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馬?有馬!
“他們想殺我們,用來充當政績,建立功勛,我們也殺死他們就行了,何須憂慮?”
王沖霄淡淡說道。
“殺,殺死他們?”
敖學究目瞪口呆。
“山下上千兵馬,就我們?”
他指了指自己,我這老骨頭,能,能行嗎?
“些許兵馬,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王沖霄一如之前,淡然自若。
他不認為武原縣全體縣卒都不怕死,大家一擁而上,勢必能拿下王沖霄。
可先沖的那些人,就得先死,從而便宜了后面沖的那些人。
所以,在見識過王沖霄能用木棍當標槍扎死人的手段后,誰又愿意先沖呢?
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怕死的,趨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性。
正如王沖霄的推測。
百夫長帶人下山之后,向縣令、縣尉具說前事。
眾士卒憂心忡忡,不愿登山。
“胡扯,一根破木棍也能投擲殺人?”
縣令不信。
“本官看你們分明是貪生怕死,損失了幾名兄弟之后,編造了個理由,實為荒唐�!�
他訓斥著眾人,習慣了魚肉百姓,壓榨部屬的縣令,并不把眾士卒放在眼里。
而且縣令這次是受命而來執(zhí)行滅口吃絕戶的計劃。
已故鎮(zhèn)北將軍白嘯卿麾下的資源,諸如門生故吏、心腹舊將、鐵血擁戴等等,實在是太多了。
朝廷有人尋見了白嘯卿的養(yǎng)子,盯上了這塊肥肉。
白予婕被山賊劫走,是計劃環(huán)節(jié)里故意安排的圈套。
搶奪了鎮(zhèn)北將軍嫡女白予婕的黑風寨所有山賊,以及白予婕本人,全都要死。
另外,縣令動用了安排在黑風寨里的唯一臥底,讓臥底找機會殺死白予婕。
一旁的縣尉也是眉頭緊皺。
“你們滅掉了火把,躲在灌木叢里,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仍舊無法避開襲殺?”
縣尉質(zhì)問百夫長。
“有月光!”
其中一名伍長解釋。
話剛說完,就被縣尉一腳踹翻,他拽著伍長來到了數(shù)十步外,又私下派人在更前方放了三柄刀鞘。
“你跟本尉說說,前面放著的刀鞘數(shù)目幾何?”
縣尉問伍長。
伍長自然答不上來。
縣尉怒火更甚:“你不是說有月光嗎?怎么,你看不見,山上的匪寇就看得見?”
從山上退下來的官兵都難以應(yīng)答,但又一個個信誓旦旦保證,說山寨上的確有能人。
能投擲木棍殺人的神勇存在。
“換人,等本官剿了匪,滅了黑風寨,再判你們的罪�!�
縣令喊來了另外一支百人小隊。
號令他們繼續(xù)登山,意欲速戰(zhàn)速決,不然他也不會連夜剿匪。
急啊!
山上。
黑風寨內(nèi),王沖霄從自己面前的光幕上,看到了上百點星芒閃爍著向山上推進,便知是官軍去而復返了。
他瞧了瞧外面的夜色,月上中天。
“你把寨中剩余的糧食煮了,等我殺敵歸來,就當是慶功宴�!�
吩咐了敖學究生火造飯之后,王沖霄再次登上了寨中高臺。
從光幕中得知,登山的官軍分散上來,想繞著寨子四面合擊。
“有用嗎?”
王沖霄往高臺上搬來了不少削尖的木棍,他緩緩抽出其中一根,瞄準一道靠近的身影,奮力投擲出去。
噗嗤!
這根激射而出的木棍勢大力沉,不僅貫穿了一名官卒的身體,還像串糖葫蘆那樣,扎進了后面官卒的胸腔里。
一箭雙雕!
兩名官卒,就此殞命。
瞧見這一幕的其他官卒,瞬間驚恐,不少人丟魂失魄,下意識趴在地上。
他們終于相信了上次登山的袍澤說過的荒唐話。
“快把藤牌舉起來,讓舉盾的兄弟站在前面。”
混亂之中響起了一聲爆喝。
于是藤牌手站在前面,其余士卒跟在后面,加速推進。
“沒有用!”
高臺上的王沖霄搖了搖頭,復又擲出一棍。
噗嗤!
尖銳的木棍以從天而降斜插的角度,堪堪擦過藤牌手的頭頂,扎進了后方的一名士卒的脖頸里,血液飆飛,殘忍至極。
“一個,擁有這等手段的匪寇也就一個人,立刻不計代價地沖上去�!�
“都沖進寨子里,須臾之間他能扎多少人”
這名什長話沒說完,冒頭出來的他,就被一根木棍穿破了脖頸,一棍封喉,死于非命。
周遭的士卒見了,一哄而散,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跑。
這些縣卒,并不是什么身經(jīng)百戰(zhàn)、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邊關(guān)猛卒。
平時讓他們魚肉百姓、橫行鄉(xiāng)里還行,或者偶爾靠著人多勢眾去剿匪亦可,但是面對恐懼、面對未知,他們本能地逃竄。
黑風寨規(guī)模才多大?死傷慘重之后,官府估算寨中只剩下十來名匪寇了,可他們?nèi)耘f聚集了一千人前來圍剿,還以為能夠手拿把掐。
“回來!”
百夫長意欲拉攏潰軍,情急之下從樹干掩體中走出,吆喝部眾。
噗嗤!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胸腔前方扎進去的那根木棍,隨后仰面而倒。
倒地之后,血液涌出,浸透黃泥。
百夫長死去之后,剩余縣卒無心攻寨,都亡命逃遁,奔涌下山。
王沖霄看著做鳥獸散的縣卒,冷冷一笑。
“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他從高臺上跳下來。
還沒等他去尋見敖學究,就從光幕上看到了不遠處有兩點星芒閃爍。
光幕提示星芒身份,一個是白予婕,一個是寨子里的兄弟老狼。
王沖霄順著光幕上的星芒位置追了過去。
原來是白予婕經(jīng)過了劇烈的思想斗爭,終于鼓起膽量趁著敖學究煮飯的時候跑出庫房。
摸黑下山路上遇到了躲在灌木叢里的老狼。
老狼解釋說自己的官府安插在黑風寨的臥底,讓白予婕跟他下山。
為了讓白予婕相信,老狼還說了武原縣之戰(zhàn)正是老狼透露了消息,才讓官軍圍住了黑風寨眾兄弟。
正當白予婕要跟著老狼下山時。
可身后傳來動靜,王沖霄身影宛若大鵬般縱身跳躍而來。
“功敗垂成!”
老狼大驚,連忙抽刀砍向白予婕的脖頸。
“鎮(zhèn)北將軍府的余孽,給我死吧!”
本來老狼想著擒拿白予婕交給上面,能換取更大的功勞。
但沒辦法,王沖霄追來了,老狼只能殺死白予婕。
大刀閃爍著寒芒,眼看著就要劈到白予婕身上。
轟!
一聲巨響,一顆碗口大小的石頭,被王沖霄抬手擲出,劃破虛空,狠狠地砸中了老狼的頭顱。
嘩啦。
老狼的頭顱仿佛被大卡車攆中的西瓜,頓時爆碎,血霧迸射!
大刀哐當落地,未曾砍在白予婕身上。
“出賣兄弟者,霄必殺之!”
有全息投影天賦的王沖霄,自然得知老狼對白予婕說過的實時對話。
老狼的頭顱爆碎場景,紅白濺射,嚇得白予婕當場昏迷過去。
王沖霄來到現(xiàn)場,將昏迷的白予婕扛回了庫房。
他與敖學究一同吃完了最后的糧食,并收拾了寨子附近的遺骸,包括老狼的無頭尸首,全部集中焚毀。
火光之下,敖學究喜憂參半。
喜的是官軍又被神勇無敵的大當家擊退了,連同寨子里的臥底叛徒都被殺死,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憂的是吃完這一頓,下一頓不知從哪而來。
“大當家,寨子里已經(jīng)沒糧了,如何是好?”
敖學究問王沖霄。
“無妨,武原縣中,有些狗大戶,他們有糧�!�
王沖霄擲地有聲。
縣內(nèi)的世家豪強,占領(lǐng)著武原縣的田地,壟斷縣內(nèi)的人事、經(jīng)濟、農(nóng)業(yè)等一切資源。
不搶他們,搶誰?
“大當家還敢去劫掠武原縣大戶?”
敖學究目瞪口呆。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寨子里只剩下咱們兩個了,不,還有一個搶來的尚未享用的壓寨夫人。
如何搶得過縣里的大戶?
他們的家丁和佃戶,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淹死
不對,大當家好像很神勇的樣子?
敖學究覺得有一定的希望。
但燃起的希望,又快速覆滅了下去。
“大當家,山下還有千余官兵圍著咱們,如何出的去?”
敖學究表示,哪怕山下的官軍畏懼了大當家的戰(zhàn)力,不敢輕易上山。
但他們大可圍住山寨,活活餓死寨中之人。
“殺了縣令縣尉,余眾自會散去�!�
王沖霄斬釘截鐵說道。
“可他們有一千人呢!”
敖學究提醒。
“一千人要圍起黑風嶺,人影之間得有多分散?”
王沖霄反問敖學究。
“我一個策馬沖陣,便可取其項上人頭�!�
手執(zhí)霸王槍,身著霸王甲,胯下烏騅馬,另加全息投影規(guī)避風險與冷箭偷襲,天下何處去不得?
“大當家,寨中無馬�!�
馬是戰(zhàn)略資源,朝廷管控極嚴,敖學究說黑風寨成立至今,還沒獲取過一匹戰(zhàn)馬。
“有馬!”
王沖霄說完,便閉目養(yǎng)神,他要在今夜四更天,所有生物最為困倦的時候,下山飛馬,陣斬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