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胸口碎大石的騷操作
清水縣的日頭正毒，“胖爺茶鋪”里卻擠記了人。蘇清月坐在靠窗的竹椅上，指尖摩挲著細(xì)瓷茶碗，碗里的“甜辣美人茶”還冒著熱氣，玫瑰與奶香交織的氣息縈繞鼻尖。她輕抿一口，舌尖的辣味讓瞳孔驟縮——這胖縣令竟真有幾分本事。
“茶尚可。”她挑眉，面紗下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yáng)，“但不足以讓我輸玉佩。”
張?zhí)炱嬲自诠衽_(tái)后啃蜜餞，聞言猛地起身，肥碩的身軀撞得柜臺(tái)嗡嗡作響。他拍著肚皮晃到蘇清月面前，三層肚腩透過洗薄的青衫若隱若現(xiàn)：“小娘子這是要賴賬？”
春桃上前一步，腰間佩劍出鞘半寸：“我家小姐豈會(huì)賴賬？只是這茶茶湯太濁，定是用料不純！”
“茶湯濁？”張?zhí)炱婧鋈惶献雷�，震得茶盞亂顫，“那本縣給你表演個(gè)絕活！”他一把掀起青衫，露出白胖的肚皮，在陽光下泛著油光，“看好了——胸口碎大石！”
“不可！”春桃驚呼，周圍百姓也發(fā)出一陣驚呼。蘇清月瞳孔驟縮，下意識(shí)伸手去攔，卻見張?zhí)炱鏇_她眨眼，指尖飛快地在腰間比劃了個(gè)“三”的手勢(shì)。
“看好了！”張?zhí)炱鎻墓衽_(tái)下掏出一塊方方正正的“大石”，足有青磚厚，“這可是太行山的花崗巖，硬得能砸死牛！”
“大人！使不得�。 蓖醵⒖钢z頭沖進(jìn)來，“您這肚子要是被砸扁了，誰給我們斷案��！”
“斷案？”張?zhí)炱孢肿煨Γ氨究h這肚子里裝的都是智慧，砸不扁！”他忽然壓低聲音，沖蘇清月晃了晃“大石”，“不過小娘子要是心疼，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
蘇清月咬牙，指尖攥緊了袖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碎這石頭。”
張?zhí)炱嫔钗豢跉�，肥厚的胸膛鼓得像只青蛙。他猛地將“大石”按在肚皮上，大喊一聲：“開！”手掌落下的瞬間，“大石”應(yīng)聲碎裂，白色的碎屑飛濺記地——竟是塊裹了石粉的豆腐。
“哎呀！疼死本縣了！”張?zhí)炱娉脵C(jī)倒地，肥碩的身軀砸得地板直晃，“小娘子快扶我一把！這石頭太硬，本縣怕是要?dú)w西了”
蘇清月傻眼了，春桃憋笑憋得記臉通紅。周圍百姓哄笑成一團(tuán)，王二虎拍著大腿喊：“大人！您這石頭比我家婆娘的豆腐還軟！”
“你懂什么！”張?zhí)炱嫣稍诘厣虾吆哌筮�，“這叫‘柔能克剛’哎喲，胸口疼”
“登徒子！”蘇清月跺腳，卻不得不上前攙扶。指尖觸到他肚皮上的軟肉時(shí)，她像被燙到般縮回手，面紗下的臉頰漲得通紅，“起來！別裝死！”
“裝死？”張?zhí)炱婧鋈槐犙�，趁�?shì)抓住她的手腕，“本縣這是工傷，小娘子得負(fù)責(zé)”
“放肆！”春桃拔劍出鞘，寒光映得張?zhí)炱娌[起眼。他松開手，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從地上撿起半塊“石頭”塞進(jìn)嘴里：“嗯，鹵水點(diǎn)的，味道不錯(cuò)。”
蘇清月又氣又笑，從袖中掏出玉佩扔在桌上：“給你！明日再敢�；樱椅揖妥屇阏娴乃榇笫�！”
“碎大石？”張?zhí)炱娴嘀衽寤瘟嘶�，忽然起身湊近她耳邊，“那得小娘子親自來砸，本縣才肯碎”
“你！”蘇清月轉(zhuǎn)身就走，裙擺掃過張?zhí)炱娴哪_背。走到門口時(shí)，她忽然停住腳步，從面紗縫里瞥了他一眼，“玉佩若敢弄丟，我便便讓你賠十箱蜂蜜！”
“賠十箱？”張?zhí)炱媾闹瞧ば�，“本縣這肚子就是蜂蜜罐，小娘子隨時(shí)來取”
蘇清月加快腳步，春桃跟上時(shí)聽見她小聲嘀咕：“登徒子竟比御花園的錦鯉還會(huì)晃尾巴”
夜幕降臨時(shí)，張?zhí)炱孀诤筇�，�?duì)著燭光端詳那塊羊脂玉佩。玉佩背面刻著細(xì)小的纏枝紋，正是皇家御用的紋樣。他忽然輕笑出聲，將玉佩塞進(jìn)夜壺口——大小正合適。
“大人！那是”劉三進(jìn)門時(shí)驚呼。
“夜壺塞�！睆�?zhí)炱娲蛄藗�(gè)哈欠，“怎么？你想用？”
“小人不敢！”劉三捂臉，“這玉佩一看就是貴重物件，大人還是收起來吧”
“收起來？”張?zhí)炱鎿u頭，“本縣偏要掛在床頭，每天看著它喝茶——對(duì)了，明天多準(zhǔn)備些豆腐，小娘子說不定還想看胸口碎大石呢�！�
“大人，您就不怕她是”劉三欲言又止。
“她是誰不重要�！睆�?zhí)炱婷瞧ぬ傻介缴�，“重要的是她的酒窩比蜜餞還甜。”
窗外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張?zhí)炱娌[起眼——月光下，一道纖細(xì)的身影掠過墻頭，腰間玉佩的微光一閃而過。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故意提高聲音：“劉師爺，明天把夜壺洗干凈，本縣要用來泡茶”
墻頭上的人影猛地頓住，隨即消失在夜色中。張?zhí)炱嫱铝羾@氣：“這小娘子跑起來比兔子還快，下次得設(shè)個(gè)陷阱，用奶茶把她套住”
劉三無奈搖頭，退出后堂時(shí)聽見自家大人的嘀咕：“胸口碎大石算什么，下次給她表演‘肚皮彈銅錢’，準(zhǔn)保她笑得像朵牡丹”
月光透過窗紙，照在夜壺口的玉佩上，映出一片溫潤(rùn)的光。遠(yuǎn)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還有萬花樓的琴弦叮咚。張?zhí)炱婷瞧ぽp笑——這清水縣的夜，果然比皇宮的月亮熱鬧多了。
畢竟，有美人可逗，有奶茶可喝，還有一肚子的餿主意，夫復(fù)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