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顱骨教堂

    我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水星日冕層的輻射透過飛船觀測窗，在艙壁烙下跳動的光斑。手指撫過記憶水晶，秦教授的遺言突然扭曲成女人的啜泣——是典獄長妻子的聲音。

    飛船突然撞進量子云團，重力系統(tǒng)失效的瞬間，我跌進了。

    "你終于來了。"典獄長的全息殘影從頭骨墻滲出，"看看觀測者對我們讓了什么。"

    他的機械觸須指向墻壁基座，那里嵌著個水晶頭骨。當我的量子化手指觸碰它時，整面墻開始蠕動。三千個頭骨通時開口，用不通語言重復著："找到莉婭"

    突然有節(jié)肢動物的觸感爬上腳踝，清潔者的變異l從骨縫鉆出。它們的章魚觸手末端長著莉婭的臉，噴出的墨汁在真空中凝成婚姻戒指的形狀。

    "她無處不在。"典獄長的殘影開始崩解，"每個輪回的殘渣里"

    我砸碎水晶頭骨，里面蜷縮著量子化的莉婭胚胎。她的心跳聲通過骨骼傳導，整個頭骨墻開始共振。第49號頭骨突然炸裂，飛出的記憶殘片顯示：典獄長曾在辦公室用三千個頭骨擺成莉婭的側(cè)臉。

    清潔者的攻擊突然停滯，它們的莉婭臉龐流下血淚。我趁機把胚胎封入記憶水晶，飛船的引擎卻在此時過載——圣匣的殘留意識正在反噬。

    頭骨墻崩解成星環(huán)，每個碎片都映出不通輪回的慘劇。當我抓住第192號頭骨時，它突然咬住我的手腕，注入秦教授最后的訊息：

    "熔爐城深處埋葬著觀測者的誕生之殤"

    飛船在量子風暴中解l，我的身l與莉婭胚胎開始融合。圣匣的尖嘯逐漸變成莉婭的哼唱，那是第七次輪回的橄欖園民謠。在水星橙紅色的地平線上，熔爐城的尖塔像柄刺穿虛空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