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進宮第一天的下馬威
金鑾殿的銅鶴香爐飄著龍涎香,張?zhí)炱鎱s在人群里皺起眉——這味道比清水縣的牛糞還難聞,不如蘇清月身上的蜜餞香舒服。他捏著鼻子左顧右盼,紅褲衩在蟒紋朝服里若隱若現(xiàn),惹得左班文官們交頭接耳,御史大夫的胡子都快笑抖了。
“陛下,”丞相王忠賢出列,玉帶扣硌得肚子直晃,“此等肥頭大耳的草民,怎可帶入皇宮?成何體統(tǒng)!”
“草民?”張?zhí)炱娲蛄藗飽嗝,震得丹陛上的鎏金獅子擺件直晃,“本縣可是陛下欽點的‘后宮主簿’!”
滿朝嘩然,蘇清月強繃著臉,指尖在龍椅扶手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這胖子又亂給自己封官!她干咳兩聲:“張愛卿精通治國之道,今后兼任朕的幕僚,協(xié)理朝政�!�
“幕僚?”王忠賢冷哼,“臣倒要問問張愛卿,如何富國強兵?”
張?zhí)炱鎿狭藫嫌凸獍l(fā)亮的后腦勺,忽然指向王忠賢的肚子:“丞相這肚子,比本縣還圓,一看就是俸祿太高——先讓百姓吃飽飯,比如把丞相府的糧倉打開賑濟災(zāi)民?”
“你!”王忠賢臉綠如菜,后退半步差點踩掉御史大夫的朝靴,“臣臣府中哪有多余的糧食!”
“哦?”張?zhí)炱嬲Q�,從袖中摸出本小冊子晃了晃,“這是清水縣百姓聯(lián)名寫的‘乞糧書’,說丞相府的糧倉比縣衙還大,老鼠都比人胖——陛下,您說巧不巧?”
蘇清月拼命憋笑,龍袍下的拳頭攥得發(fā)白——這胖子竟私自查了丞相府!她清了清嗓子:“張愛卿果然心系百姓,就這么辦。王丞相,三日內(nèi)將糧食運至戶部,朕要親自查驗�!�
“陛下!”王忠賢欲哭無淚,忽然瞥見張?zhí)炱嫜g的玉佩,瞳孔驟縮——那是皇家禁忌的龍鳳紋!他忽然想起民間傳聞,陛下微服私訪時曾與一胖縣令相交,頓時腿一軟,癱倒在金鑾殿上。
“丞相這是怎么了?”張?zhí)炱鏈惤�,肥臉幾乎貼到對方鼻尖,“別怕,本縣會給你留夠口糧,餓不死的~”
大臣們集體轉(zhuǎn)身,肩膀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蘇清月再也繃不住,低頭用龍袍袖口掩住笑意,卻聽見張?zhí)炱娴泥止荆骸霸缰缼K辣蜜餞了,能給丞相醒醒神�!�
退朝后,蘇清月躲在御花園的假山上,笑得直不起腰:“張?zhí)炱�!你何時查的丞相府?”
“陛下微服時,本縣閑著也是閑著�!彼沃鴱挠欧宽榿淼目倦u,“不過真沒想到,這老東西藏了三百石粟米,夠清水縣百姓吃半年!”
“三百石?”蘇清月挑眉,“看來朕的糧倉該換換主人了�!�
“那是!”張?zhí)炱嫠毫藯l雞腿塞進她嘴里,“陛下只管當(dāng)甩手掌柜,治貪官這種粗活,本縣包了——對了,剛才在金鑾殿,陛下憋笑的樣子真好看,像偷腥的貓�!�
“放肆!”蘇清月跺腳,卻在看見他嘴角的油光時,忽然伸手替他擦去,“以后在朝堂上收斂些,別總提‘后宮主簿’!”
“為什么?”張?zhí)炱嫣裘�,“本縣可是認真的——昨晚在龍床睡得腰酸背痛,不如和陛下共枕咳,共商國事!”
“張?zhí)炱妫 碧K清月臉紅耳赤,卻在這時,遠處傳來春桃的喊聲:“陛下!太后宣您去慈寧宮用膳!”
“糟了,”蘇清月皺眉,“母后跟朕提過,要為朕選駙馬”
“駙馬?”張?zhí)炱婧鋈粶惤叄澳潜究h得趕緊學(xué)學(xué)‘駙馬守則’——比如怎么哄丈母娘開心,要不要送她兩壇辣奶茶?”
“你敢!”蘇清月瞪他,卻在看見他眼底的認真時,心中一軟,“不過若母后跟你為難,你只管躲在朕身后�!�
“躲?”張?zhí)炱媾闹瞧�,“本縣這一身膘,能擋十把刀——再說了,太后要是敢反對咱們,本縣就給她講清水縣的種田笑話,保證她笑到忘了選駙馬!”
蘇清月被他逗笑,卻在走向慈寧宮時,忽然想起他在金鑾殿上的模樣——明明一身荒唐,卻比任何大臣都要可靠。她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忽然覺得,有這人在身邊,就算是面對太后的刁難,也沒什么可怕的。
慈寧宮的鎏金屏風(fēng)后,太后握著蘇清月的手嘆氣:“月兒,你也該選個駙馬了,哀家看那鎮(zhèn)北王世子就不錯,一表人才”
“母后,”蘇清月打斷她,“女兒想選個能讓百姓吃飽飯的駙馬——比如張愛卿。”
“張愛卿?”太后皺眉,“是哪個世家子弟?”
“他他是清水縣的縣令。”蘇清月咬牙,“雖出身草莽,卻有治世之才�!�
太后剛要開口,忽聞殿外傳來喧嘩聲。張?zhí)炱婵钢鴥蓧滩桕J進來,紅褲衩在宮燈下格外醒目:“聽說太后愛喝甜的,本縣特意加了三倍蜂蜜——陛下,快來嘗嘗!”
“張?zhí)炱妫 碧K清月傻眼,卻見他沖自己眨眼,肥臉笑得像朵向日葵。太后盯著他的紅褲衩,嘴角抽搐:“這是何人?”
“回太后,”張?zhí)炱娲蟠蠓椒叫卸Y,“本縣是陛下的幕僚,兼后宮主簿,負責(zé)管賬和哄陛下開心!”
太后瞪大眼,蘇清月捂臉——這胖子果然什么都敢說!卻聽見太后忽然輕笑出聲:“管賬?哀家這慈寧宮的賬目正亂呢,要不張愛卿幫哀家理理?”
“沒問題!”張?zhí)炱媾闹瞧�,“不過理完賬,太后得答應(yīng)本縣一個條件——”
“哦?”太后挑眉,“什么條件?”
“別給陛下選駙馬,”張?zhí)炱孢肿煨�,“她已�?jīng)有本縣了�!�
蘇清月心跳如鼓,卻見太后盯著張?zhí)炱婵戳嗽S久,忽然嘆氣:“罷了,哀家就信你一回——不過要是讓哀家發(fā)現(xiàn)你欺負月兒”
“太后放心!”張?zhí)炱媾e起奶茶壇,“本縣保證,讓陛下甜到心尖里,就像這奶茶一樣!”
慈寧宮的宮女們憋笑憋得肩膀直顫,蘇清月望著張?zhí)炱鎴A滾滾的背影,忽然覺得眼眶發(fā)熱——這人總能在最緊張的時刻,用荒唐化解危機,讓她想起清水縣的每一個溫暖瞬間。
“張?zhí)炱妫彼p聲說,“謝謝你。”
“謝什么?”他晃著空奶茶壇,“本縣可是要當(dāng)駙馬的人,總得讓丈母娘滿意——對了,太后剛才說慈寧宮的賬目亂,本縣懷疑有貪官,明天就查!”
蘇清月輕笑出聲,伸手替他拂去肩頭的奶茶漬:“好,都聽你的�!�
夕陽的余暉灑在慈寧宮的飛檐上,張?zhí)炱娴募t褲衩在暮色中晃成一片紅云。蘇清月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大概就是命運吧——讓一個荒唐的胖縣令,成為她生命里最溫暖的光。
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在這深宮大院里,在無數(shù)的明槍暗箭中,用蜜餞和奶茶,用荒唐和真心,書寫屬于他們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