊。
賀成禹在浴室里的水聲潺潺不斷，她左等右等，困意如潮水般將她慢慢淹沒，實在是被這漫長的等待磨得眼皮直打架。
她本是懷著十足的誠意，在心底反復斟酌著措辭，想著等他出來后，便心平氣和地與他友好商談賠償事宜，力求雙方都能滿意。
畢竟她當時不小心撞壞的車不是普通的車子，而是一輛價值連城的古董車。
雖聽林均明說他朋友寬宏大量，大度地表示無需她賠償，可她心里清楚，一輛古董車怎么可能不用賠，所以她特地讓人組局，請他那個被撞的朋友出來。
誰知被撞車的車主到場了——
居然是她的前任賀成禹。
后來，樂瀅確實是被賀成禹脫她衣服的氣勢給震懾到了。
只敢一動不動，見機行事。
曾經(jīng)，他應對她時的那一套手段，如今施展起來，愈發(fā)行云流水、不著痕跡。
他又在她的脖子后面，頭發(fā)擋住的位置，若隱若現(xiàn)地留痕，他的壞一如既往。
她想轉(zhuǎn)過身，翻臉抗議。
雙手手腳被他八爪魚一樣纏住，無法動彈。
死男人，又在試探她，又在壓制她。
到底是相識二十余載，他們彼此心里那點彎彎繞繞，誰都別想瞞著誰。
果不其然，他愿意松開她，就是大山壓小山之時——
他將她整個人翻轉(zhuǎn)壓在身下，擺成跪趴的姿勢，他的身軀隨即貼上了她。
雙手環(huán)過她的雙肩，下巴埋在她肩胛骨，沿著后脖頸上下廝磨，再沿著脊椎線一路往下，停在腰窩細細打圈。
她的屁股不自覺顫抖，花心不自覺緊縮。
浴缸里的水漸漸淹沒她跪著的膝蓋。
濕潤的唇停留在她的尾椎骨，她的屁股溝上方。
男人遲遲不肯下去。
她想，他不會再往下了。
“醒了吧。”
他一路繞到前面親上去，弄得她一片水光，一時不知道是浴缸里的水，還是他的……
他太熟悉她了，知道如何拿住她的七寸。
她不自覺配合地扭動，抬高腰臀，下巴亦不自覺地微微揚起，臉微微側(cè)著，待他——
突然扣住她的腰肢，忽地上頂。
卻遲遲不肯吻她的唇。
他的手再次輕車熟路地在她身上游走。
手橫在她心臟的位置，固定住她，從后面插進她的腿間，卻不肯直接插入，只在腿間細細摩擦，越發(fā)深重。
他的動作間充斥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怒意，每一個舉動都仿佛帶著無形的刺，明明沒有惡語相向，可那微微緊繃的肌肉和刻意加重的力度，都在昭示著對她難以掩飾的不滿。
“夾緊�！焙粑谒�。
她的手肘撐在冰冷的浴缸上，腿間被磨的難受，腰肢此刻酸軟無力，不受控制地向下塌去，仿若一條靈動的曲線。
她知道男人喜歡她柔美的弧度。
她知道此時的她，整個人肯定呈現(xiàn)出慵懶至極的姿態(tài)，每一處線條都散發(fā)著令人心生愛憐的韻味。
往昔，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欞灑入室內(nèi)，他們并肩立于鏡前，身影交疊；她微微仰頭，他低頭靠近，二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在那靜謐的氛圍中，他們輕聲細語，訴說著只屬于彼此的甜蜜話語。
鏡中倒映出的就是那親昵又美好的模樣。
可眼前的男人此刻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眼神冷峻，動作也未因她的柔弱而有半分緩和。
體內(nèi)的撕裂感卻越來越清楚，疼痛感也越來越明了。
她也有她的委屈。
往昔如刀絞心，她忍不住，細碎嗚咽自喉間溢出，仿若從前的一切仍在眼前。
賀成禹猛烈地擠壓著她的敏感處，細細研磨，強硬地仿佛要將她大腿細縫戳得稀巴爛。
她細白的手指揪緊，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紅。
他似乎看到了，一把拉起她來。
他目光落在她后頸被汗浸濕的發(fā)尾，抽出他的利器，她的身子不自覺地崩塌。
昏暗的燈光如蒙了一層薄紗，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以至于看不清她全身早已泛起醉人的紅意。
然而，她卻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肌膚滾燙，那股熱意從身體深處升騰而起，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燃燒。
全身暴露在空氣中，皮膚忍不住雞皮疙瘩起來，殷紅的乳頭刺激得鼓脹。
她忍不住挺身，他便順勢側(cè)過身子俯身含住，反復撕咬，下巴摩擦起細嫩的皮膚，呼吸出來的熱度似要燃燒她所有的山頭。
“醒了嗎？”他問。
她不應。
他伸手正面抱住她，下巴埋在她肩窩處，隆起來的胯部頂著她的三角區(qū)，戳了幾下，再次往下擠進腿間，伸手去揉她的臀，一深一淺地涌動。
她徹底被他帶出了一片水光，瞬間又融進已到小腹位置的水里。
他抓著她的手用力，身下更加硬燙，用力揉了幾下后，“醒了？”
他很執(zhí)著她醒不醒。
但她沉淪于這片刻的墮墜，依舊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