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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白愣住了。
他與顧清淮面面相覷,然后道:我啊,我是顧念白。
顧清淮也急著道:小姨,我是清淮��!
江暮晚突然緊閉上眼。
頭好痛......
顧念白沖出病房去找醫(yī)生。
路上,他問:為什么江暮晚好像不認(rèn)識我們了她......她腦子不會有什么問題吧,就是說,有沒有失憶的可能
醫(yī)生一邊推開病房門一邊道:有的。
病人一開始受了重傷,也有輕微的腦出血,淤血還沒有散盡,再加上她昏睡了這么多天,記憶出現(xiàn)偏差也是有很大可能的,還有,一般普通人呢,在情緒大起大落之后,身體會自動觸發(fā)保護機制,讓她失去最痛苦的那段記憶。
顧念白的心仿佛一瞬間被揉碎了。
他緊接著問:那她什么時候可以恢復(fù)
這就沒有準(zhǔn)確答案了,快的話,可能就這幾天,慢的話,可能得好幾年,甚至永遠也恢復(fù)不了。
顧念白還想再問些什么,醫(yī)生卻沒有再聽了。
急著給江暮晚做完了檢查以后道:她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腦部的淤血會導(dǎo)致頭痛,但好在不嚴(yán)重,可以慢慢自行吸收,建議你們給她營造一個安靜的氛圍,讓她慢慢恢復(fù)。
顧念白深吸了一口氣,心也重重的沉了下去。
后來的好幾天,他都不敢與江暮晚多說話,他怕她又頭痛。
好在江暮晚并沒有任何大的不適,情緒也在逐漸趨于平穩(wěn)。
一直到顧念白感覺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才讓顧清淮拿了些畫過來。
那是他最喜歡的畫,他曾經(jīng)以為是白芷月的。
暮晚,你還記得這些嗎
這些油畫,全部都是你畫的,你看,我最喜歡的是這個。
顧念白拿出一張稻田畫,連這個稻草人,也栩栩如生呢。
江暮晚看了一眼,立刻抬手全部打翻了。
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
我不會畫畫,你別來煩我。
她說罷,把腦袋扭到另一邊,胸口起伏著,仿佛是被嚇到了一般。
顧念白看到她的眼眶微微泛紅。
于是趕忙把畫全部都收起來。
醫(yī)生說,如果他能說一些他們曾經(jīng)做過的,美好的事情,或許對她記憶的恢復(fù)有好處。
可顧念白前思后想,根本想不起來關(guān)于他為她做過的,美好的事。
他一邊自責(zé),一邊想到了那些畫。
江暮晚從小寄人籬下,從來沒有享受過什么親情和愛情,唯獨對畫畫情有獨鐘。
只是現(xiàn)在看來,這種方式,好像也行不通呢。
那......那我去給你準(zhǔn)備一些飯菜,對了,你不是最喜歡吃草
莓蛋糕嗎我去給你買。
顧念白小聲說道,唯恐又刺激到了她。
在聽到他說草
莓蛋糕幾個字的時候,江暮晚的眼神突然柔和下來,看了他一眼。
接著,又立刻把頭轉(zhuǎn)向一邊。
顧念白出門以后,透過窗戶,看到江暮晚一點一點的起床了。
他正準(zhǔn)備進去幫她,卻被醫(yī)生給攔住了。
別打擾她。
話音剛落,他看到她俯身,將剛剛那些畫拿了過來。
一張一張的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