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師兄好隱晦...
煙鎖池塘柳,出自古詞對,是出了名的難對。
即便是在李宣前世,這句對聯(lián)迄今為止,也沒有一個非常嚴謹?shù)南侣?lián)。
當然,這句“炮鎮(zhèn)海城樓”是最接近工整的一對,只是似乎也不能讓所有專家都滿意。
僅憑他葉浪一人,片刻之間如何對出?
除非他是真正的“對王之王”,但這世上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對聯(lián),屬實也沒有一個極端標準的上下聯(lián)。
李宣本不想拿出這樣的“絕對”來顯擺,奈何葉大世子一味的拖延,便只能說對不起了。
而對于葉浪這樣骨子里刻著驕傲,不可一世,從未遭受過挫折的富家公子來說,被一介自己認定的無知莊稼漢給擊敗,又怎能接受得了?
吐血,幾乎成了必然。
聽到柳棲鳳發(fā)問,走在身后盯著她妖嬈身段的李大當家,腦中浮想聯(lián)翩:此女當真絕色,得設(shè)法結(jié)交一下。要是趙蕊那丫頭不是我家夫人,而只是另有目的的“賊人”,那也好先定下家!
他娘的,老子都穿越了,總不能還讓我清心寡欲吧?
心中想到,他嘴上卻謙謙有禮地回道:“小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然就叫李驚才,小姐不信嗎?咱莊稼漢老實,從來不說謊的。”
柳棲鳳頓了頓,并未表態(tài)自己信不信,忽而傾城一笑,道:“單從李公子海選的那首詩,與方才寫出的那句上聯(lián),便知公子頗有才華。卻不知為何不上京赴考,求取功名,反而是留在平洲務(wù)農(nóng)?”
“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公子就不想為國為民,入仕光耀門楣?”
李宣笑道:“唉且不說人各有志,并非所有有才之士都想入朝致仕。單說上京赴考,就需要很多銀錢打點。小生這不是家境拮據(jù),無以為繼,這才先保飽暖嗎?”
“哦?就如此簡單?”
“小姐以為多復(fù)雜?”
“那不知李公子師承何人��?你能寫出如此詩文和對聯(lián),可別再說只是早年讀過兩年書,什么塵世中一個迷途小書童。你頗具才情,定有名師教導(dǎo)�!�
“這個”
聽此,李宣驀然一呆。
在古代,無師自通這樣的事情幾乎不可能存在。但凡才子,就必有名師在前,這似乎是亙古不變的。
只是,有時候?qū)W生的才華太盛,掩蓋了名師的光輝。
就例如同為才子佳人的柳棲鳳和葉浪二人,他們的名師就是春秋書院的院長,當朝太學(xué)院大學(xué)士,方學(xué)恭。
而李宣憑借一首《靜夜思》與一對上聯(lián),展露出一絲“驚才”,若說只是無師自通,說出來誰信?
可李大當家是穿越者,又失去了前身的記憶,并沒有老師,總不能把前世高校的導(dǎo)師拿出來吧?
即便可以拿,柳棲鳳也不認識,恐會對他起疑。
毫無疑問,柳大小姐能如此問,也是在追尋他的底細。
那該如何搪塞呢?
李宣遲疑了半分,忽然想到趙紫薇曾對他說過,他倆本是京都學(xué)院的同窗,便回道:“哦,小生的老師素來低調(diào),不愿麾下的門徒在人家面前提起他的名諱,還望小姐擔(dān)待。但不瞞小姐,其實小生是從京城來的,在書院讀過書。這樣說,小姐能明白吧?”
他自知若不透露出一點隱秘,柳棲鳳肯定會對他的背景更加好奇,甚至?xí)胰瞬樗?br />
于是,便順著趙紫薇先前說過的話,為自己隱晦地杜撰一個老師出來。
但這個“老師”的身份又很寬泛,足夠柳棲鳳疑惑一陣子了。
而且他把老師的位置說到了京城,如此一來,柳棲鳳即便要查,也不會在平洲本地查,他可以相對安生一點。
要不然,讓眼前這個絕色美女知道自己原來是個混混出身,還剛剛把自家娘子給賣了,以后怕是連說話都難了,更別說要將她當作“備胎”
古人的門第很高,在李大當家看來,柳棲鳳若知道他是個混混,負債累累,且還做過山賊,肯定不愿再與之結(jié)交。
誰知,柳棲鳳在聽了這個說法后,竟忽然眼前一亮,道:“嗯?你本是京都人士,還在京都書院讀過書?哪家書院?”
令李宣又是一呆,暗道這丫頭怎么啥都問,不是說了不便相告嗎?
趙紫薇說過他倆在京都書院讀過書,但并沒說具體是哪家書院。
京都那么大,肯定不止一家書院。
該怎么回答?
正當李宣猶豫之時,柳棲鳳已經(jīng)自己猜道:“是不是春秋書院?”
李大當家正愁著不知該如何杜撰,聽她自己這么猜測,反倒是省事了,便點頭道:“對了,小姐一猜就中了�!�
可實際上,他連春秋書院具體在哪都不知道
柳棲鳳露出一抹類似驚喜之色,道:“那你的導(dǎo)師不會恰好姓方吧?”
李宣眉頭淺皺,一不承認二不休,未免她繼續(xù)就此問題延伸,索性就道:“小姐自己知道就好,切勿聲張。老師并不愿高調(diào),還請假裝不知。咱們不是要闖關(guān)嗎?還是快點吧,小生還要趕回去收稻谷呢�!�
如此一說,原以為柳棲鳳不好再多問什么。
哪曾想,她竟興奮一聲:“果然如此。那你不是我的”
“師兄”二字,柳棲鳳還沒說出口,就忽然像想到了什么。
面色一收,露出質(zhì)疑的神情道:“不對!如果你也是方老師的學(xué)生,我怎會沒見過你?看你年紀與我相仿,即便比我先入門,也不會太早。按理說,我應(yīng)該見過你才對!可如今卻絲毫沒有印象,而且我也從未聽先生說過他有一個叫李驚才的學(xué)生!”
“公子到底是誰?”
她忽然停住上樓的腳步,有些警惕道。
李宣再次愣住,淺吸了一口涼氣,暗道這丫頭原來是春秋書院的學(xué)生,但她是來查戶口和學(xué)籍的嗎?
怎么什么都問?
本想隨意搪塞她一下,誰知道被她帶入“坑”中。
她竟也是那個什么方老師的學(xué)生,這回不會露餡了吧?
雖是如此想來,但應(yīng)對這樣的質(zhì)疑,對于前世已成人精的李大當家來說,也不算困難。
微微遲疑后,笑著回道:“你沒見過我并不奇怪啊,因為我是老師的關(guān)門弟子,他從未對外公布。教學(xué)的時候,也是單獨教學(xué),你不知道很正常。小姐可明白了?咱們還是快點上去比試吧”
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懂,此番趕緊催促道。
柳棲鳳卻道:“關(guān)門弟子你如何證明?”
說著話,她倒也重新邁開步伐,走上樓。
李宣被她問得有些不耐煩了,索性就道:“小姐想讓我如何證明?說出我的同窗算不算?”
“公子請說?”
“京都趙家的趙蕊就是我的同窗,你應(yīng)該認識趙蕊吧?”
“趙蕊?”
這話說完,原本正常上臺階的柳棲鳳默念一句后,竟猛然大驚起來。
以至于腳下一滑,重心不穩(wěn)之下,身子竟斜斜向后倒去。
趙蕊是誰,別人可以不知。
柳大小姐卻不能不知,趙蕊不就是她的閨蜜,當朝長公主殿下嗎?
長公主殿下也是方老師的關(guān)門弟子沒錯,可眼前這個小莊稼漢也是嗎?
她倆是什么關(guān)系?
大小姐震驚之余,不禁滑倒。
他不僅是師兄,而且還是殿下的同窗?
師兄好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