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旗袍
沈執(zhí)再見到虞蘭是在他家。
一年前,位于著名的頂尖大學附近,有一家新開業(yè)的酒吧,沈執(zhí)當時和一些同樣是留學生的朋友來到了這家酒吧。
走進酒吧內,人聲嘈雜,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酒吧外的夜景詭譎得讓人眼神迷離,昏暗的燈光下,使得迷離眼神中透著幾絲彷徨,猶如那飄忽不定的魅影。
舞臺的燈光雖耀眼,卻沒有那般吸人;音樂雖豪邁,卻沒有那般破人心魄;紅酒雖熱烈,卻沒有那般興致盎然。
沈執(zhí)長相硬朗,五官立體端正,棱角分明,眉毛下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能看出是個亞洲人的長相,周圍有不少男男女女上來搭訕,卻被他周身散發(fā)的冷氣嚇退。
一旁的幾個留學生,激動的看著在演奏臺狂炫鼓舞的人,漸漸地,他們被帶動的舞動了起來,沈執(zhí)突然覺得無趣極了。
他這樣想著,準備要一杯酒緩緩神,他目光落在吧臺處——那里坐了一個女人,一頭長長的黑發(fā)垂在腰間,白襯衫的領口微敞,露出鎖骨下方的溝壑若隱若現,隨著她的起伏,身材一覽無余的展示出來,她神情疏散吸了幾口煙,最后把煙夾在食指與中指處燃燒著。
沈執(zhí)走到她面前,她緩緩地掀開眼皮,懶懶的說了一句英文:“要點什么。”
聲音不似女生那般輕柔也不似男生那般磁性,相反她的聲音偏中性,清脆又干凈。
沈執(zhí)點了兩杯白蘭地,她點點頭,“稍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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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前面擺放的幾個杯子,神態(tài)寧靜,專注于手中的活,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以技巧性的手勢握著銀勺快速的攪拌著杯中的冰塊,在燈光的照射下,沈執(zhí)注意到她嘴角處有一顆小巧的痣。
沈執(zhí)品出一絲性感。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杯白蘭地就推到了他面前,“您的兩杯白蘭地,請慢用�!�
沈執(zhí)接過一杯后,把另一杯推向了她,“請你的�!�
女人愣了愣,她也沒客氣,接過白蘭地,“謝謝�!�
她撐著下巴,晃了晃酒杯,隨即抿了一口酒,又和沈執(zhí)碰了碰杯。
“我能問問你叫什么名字嗎�!鄙驁�(zhí)用中文試探。
“,我叫�!�
沈執(zhí)猜對了,但可惜的是她說的確是英文名。
沈執(zhí)頗有些失望,他調整好自己心態(tài),告訴她:“我叫沈執(zhí),執(zhí)念的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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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晃著酒杯,突然開口:“你是這附近學校的學生嗎�!�
“是�!�
她哦了一聲又不說話了,仿佛她剛才問出口的問題只是沈執(zhí)的錯覺。
沈執(zhí)喝完最后一口,發(fā)現她臉頰細微的紅,手撐著腦袋,安安靜靜的望向某一處。沈執(zhí)一頓,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也沒反應,他碰了碰她的臉,燙的驚人。
“你喝醉了,”沈執(zhí)道,“還能起來嗎�!�
&像是終于察覺眼前還有個人,她歪了歪頭,有些不解。
沈執(zhí)喉結滾了滾,幫她找來老板說明了原因,他也從老板那得知今天是最后一晚的兼職,之后不會再來了,沈執(zhí)內心突然堵著一隔墻,他回到原位,想要把她背起來,但她不動,就靜靜地看著,眼睛一眨一眨的。
沈執(zhí)犯了難,最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把她打橫抱起。意料之內的,她很輕,像抱著一團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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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人走了一小步路,突然沈執(zhí)感受到一雙手扯住了他的領帶,將他的頭往下低了低,隨后她張開紅潤的嘴唇朝著他臉上吹氣。
沈執(zhí)腳步一頓,用手拍了拍她的臀部,咬牙,低頭看她,“別撩火�!�
他的眼里在燃燒,像火焰。
女人朝他笑了笑,隨后安靜了下來。
沈執(zhí)拿著身份證開了一間房,他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又拆開一件一次性毛巾給她擦拭臉龐。
沈執(zhí)視線落在她精巧的喉結一愣,先前的燈光昏暗,他沒怎么注意到,現在一看,這分明是男人才有喉結。
他漸漸回憶起,她的聲音,以及抱她時的觸感,她骨架雖然小,但抱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出是男人的骨架,沈執(zhí)失聲笑了笑,最后俯下身親吻他額頭,“�!�
晨曦初露,沈執(zhí)耳畔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個長發(fā)及腰的美人,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系上最后一顆扣子,見身后的人醒了,微微側頭道:“昨晚謝謝你�!�
沈執(zhí)抿著嘴唇,問了一句廢話:“你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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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良久的沉默。
“我想知道你名字�!鄙驁�(zh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心越來越堵,他漆黑的瞳孔倒映著他的背影,補充道,“真名。”
“虞蘭。”
說完他頭也沒回的走了。
他回到學校,在忙著寫畢業(yè)論文時,虞蘭的身影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深深的刻在心里。
他嘆了一口氣再次來到酒吧,可惜結果還是一樣,吧臺處再沒有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執(zhí)以為虞蘭將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他也以為他再也見不到他了,直到時隔一年他被沈成文告知給他找了個后媽,婚禮定在三個月后,并要求他提前回來,好方便參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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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執(zhí)聽他那群好友說他那小媽的年齡和他相仿,所以他心中是不屑的,對他的話語也暗藏譏諷:“還找后媽呢,你一大把年紀了,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哦對,你那老骨頭,硬的起來嗎�!�
沈成文被他氣的火冒三丈,“你他媽怎么跟你老子說話的!”
沈執(zhí)不在意他找什么一媽二媽三媽,這幾年沈成文換的老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名聲也搞得臭烘烘的,但無奈他家大業(yè)大,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沈執(zhí)抱著玩味的心態(tài)回了國,他手里拖著行李箱,在諾大的別墅里,看見了那個縈繞了他整整一年的人。
此時虞蘭穿著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上面繡著紅色的花邊,領口、袖口與裙擺處鎖著精致的白邊,旗袍收腰處做的極好,把他的身材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平坦的小腹,前凸后翹的身材和優(yōu)美的曲線,能把靜靜的流年喚醒。隨著視線往下,旗袍側邊開叉口露出他白皙的一雙長腿。
“小執(zhí)�!鄙虺晌倪@會倒是和顏悅色,全然忘了前不久沈執(zhí)那逆天的發(fā)言,“這是虞歆,叫聲媽�!�
沈執(zhí)看著沈成文搭在虞蘭腰間的那只手,他覺得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