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臥虎山眾匪寇想要一擁而上，拿下王沖霄。

    但王沖霄今日敢上山，就已經(jīng)有了心里準(zhǔn)備。

    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一直沒關(guān)，山匪的一舉一動都在王沖霄的眼皮底下。

    哪怕王沖霄后面的匪寇想要偷襲，亦在王沖霄的意料之中。

    他抬手往后擲出一枚碎石，正中偷襲那名山匪的眉心。

    咚地一聲，山匪應(yīng)聲而倒，痛呼不已。

    王沖霄復(fù)又勒馬沖陣，直取臥虎山大當(dāng)家獨眼龍。

    擒賊先擒王，把獨眼龍干死，余者不足為懼。

    唰唰唰！

    在沖殺之際，王沖霄接連擲出數(shù)枚碎石，將擋在前面的幾道山匪身影擊倒。

    他再次逼近了獨眼龍面前。

    獨眼龍見王沖霄一騎雙人沖來，心中驚懼，但獨眼龍還是咬牙抄起了手中長刀，對著王沖霄面前的白予婕就砍。

    哐當(dāng)！

    霸王槍強(qiáng)勢點出，一槍刺在獨眼龍的刀背上，將大刀震退。

    兩馬堪堪相錯而過。

    就當(dāng)獨眼龍想借著這股沖勢和王沖霄再次拉開距離時。

    身后破空聲響。

    獨眼龍只感覺后腦勺一陣眩暈，天旋地轉(zhuǎn)。

    他再也難以穩(wěn)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兩下，身形跌落。

    原來獨眼龍被王沖霄擲出的一枚碎石擊中了后腦勺。

    沒有戰(zhàn)盔格擋的獨眼龍，中石落地，流血潺潺。

    倒地之后的獨眼龍所能看到的場景，都在旋轉(zhuǎn)。

    王沖霄重新飛馬回到獨眼龍面前，二話不說刺出一槍。

    槍刃扎進(jìn)了獨眼龍的脖頸，當(dāng)場擊殺對方。

    原本還在執(zhí)行獨眼龍命令，意欲包抄王沖霄的眾多山匪，看到大當(dāng)家死了，當(dāng)即停下了腳步。

    下一刻，他們一哄而散。

    有的往山下跑去，有的往寨子深處跑去，沒有人留下來等死。

    王沖霄不追，他拔出扎在獨眼龍脖頸里的霸王槍，槍頭尚在滴血。

    “會騎馬嗎？”

    王沖霄問白予婕。

    “��？”

    驚魂未定的白予婕沒能反應(yīng)過來。

    “會騎馬嗎？”

    王沖霄又問了白予婕一句。

    “會，會的�！�

    白予婕冷不丁看到地面上死狀慘烈的臥虎山大當(dāng)家，忍不住嘴唇哆嗦。

    今日見了太多死亡場景，白予婕的精神高度緊繃。

    “好�！�

    王沖霄一托白予婕的腰身，輕描淡寫間把白予婕從烏騅的馬背上挪到了臥虎山大當(dāng)家的那匹戰(zhàn)馬上。

    身后再無鐵甲，白予婕沒來由地感受到一股失落。

    她有點看不透王沖霄這個人，既殺官，又殺匪。

    仿佛在對方眼里，沒什么不能殺的。

    官府縣卒要圍剿黑風(fēng)寨，王沖霄就殺死那些剿匪的縣卒。

    臥虎山的山匪要搶王沖霄的戰(zhàn)馬盔甲，王沖霄就殺死臥虎山的三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和山匪。

    似乎誰跟他作對，他就殺誰。

    白予婕不敢再輕易拂逆王沖霄。

    在白予婕思慮之際，王沖霄已經(jīng)于臥虎寨里搜尋了起來。

    搜出了不少糧食，還有一個被囚禁起來的身影。

    “何人？”

    王沖霄站在那人面前，開口質(zhì)問。

    “臥虎寨，周淮武�！�

    那身影站起來，身上的鐵索嘩啦啦地響。

    他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住，鐵鏈撞在鐐銬和地面上，響個不停。

    “你是臥虎寨的人，反倒像是囚犯一樣，被他們鎖在這柴房里？”

    王沖霄皺眉不止。

    “理念不同，在利益沖突中落敗了而已，沒什么好說的�！�

    周淮武冷聲道。

    作為臥虎寨的二當(dāng)家，他輸給了老大和老三的聯(lián)手打壓，被囚禁在柴房當(dāng)中，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你能走到柴房，外面又無動靜聲響，說明老大和老三已經(jīng)伏誅殞命�！�

    “你殺了他們？”

    周淮武問。

    這間柴房是山寨里的禁地，歷來有專人看管。

    在面前這人進(jìn)入柴房之前，周淮武沒聽到外面有什么阻攔之音，大概明白了什么。

    “他們要殺我，我便殺他們。”

    王沖霄點頭。

    他做不到別人朝他扔泥巴，他拿泥巴種荷花這種舉動。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才是王沖霄信守的人生準(zhǔn)則。

    “我是臥虎寨的余孽，你也要殺我嗎？”

    周淮武再問。

    王沖霄搖頭，并沒有殺周淮武的想法。

    “從我踏進(jìn)這間柴房開始，你既沒有對我的甲胄露出任何貪婪之意，亦沒有在臉上表現(xiàn)出半點的殺伐之色�！�

    “如此，我殺你作甚？”

    王沖霄只殺想殺他的人。

    他沒有從周淮武身上感受到惡意。

    “像你這樣的人，在匪窩群體里，非常另類�！�

    另類到王沖霄認(rèn)為周淮武不是真正的土匪出身。

    “另類？”

    周淮武苦笑一聲。

    朝堂的百官公卿覺得他另類，誣陷了個謀逆罪名，把他弄到了北涼云中郡邊關(guān)。

    邊關(guān)的那批武人，也認(rèn)為周淮武另類，安排了一個通匪的罪名，還好周淮武跑得快，逃了出去。

    以至于周淮武一度對官吏十分排斥，不管文武。

    索性，周淮武直接落草為寇。

    可當(dāng)他成為了臥虎山的二當(dāng)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山寨里的匪徒跟武原縣府衙沆瀣一氣。

    周淮武預(yù)測像臥虎山這樣的角色，很快就會被云中郡邊軍清算，畢竟他就是從官場里走出來的。

    因此周淮武建議老大和老三另謀出路，集結(jié)云中郡內(nèi)大大小小數(shù)十股山匪，攻打云中，占地為王。

    可老大和老三很明顯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們只想繼續(xù)吃武原縣府衙的紅利。

    當(dāng)一個團(tuán)體領(lǐng)袖意見相左的時候，內(nèi)部必然滋生斗爭，周淮武才剛加入臥虎山?jīng)]多久，被熟悉山匪部眾的老大和老三囚禁了起來。

    “以他們的匪性沒有殺掉你，而是囚禁起來，令人意外�！�

    王沖霄唏噓一聲。

    像獨眼龍這批人，哪個是好相處的？

    “大概是因為他們覺得我會回心轉(zhuǎn)意，繼續(xù)為臥虎山效力吧�！�

    周淮武自嘲說道。

    “還未請教閣下”

    話沒說完。

    “黑風(fēng)寨、王沖霄�！�

    王沖霄就已經(jīng)報上了名號。

    短短六個字，在周淮武內(nèi)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黑風(fēng)寨大當(dāng)家沒有殺死老大和老三的能力。”

    周淮武難以置信。

    如果有，臥虎寨已經(jīng)被吞并了。

    王沖霄沒有回答周淮武的話，對方信與不信，都無關(guān)緊要。

    他轉(zhuǎn)身離去。

    “你去哪？”

    “找些志同道合的人，去攻打武原縣。”

    “算我一份�！�

    “這是殺頭的買賣�！�

    “死有何懼？我初入朝廷時，滿眼都是英雄豪杰，我再觀天下后，盡是些烏合之眾，與其將這江山萬民讓與他們，不如你我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