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失落
“我聽過她的一首歌，在星網(wǎng)‘失落曲庫’里，沒有留名。”
獨特的音波如箭矢貫穿六年光y，yan光和y影也在海水里變得渾濁。
“失落曲庫”，是星網(wǎng)公共音樂平臺根據(jù)歌曲發(fā)布后的關注度和聆聽量進行動態(tài)篩選的曲庫，一旦跌過某個數(shù)值，歌曲便會“下沉”到“失落”為止，而一旦失去關注，便很難遇到聽眾掘地三尺重見天日，所以“失落曲庫”又叫“埋樂之地”。
戴華萼對夜鶯莫名懷揣一視同仁地敵意：“我不喜歡夜鶯族的歌�！�
“是么�！甭份p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輕搓中指，煙癮犯了，“因為戴曉荷？”
戴華萼嘴巴撬開一條縫，看見是她，那條縫變成敞開的門：“她母親，是星際3500年紅極一時的歌星‘燈下花’�！�
“噢�！甭份p恍然小悟：“我記得燈下花是‘繁花夜鶯’，nv高音。難怪戴曉荷音se偏高�！�
戴華萼惡狠狠地下判語：“以樂誘人，以se事人，w染音樂�！�
她突然想起什么，“夜鶯族所在的夜鶯森林，經(jīng)濟水平是聯(lián)邦倒數(shù)前十。”
他下意識反駁：“燈下花是聯(lián)邦巡演的歌星，不可能和夜鶯森林里的一樣窮困。”
“那可不一定啊�！甭份p看他一眼，“聯(lián)大開始實行種族融合政策那年招了三十幾個種族的老師，按聯(lián)邦法律應該在聯(lián)大里實行同工同酬的，結果聯(lián)大背地里制定這些老師發(fā)放工資的標準是她們種族所在地的平均薪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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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這些老師拿著種族地的平均薪資，在消費水平聯(lián)邦第一的中心城里艱難度日�！�
“這……”戴華萼一時失語了，“我怎么沒聽過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輕算了算他入學的時間，“你入學那年，這些擴招的老師薪資已經(jīng)在聯(lián)大和人族實行同工同酬了，學校的丑聞自然不會擴散�！�
“當年我的音樂課老師，月薪三千聯(lián)邦幣，她每個月在中心城最低消費還要倒貼三千，聯(lián)大不給一點補貼，教了兩個月之后和我說準備回夜鶯森林了�！�
戴華萼皺起眉頭：“這樣不公的事情，沒人管嗎？”
明明種族融合政策的初衷是增強其他種族和人族的和諧共處，利用人族一直以來的種族優(yōu)勢帶動其他種族的發(fā)展，連聯(lián)大這個聯(lián)邦第一的學校都這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反而激化了種族矛盾。
“有啊。”路輕云淡風輕地說：“我管啊�！�
“……？？？”
看他一臉懵然，她隨口解釋了兩句：“反正解決的結果是那一年所有老師都同工同酬了�！�
戴華萼一臉“到底是怎么解決的”的凌亂。他師姐都什么斐然戰(zhàn)績，難怪一級教育畢業(yè)之后在校園內網(wǎng)上依然流有她的傳說……
“表面和實際相去甚遠的事情并不少，不要讓內心的偏見蒙蔽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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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漫不經(jīng)心的話都意有所指。
“天堂夜鶯是夜鶯族的‘林上明月’。頌詩是全音域的歌手，她的歌非常特別�！�
“特別”？這是個很模糊的形容。
“我的歌不特別嗎？路輕�！�
有人問話打斷他的遐思。
烏尼亞在珊瑚叢后遠遠擺尾，周身厚重的海水流動都主動為他的身跡敞開坦途，曖昧的音波已經(jīng)順著海水傳到她身。
海底之王擁有把嗓音送至所有海水遍布之地的能力。
在海水中，賞他水藍se的長發(fā)如冰晶根根散開。尾部之下翹曲的海洋之心戳破了一團又一團的泡沫，他以人族不可能達到的速度游行，迢迢路遠不過瞬息而已。
路輕敷衍：“特別，都特別。”
戴華萼勉強掩飾了表面的詫異。
他知道溫雅有一個針對烏尼亞的研究項目，不是他接觸的范圍，他也知道路輕可能參與過這個項目。沒想到，一個照面來看，她們之間的熟稔遠遠超越研究者和被研究者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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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巨星這不同尋常的突然露臉，似乎隱含某種宣戰(zhàn)和搶奪意味。
烏尼亞只有一個眼尾余光堪堪掃到他，“你今天還沒找我玩�！�
他慣來把她們對他的“研究”說成“玩”。
路輕擺擺手，“那我們先走了�！�
戴華萼對著她們遠去的水紋發(fā)愣，那速度是烏尼亞裹挾著她瞬間消失了。
修長的魚尾鞭撻巨浪，把礙眼的東西遠拋身后。
“路輕，你喜歡夜鶯嗎？”
眼前仿佛晃過絨布上深藍羽翼如淚光閃爍的天堂夜鶯。
“應該是‘欣賞’�！�
“什么是‘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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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喜歡是據(jù)為己有，我說的欣賞是駐足凝望�！�
“欣賞不能據(jù)為己有嗎？”
“可以。但只在欣賞的瞬間據(jù)為己有�！�
路輕被他一路拖進實驗室，笑著指分析臺上的量筒：“我在你sjg的那瞬間欣賞你�！�
烏尼亞反應很快：“你喜歡我sjg�！�
“唔�！�
她覺得這話聽上去有點歪。讓他sjg只是她的工作罷了，他sjg完成，她對他的工作也完成。
“我想要你多喜歡我�！�
“路輕，多讓我s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