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融改革玩死商人
清水縣的晨霧還未散去，張?zhí)炱婢涂钢妈T的“清水通寶”銅錢晃上了縣衙前的臺階，銅錢幣面上的胖娃娃圖案活像他的自畫像，肚臍眼還特意刻成了蜜餞形狀。蘇清月站在二樓看著這滑稽模樣，忍不住扶額——這胖子推行金融改革，竟把自己的肥臉鑄在了錢上。
“鄉(xiāng)親們看好了！”張?zhí)炱媾闹b滿銅錢的木箱，震得黃布幡上的“通寶現(xiàn)世，舊幣作廢”八個大字直晃，“三個月后，舊銅錢一文不值，趕緊來換‘清水通寶’！”
人群里的米商王富海摸著山羊胡偷笑，與綢緞莊老板李貴對視一眼——三個月？足夠他們囤積全縣的舊幣，等新幣流通不暢時，就能趁機(jī)炒出天價！
“縣太爺，”王富海假裝愁眉苦臉，“小的家有老母，換錢需謹(jǐn)慎��！”
“啰嗦！”張?zhí)炱鎿]揮手，“不換拉倒，本縣還省得麻煩！”
當(dāng)晚，王富海的私宅密室里堆滿了舊銅錢，李貴擦著汗往賬本上寫數(shù)字：“全縣七成舊幣已入手，等新幣貶值，咱們就是清水縣的財神爺！”
“噓！”王富海吹滅燭火，“別讓那胖縣令聽見風(fēng)聲！”
他們不知道的是，衙役王二虎正趴在屋頂上啃燒雞，懷里的賬本記著每一筆秘密交易：“王富海收購舊幣三千貫，李貴兩千五百貫”
“干得不錯！”張?zhí)炱娑自趬Ω舆^大賬本，往王二虎兜里塞了塊辣蜜餞，“繼續(xù)盯著，等他們囤夠了，咱們就收網(wǎng)！”
“大人，”王二虎撓頭，“您真不怕新幣沒人用？”
“笨！”張?zhí)炱媲昧饲盟X袋，“本縣早讓黑風(fēng)豹的護(hù)商隊去鄰縣采購，只用‘清水通寶’結(jié)算——不出半月，周邊郡縣都得認(rèn)咱們的錢！”
果然，半月后，清水縣的商路暢通無阻，百姓們發(fā)現(xiàn)新幣輕便易攜，還能在鄰縣換糧食，紛紛稱贊“縣太爺英明”。王富海卻看著倉庫里的舊幣直發(fā)愁——說好的貶值呢？怎么新幣反而越來越值錢了？
“不好了！”李貴慌慌張張沖進(jìn)密室，“護(hù)商隊放話，下月起只用新幣收山貨！”
“慌什么！”王富海強(qiáng)作鎮(zhèn)定，“咱們手里有全縣的舊幣，等新幣短缺時”
“來不及了！”李貴哭喪著臉，“縣太爺剛宣布，明日起開放新幣鑄造，百姓可用舊幣半價兌換！”
王富海眼前一黑，癱坐在銅錢堆里——半價兌換？那他們囤積的舊幣瞬間縮水一半！
三日后，王富海和李貴跪在縣衙門口，懷里抱著賬本直哆嗦。張?zhí)炱媛N著腿坐在太師椅上，手里的蜜餞“咔嚓”咬得震天響：“兩位老板，找本縣有事？”
“大人救我！”王富�？念^如搗蒜，“小的愿把囤積的糧食全賣給大人，只求大人收購舊幣！”
“哦？”張?zhí)炱嫣裘�，“多少糧食？”
“兩千石粟米，五百石小麥！”李貴搶著說，“半價！只要半價！”
蘇清月站在屏風(fēng)后震驚不已——這胖子竟算準(zhǔn)了商人的貪心，先用舊幣貶值的假象引他們上鉤，再用新幣流通打破囤積，最后用糧食換舊幣，一舉充實(shí)國庫！
“成交！”張?zhí)炱媾陌�，卻在商人露出喜色時，忽然補(bǔ)充，“不過糧食得先運(yùn)到太倉庫，經(jīng)本縣查驗無誤后再給你們‘清水通寶’�！�
“大人！”王富海欲哭無淚，“這不是明搶嗎？”
“錯，”張?zhí)炱婊沃~錢，“這叫‘取之于商，用之于民’——你們囤積糧食哄抬物價時，可曾想過百姓餓死街頭？”
商人啞口無言，只能眼睜睜看著糧食被運(yùn)走。蘇清月望著糧倉里堆成山的粟米，忽然輕笑出聲：“張愛卿，你早就算準(zhǔn)了？”
“商人嘛，就像韭菜，得先養(yǎng)肥再割。”張?zhí)炱婵兄u腿，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腦袋，“不過割來的糧食都給百姓，本縣只賺個‘民心’——陛下，這買賣劃算吧？”
“你這胖子，心眼比算盤還精�！碧K清月嘆氣，卻在看見他眼底的認(rèn)真時，心中一暖。原來他的每一步荒唐，都是為了讓百姓吃飽，讓清水縣真正成為“清水”。
深夜，張?zhí)炱娑自诩Z倉頂上數(shù)星星，蘇清月提著燈籠走來，手里捧著他最愛吃的辣年糕。
“在想什么？”她輕聲問。
“在想，”他指著星空，“要是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飽，星星會不會更亮些？”
蘇清月望著他的側(cè)臉，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蹲在破廟門口啃蜜餞的模樣。原來有些夢想，真的能在荒唐中實(shí)現(xiàn)，只要有人肯用真心和智慧去澆灌。
“會的�！彼p聲說，“有你在，一定會的。”
張?zhí)炱孓D(zhuǎn)頭，看見她眼底的星光，忽然咧嘴笑了：“那陛下得給本縣漲俸祿，不然民心飽了，本縣的肚皮要餓扁了！”
“貧嘴！”蘇清月跺腳，卻在遞過年糕時，故意多塞了兩塊——這胖子，永遠(yuǎn)能在最正經(jīng)的時候，說出最荒唐的話，卻讓人心生溫暖。
糧倉外的夜風(fēng)卷著粟米香襲來，遠(yuǎn)處的百姓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慶祝新幣帶來的好日子。張?zhí)炱嬉е蹦旮�，忽然覺得，這大概就是他穿越以來，最有成就感的時刻——用一枚銅錢，換來了萬家燈火。
而那些被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商人，終將明白一個道理：在清水縣，最值錢的不是銅錢，而是百姓的民心。
畢竟，當(dāng)一個胖縣令把肥臉鑄在錢上時，他想鑄造的，從來不是金銀財富，而是一個讓天下人都能吃飽的夢。
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在這堆滿糧食的糧倉里，在每一枚刻著胖娃娃的銅錢中，書寫屬于他們的、最沉甸甸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