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丞相的述職脫口秀
金鑾殿的銅鶴香爐飄著冷掉的龍涎香,王忠賢丞相捏著寫滿字的羊皮紙,掌心的汗把紙角洇出褶皺。他偷瞄臺下的張?zhí)炱妫笳哒N著腿啃蜜餞,紅褲衩在金磚上晃出一道不羈的弧線——今天是月度考核公布日,他預感自己要倒霉。
“王丞相,考核倒數第一。”張?zhí)炱婊沃窈�,故意拖長聲音,“按規(guī)矩,需在朝堂表演‘述職脫口秀’,逗笑全場才算過關�!�
滿朝大臣轟然叫好,御史大夫的胡子都笑顫了:“丞相大人,快讓我們開開眼!”
王忠賢咬牙,往前挪了半步,羊皮紙“嘩嘩”作響。他清了清嗓子,用哭喪的調子念道:“我是丞相老油條,天天混日子睡大覺,自從縣太爺來了后,我的頭發(fā)掉光了——”
“停!”張?zhí)炱媾淖溃鸬孟銧t里的香灰直飛,“說重點,如何整改?”
“整改?”王忠賢哭喪著臉,“以后每天早朝必到,每月下鄉(xiāng)三次,再敢貪墨就就把我扔去喂阿財!”
“阿財是誰?”蘇清月皺眉。
“是丞相的坐騎,一頭老牛�!睆�?zhí)炱孢肿煨�,“丞相若敢貪墨,就讓阿財啃他的官服!�?br />
滿朝大臣笑到捶地,三皇子捂著肚子喊:“丞相大人,阿財要是餓了,怕是連您的胡子都啃!”
王忠賢的老臉漲成豬肝色,忽然想起張?zhí)炱嬖f“脫口秀要帶動作”,于是笨拙地扭了扭腰,卻因太胖差點閃了腰。嬪妃們笑作一團,淑妃捏著帕子喊:“丞相這是在跳‘肥鵝舞’嗎?”
“夠了!”蘇清月強繃著臉,“王丞相,望你明日起切實整改,退下吧。”
“陛下且慢!”王忠賢忽然跪地,“臣臣想請張大人賜教,如何才能得高分?”
朝堂瞬間安靜,張?zhí)炱嫣裘�,蜜餞在嘴里“咔嚓”咬得震天響:“想得分?簡單!給百姓發(fā)‘惠民糖’,見人就夸‘縣太爺最帥’,保證加分!”
“這”王忠賢瞪眼,“這是讓本官當街賣笑?”
“舍不得笑,套不住分��!”張?zhí)炱媾闹募绨颍柏┫啻笕�,您看那王二虎,靠幫百姓挑水都能加分,您賣個笑算什么?”
王忠賢咬牙,忽然想起自家倉庫里堆積的陳年蜜糖——再不賣就要發(fā)霉了!他一狠心,叩首道:“臣遵旨!明日便去街頭發(fā)糖!”
次日清晨,清水縣的百姓們被街頭的吆喝聲驚得揉眼睛——丞相王忠賢穿著簇新的錦袍,站在縣衙門口,手里捧著漆盤,盤中堆著金光閃閃的蜜糖。
“鄉(xiāng)親們!”他扯著嗓子喊,卻因太久沒大聲說話,聲音像破鑼,“領惠民糖啦!縣太爺最帥!清水縣最牛!”
賣包子的李嬸愣住了,手里的搟面杖“啪嗒”掉在地上:“丞相大人這是中邪了?”
“別問,領糖!”王忠賢見她不動,直接往她兜里塞了兩顆糖,“縣太爺最帥!”
“最帥!”李嬸下意識重復,忽然笑出聲,“丞相大人,您這糖比蜜餞還甜!”
“那是自然!”王忠賢擦著汗,見人群漸漸圍攏,膽子大了起來,“縣太爺不光帥,還會斷案!上次那蝗災,就是他教咱們吃蝗蟲干——香酥可口,賽過烤鴨!”
百姓們哄笑出聲,王二虎扛著鋤頭路過,故意逗他:“丞相大人,您這糖要是吃完了,是不是該賣自家糧倉了?”
“你!”王忠賢瞪眼,卻在看見張?zhí)炱娴难靡塾涗浛己朔謺r,立刻換上笑臉,“這位小哥,來顆糖!縣太爺最牛!”
正午時分,王忠賢的錦袍皺得像抹布,嗓子啞得說不出話,漆盤里的糖卻全發(fā)完了。他癱坐在縣衙臺階上,看見張?zhí)炱婊沃己吮碜邅�,慌忙起身:“張大人,今日發(fā)糖三百顆,夸您‘最帥’五百次,能加多少分?”
“先別急。”張?zhí)炱婷鲂”颈�,“百姓反饋說,您發(fā)糖時板著臉,不夠真誠——扣10分!”
“什么?”王忠賢欲哭無淚,“本官都豁出老臉了!”
“明日改進!”張?zhí)炱嫒o他一塊辣蜜餞,“記得笑出褶子,越夸張越好——對了,把你家糧倉打開,讓百姓免費領三天粟米,再扣點庫存分�!�
“開糧倉?”王忠賢差點噎著,“那可是下官的私產!”
“舍不得糧倉,套不住民心。”張?zhí)炱嫣裘�,“丞相大人,您是想保住糧倉,還是想保住官位?”
王忠賢望著他眼底的認真,忽然想起今早發(fā)糖時,百姓們拿到糖后真心的笑容。他咬牙起身:“開糧倉!不過縣太爺得派人幫本官維持秩序�!�
“放心!”張?zhí)炱媾闹瞧�,“本縣讓黑風豹帶護商隊幫忙——對了,領粟米時記得讓百姓喊‘丞相大人辛苦了’,喊一次加05分!”
王忠賢捂臉轉身,卻在路過茶館時,聽見里面的說書人正講“丞相賣笑發(fā)糖”的段子,滿堂哄笑中,他忽然覺得耳根發(fā)燙——原來被百姓笑,也不是那么難受的事。
深夜,蘇清月站在宮墻上,看著丞相府門前排起的領糧長隊,轉頭對張?zhí)炱嬲f:“張愛卿,你這招‘逼丞相親民’,倒是妙�!�
“那是!”張?zhí)炱婊沃票K,“他不是愛擺架子嗎?就讓他嘗嘗接地氣的滋味——等他明白百姓的笑臉比官威值錢,才算真正入門�!�
“就像你,把官威藏在蜜餞里。”蘇清月輕笑,“用荒唐做引子,引他們走上正途�!�
張?zhí)炱孓D頭,看見月光灑在她發(fā)間,比清水縣的螢火蟲還亮。他輕聲說:“陛下才是真正的引路人——若無你默許,本縣哪敢這么胡鬧?”
蘇清月望著他眼底的柔光,忽然想起朝堂上他逗笑大臣的模樣,想起街頭他教丞相賣笑的場景,心中泛起暖意。她輕聲說:“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讓你這胖子,來教滿朝文武,什么是真正的為官之道。”
“命中注定?”張?zhí)炱嫣裘迹澳潜究h要注定一輩子逗陛下笑——比如現(xiàn)在,”他忽然做了個鬼臉,“縣太爺最帥!”
蘇清月被逗得輕笑出聲,伸手捶他肩膀:“貧嘴!”
遠處的丞相府傳來百姓的歡呼聲,王忠賢的吆喝聲隱約可聞:“排好隊!每人三斤粟米!縣太爺最帥!清水縣最牛!”
張?zhí)炱嫱强�,忽然覺得,這亂世里最動人的政績,不是金鑾殿上的威嚴,而是街頭巷尾的笑聲。而他,很慶幸能和身邊這人一起,把荒唐變成溫暖,把官威變成民心。
畢竟,當一個丞相能放下架子賣笑發(fā)糖時,這個天下,已經在悄悄改變了。
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在這充滿笑聲的街頭,在每一個荒唐卻真誠的瞬間中,書寫屬于他們的、最溫暖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