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這里,江老師,沒打擾你吧
不刻意招呼,已經(jīng)有人主動上前收拾起長桌上的餐具。
站在一旁的助理極有眼se地上前一步,b了個手勢請林頤真和花月嬌上樓。
三人沿著深紅se的木質(zhì)樓梯上到二樓。
“這邊請�!敝砩焓忠�。
走廊盡頭是一扇厚實的木門,助理替二人將門拉開,在林頤真和花月嬌入內(nèi)之后,又退出房間。
木門被合上。
放眼望去,房間三面都是滿載的書架,黑se木柜直通到天花板,書籍和略帶少nv心的擺件放在一起,奇妙的和諧。
另一面則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天空澄澈,藍如水洗,清澈的yan光透過玻璃照進來。
光柱中,灰塵起伏翻滾。
木桌旁,梅花鹿標(biāo)本的長角上跳動著明亮又刺眼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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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頤真背對著落地窗,俯身撐在桌上,目光冷冽,先是落在花月嬌身上。
她老老實實地坐在助理提前搬來的椅子上,雙手安分地按在膝蓋上。
在察覺林頤真的注視之后,又努力挺直了腰,坐姿看起來老實又緊張。
而一旁的秦月喬顯然輕松得多,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散地靠在椅背,與林頤真對視的瞬間,還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又怕我欺負她?”秦月喬說。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打斷了林頤真沒出口的回答。
她0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繞到窗邊面se不善地接起電話。
林頤真在接電話,而書桌旁的二人也沒閑下來。
“花月嬌�!鼻卦聠讨鲃涌拷肋�,雙肘抵在桌面,托著下巴,看向右手邊的花月嬌。
花月嬌原本想保持沉默,只需要成為一個安靜的掛件,在上課時出聲提醒秦月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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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秦月喬居然主動朝她搭話,她的態(tài)度友好,花月嬌也不能板著臉拒人于千里之外。
這可是她的雇主。
于是她也學(xué)著秦月喬的姿勢,用手托著下巴,臉上的笑容甜美中帶著些許靦腆。
她對著秦月喬小小地“嗯”了一聲,眨著眼睛等候她的下一句話。
“你怕我?”秦月喬又說。
“我……”
花月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結(jié)束通話折返回來的林頤真打斷。
她伸手在書桌邊坐著的兩個nv孩的頭上快速r0u了一把。
“我走了�!�
“你們倆要好好聽江老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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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頤真是個大忙人,今天特意送花月嬌過來也只是害怕她初來乍到不熟悉環(huán)境。
眼下顯然有b看著兩個小蘿卜學(xué)習(xí)更重要的事情,她迅速告別離開。
木門開啟又關(guān)閉,林頤真的叮囑和門鎖撞上的脆響混在一起。
時針走到十點時,房間外響起了緩緩的敲門聲。
不需要秦月喬發(fā)話,花月嬌已經(jīng)自動從椅子上彈起,小跑幾步朝門口走去。
花月嬌打開門,長廊里站著一個英俊高挑的年輕男人。
他穿著一件厚實的白se襯衫,紐扣安分地扣到最頂端的那一粒。
玳�?蚣苎坨R下鼻梁高挺,長睫垂下,眉眼深邃又冷峻,甚至……帶著些許難以察覺的熟悉。
“你是?”花月嬌喃喃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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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師,你今天坐這里。”
幾乎同時,身后傳來秦月喬懶洋洋的聲音。
秦月喬指了指花月嬌身邊的位置,示意這位進來的江老師坐下。
江老師沒作聲,沉默地走過來,并未按照秦月喬的意思坐下,反而站在了她身側(cè)。
男人垂下眼眸,從文件夾里掏出一疊資料,一分為二地放在桌上。
秦月喬沒好氣地坐直了身t,撇撇嘴,沒有刻意壓低音量。
一句毫不遮掩的“沒意思”在書房中響起。
面對秦月喬明目張膽的刁難,江初年不為所動。
他將u盤cha入早早開好的電腦,屏幕邊緣被纖長的手指按住,轉(zhuǎn)向秦月喬一側(cè),語氣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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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從這里開始……”
坐在一旁的花月嬌看得心驚膽戰(zhàn)。
她一方面覺得秦月喬真是大膽,一方面又覺得,秦月喬不愧是最后的贏家,無論在誰面前都隨心所yu,她可真厲害呀。
花月嬌翻開那疊放在自己面前的資料,伴隨著江老師沒有什么起伏的講解聲,視線不由自主地,從秦月喬轉(zhuǎn)移到江老師身上。
為了方便秦月喬聽課,男人刻意微側(cè)著身t,坐在桌前,握著黑筆的手漂亮得好似白玉,骨節(jié)分明。
漆黑的睫羽垂下,掩蓋住他的所思所想,整個人挺拔冷峻,透著gu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可這位江老師講課時又極其認真,黑筆隨變動的課件在紙上g畫出清晰重點。
似是說到了要緊處,他隨手推了推眼鏡,無端流露出一種令花月嬌很熟悉的感覺。
忽然間,g描著的黑筆以及男人的講解聲一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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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
“注意聽講。”
花月嬌以為是秦月喬走神被發(fā)現(xiàn),想到自己的工作任務(wù),連忙扭過身想提醒秦月喬。
不料轉(zhuǎn)頭的瞬間,卻同時對上了兩雙眼睛,秦月嬌和那位江老師一起,正盯著她目不轉(zhuǎn)睛。
只不過秦月喬的目光稍顯灼熱,而那位江老師則像對她有些不滿,目光冷冽,眉頭也微微蹙起。
正當(dāng)花月嬌不知所措之際,秦月喬用筆帽在資料上叩動幾下,發(fā)出有些沉悶的響聲。
她漫不經(jīng)心地翻動著書頁:“說你呢,別走神�!�
花月嬌的聲音不好意思地低下去,“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后半段上課時間花月嬌不敢再分心觀察江老師的表情,只一邊按著講解劃著重點,一邊用余光看著秦月喬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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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位大小姐聽課的時候很認真,也很聰明,遇到難點時只需要一句簡單的點撥,又能繼續(xù)往下講,一點也用不上她來“監(jiān)督”。
花月嬌心想,大概又是沾了林云深的光吧,所以林頤真才給她安排了這樣一份輕松的、稱得上只拿錢的工作。
午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秦月喬坐在主位,而花月嬌則和江老師面對面分坐在兩端。
菜式并不繁多,但好在清淡可口。
花月嬌小口小口喝完湯時,秦月喬已經(jīng)早早上樓休息。
大廳里只剩下江初年和花月嬌二人。
二人一左一右坐在沙發(fā)兩側(cè),余光里江老師正按著文件夾,靜靜地看向窗外,目光平靜又專注。
&光照在他淡漠的臉上,畫面美好得讓人不敢打擾。
花月嬌終于有空點開自己一上車就調(diào)成了勿擾模式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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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屏幕上方的彈窗一條條快速刷新,發(fā)件人卻只有一個名字。
——林云深。
他最新的消息是半個小時前發(fā)來的十幾秒語音。
轉(zhuǎn)文字,還是聽語音?
花月嬌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手機貼近耳邊。
隨著“滴”一聲,林云深經(jīng)過揚聲器傳播而顯得異常黏糊的聲音在靜謐的大廳中回蕩。
“你什么時候回……!”
沒料到自己居然開成公放,花月嬌手忙腳亂地調(diào)低音量。
左手邊安靜坐著的江老師像被打擾,他換了個姿勢,衣料摩擦發(fā)出窸窣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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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師,我沒吵到你吧�!�
花月嬌有點不好意思,自己仿佛在明知故問,手指忍不住緊張捏著衣角,等待著江老師的審判。
“不會�!苯跄昃従彽負u搖頭。
顧不上回復(fù)林云深的消息,花月嬌小心翼翼打量起江老師的表情。
男人臉se一如既往的平靜,睫毛有規(guī)律的閃動著,仿佛萬物都不能讓他提起興趣。
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自我介紹,也還不知道這位江老師的名字。
花月嬌試探著向他靠近些許。
隔著社交距離,江初年身旁的沙發(fā)出現(xiàn)些許凹陷,nv孩朝他露出一個甜滋滋的笑容。
她先是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叫花月嬌,又說自己是被請來“監(jiān)督”秦月喬的,自己不會打擾他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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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月嬌快要把剩余的私人信息都向他吐露g凈之前,江初年輕咳一聲,阻止了花月嬌說下去的念頭。
江老師的聲音一如既往冷淡,聽不出什么情緒,不像被花月嬌打擾,只是略帶著一絲倦意,像是真的困了。
他迎著花月嬌懵懂的目光,從沙發(fā)上起身,朝她頷首后,開口:
“我去休息了。”
花月嬌呆坐在原位,看著江老師的背影消失在一樓的轉(zhuǎn)角。
來不及思索更多,那位生活助理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
她在花月嬌面前微微彎腰,示意花月嬌站起來跟著她走。
“花小姐,您休息的地方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