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溫泉池的香艷誤會(huì)
清水縣的秋夜有了幾分涼意，張?zhí)炱婀枚自跍厝叄粗趄v的霧氣搓手傻笑——這處野溫泉是他特意讓護(hù)商隊(duì)尋來的，泉眼藏在竹林深處，月光透過竹隙灑在水面，像碎銀落進(jìn)碧玉盤。
“蘇幕僚，”他故意提高聲音，“這溫泉能治百病，快下來試試！”
蘇清月站在竹林邊緣，望著他圓滾滾的背影，狐疑地挑眉：“你先上去！”
“本縣發(fā)誓，絕不偷看！”張?zhí)炱姹尺^身，卻偷偷從指縫間往后瞄。只見她解開外袍，露出里面的月白中衣，發(fā)絲用玉簪松松挽起，比平日的幕僚裝扮多了幾分女兒家的柔媚。
“轉(zhuǎn)過去！”蘇清月的聲音帶著警告。
“是是是！”張?zhí)炱婊琶D(zhuǎn)身，卻在她下水的瞬間，故意“不小心”轉(zhuǎn)身：“哎呀！忘了拿毛巾！”
“��！”蘇清月驚叫著躲進(jìn)水里，只露出濕漉漉的發(fā)頂，“張?zhí)炱�！你耍流氓！�?br />
“天地良心！”張?zhí)炱鏀偸�，“本縣真沒看見除了頭發(fā)�！�
“登徒子！”蘇清月抓起一把水潑過去，卻因距離太遠(yuǎn)，只濺濕了他的狐裘。張?zhí)炱婕傺b無辜地眨眼，卻在看見她肩頸露出水面的肌膚時(shí)，喉嚨不自覺地滾動(dòng)——那肌膚比羊脂玉還要白皙，在霧氣中泛著柔光。
“滾！”蘇清月咬牙，“不許再看！”
“好好好，不看！”張?zhí)炱鎿炱鸬厣系拿�，卻故意扔偏，毛巾“啪嗒”落在蘇清月頭上。她扯掉毛巾，濕發(fā)貼在臉頰兩側(cè)，眼睛瞪得滾圓，卻意外地顯出水靈靈的嬌媚。
“接��！”張?zhí)炱孢肿煨�，“出水芙蓉總得擦擦干吧？�?br />
“芙蓉你個(gè)頭！”蘇清月扯掉毛巾，卻在低頭時(shí)，看見他眼底的灼熱。那目光不同于往日的戲謔，帶著幾分認(rèn)真，幾分心動(dòng)，讓她心跳莫名加速。
“蘇小茶”張?zhí)炱婧鋈惠p聲說，“你這樣真像出水芙蓉，比萬花樓的頭牌還好看�！�
“油嘴滑舌！”蘇清月別過臉，卻在看見他腰間的玉佩時(shí)，想起他說過的賭約——還有不到百天，他就能兌現(xiàn)承諾，而她或許真的要面對(duì)自己的心意了。
“生氣了？”張?zhí)炱嬉娝徽f話，以為自己過分了，忙跳進(jìn)水里，濺起的水花撲在她臉上，“本縣道歉，別氣了！”
“你干什么！”蘇清月驚呼，卻被他拽著往溫泉深處走。兩人在水中追逐，張?zhí)炱娴姆蚀T身軀卻意外靈活，三兩下就把她逼到溫泉邊，鼻尖幾乎碰到她的。
“別鬧了。”他輕聲說，霧氣氤氳中，他的臉顯得格外柔和，“其實(shí)本縣是想讓你放松放松，最近查賬太辛苦了。”
蘇清月望著他眼底的關(guān)切，忽然想起昨夜他在賬房里替她磨墨的模樣，心中一軟。她伸手推他，卻被他握住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像團(tuán)小火苗，燒得她臉頰發(fā)燙。
“張?zhí)炱�，”她輕聲說，“你以后能不能別總是胡鬧？”
“不能。”他咧嘴笑，“不胡鬧，怎么逗你笑？”
兩人近距離對(duì)視，溫泉的熱氣模糊了彼此的輪廓。蘇清月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遠(yuǎn)處傳來貓頭鷹的叫聲，竹林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卻都比不上眼前這人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撞進(jìn)她心里。
“縣太爺，”她忽然正色，“若有一日賭約完成，你真的要向本宮”她及時(shí)剎住車，“向我提一個(gè)心愿？”
“當(dāng)然�！睆�?zhí)炱嫠砷_她的手腕，卻故意湊近她耳邊，“本縣的心愿很簡(jiǎn)單——”
“什么？”
“讓清水縣的百姓人人吃飽穿暖，”他忽然正經(jīng)，“還有讓你愿意留在我身邊�！�
蘇清月愣住了，望著他眼底的認(rèn)真，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月光灑在他臉上，將他的肥臉照得輪廓分明，竟有幾分俊俏。她想起這幾個(gè)月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從最初的嫌棄到如今的心動(dòng)，原來有些感情，真的會(huì)在胡鬧中慢慢生根發(fā)芽。
“傻子�！彼p聲說，伸手替他拂去臉上的水霧，“其實(shí)你早已完成了一半�！�
“一半？”張?zhí)炱嫣裘�，“哪一半？�?br />
“讓我愿意留在你身邊�！碧K清月別過臉，卻在說出這句話后，感到如釋重負(fù)。溫泉的水很暖，暖得她眼眶發(fā)燙，“不過另一半你還得努力�！�
“放心！”張?zhí)炱媾闹瞧ぃ氨究h這一身膘，有的是力氣努力！”
蘇清月被他逗笑，伸手潑水過去：“少油嘴滑舌！”兩人在溫泉里打鬧起來，水花四濺，驚飛了竹林里的宿鳥。月光下，他們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幅模糊的水墨畫，卻比任何丹青都要生動(dòng)。
“對(duì)了，”張?zhí)炱婧鋈幌肫鹗裁矗鰬牙锏拿垧T，“嘗嘗這個(gè)，生姜味的，驅(qū)寒。”
“生姜味？”蘇清月皺眉，“你又搞什么名堂？”
“暖身子，免得你著涼�！睆�?zhí)炱嫒M(jìn)她手里，“就像本縣，永遠(yuǎn)是你的暖爐�！�
蘇清月看著手里的蜜餞，忽然輕笑出聲。她剝開糖紙，咬下一口，辛辣中帶著甜味，竟比想象中好吃。遠(yuǎn)處的雄雞開始打鳴，溫泉的霧氣漸漸散去，新的一天就要來了。
“走吧，”她輕聲說，“該回去了。”
“好�！睆�?zhí)炱嫫鹕�，卻因蹲得太久腿麻，差點(diǎn)摔進(jìn)水里。蘇清月伸手扶住他，卻被他趁機(jī)抱進(jìn)懷里，肥碩的肚皮貼著她的肩膀，像團(tuán)溫暖的棉花。
“張?zhí)炱�！”她驚呼，卻被他輕輕推開，只見他彎腰撿起她掉落的玉簪，眼里帶著笑意。
“簪子歪了。”他輕聲說，替她別回頭發(fā)，指尖劃過她耳尖，“這樣才好看。”
蘇清月望著他認(rèn)真的模樣，忽然覺得心跳得厲害。她轉(zhuǎn)身走向竹林，卻在路過他身邊時(shí)，輕聲說：“其實(shí)你剛才沒看錯(cuò)，我確實(shí)是出水芙蓉�！�
“什么？”張?zhí)炱嬉汇叮S即大笑出聲，“蘇小茶，你這是承認(rèn)本縣眼光好了？”
“少得意！”蘇清月加快腳步，卻在竹林深處，聽見他的嘀咕：“就算是芙蓉，也是我家的芙蓉�！�
晨霧中，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竹林里，只留下溫泉水輕輕晃動(dòng)，倒映著漸漸淡去的月光。而有些話，有些心意，早已在這霧氣繚繞的夜晚，悄悄落了地，發(fā)了芽。
畢竟，在這亂世里，能遇到一個(gè)讓你愿意在溫泉池里打鬧，愿意聽他胡言亂語的人，是多么難得啊。
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