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下第一犁大賽笑死人
清水縣的麥田里豎起三丈高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寫著“天下第一犁大賽”，落款是“胖縣令張?zhí)炱骖D首”。王二虎騎在牛背上，手里的韁繩比他的紅褲衩還晃眼，卻在牛突然揚(yáng)蹄時(shí)，“撲通”摔進(jìn)犁溝里，惹得圍觀百姓笑出眼淚。
“廢物！”寡婦李嬸叉腰笑罵，她的花布圍裙上還沾著早上揉的面團(tuán)，“連牛都騎不穩(wěn)，還想娶媳婦？”
“嬸！”王二虎爬起來，褲腿上沾滿泥土，“您下來騎，我喊加油！”
人群爆發(fā)出哄笑，李嬸抄起鞋底作勢(shì)要打，卻在看見王二虎耳朵通紅時(shí)，忽然轉(zhuǎn)身去扶犁。張?zhí)炱娑自诓门邢希兄庇衩�，�?duì)蘇清月說：“陛下，瞧見沒？這小子對(duì)李嬸有意思，故意摔跟頭博美人一笑呢！”
“就你眼尖�！碧K清月?lián)u頭，卻在看見張?zhí)炱嫱蝗黄鹕頃r(shí)，慌忙按住他的肩膀，“張愛卿，你不會(huì)真要下場(chǎng)吧？”
“當(dāng)然！”他扯掉外袍，露出里面的牛皮坎肩，“本縣要讓百姓看看，什么叫‘胖仙犁地’！”
比賽規(guī)則很簡(jiǎn)單：男人扶犁，女人騎牛揮鞭喊加油，誰犁得直、犁得快，誰就是冠軍。張?zhí)炱嫣咨吓＼棔r(shí)，全場(chǎng)靜了三秒，繼而笑浪掀翻麥田——只見他撅著屁股學(xué)牛叫，紅褲衩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活像頭牛背插了面紅旗。
“駕！”他扭頭對(duì)蘇清月喊，“陛下，快抽鞭子！”
“我才不抽！”蘇清月臉紅，卻在百姓的起哄聲中，不得不拿起柳枝輕輕揮動(dòng)。張?zhí)炱媪⒖炭鋸埖卮蠛埃骸皼]鞭子沒動(dòng)力除非你喊‘縣太爺最�！�！”
“張?zhí)炱�！”蘇清月跺腳，卻在他假裝拉不動(dòng)犁時(shí)，忽然輕笑出聲，“縣太爺最牛！”
這一喊不要緊，張?zhí)炱嫦癖徊攘宋舶偷呐�，猛地狂奔起來，犁頭在泥土里劃出筆直的深溝，驚得拉犁的老牛都跟不上節(jié)奏。百姓們拍著大腿喊：“胖縣令變牛啦！”“比俺家的大黃牛還能跑！”
蘇清月看著他身后筆直如線的犁溝，忽然想起他在金鑾殿上批奏折的模樣——那時(shí)的他，何曾想過會(huì)套著牛軛在田間狂奔？她搖著頭，卻在柳枝再次揮下時(shí)，輕輕喊了聲：“加油！”
決賽在日落時(shí)分舉行，張?zhí)炱婀室夥怕俣�，讓王二虎的犁頭先過終點(diǎn)線。眾人震驚之際，他卻拍著王二虎的肩膀大笑：“這小子犁地時(shí)喊‘李嬸我愛你’，動(dòng)力比牛還足！本縣甘拜下風(fēng)！”
“�。俊蓖醵⑸笛�，手里的犁把“咣當(dāng)”落地。李嬸正在給牛喂草料，聞言手一抖，草料撒了牛一臉，她捂臉跑開時(shí)，圍裙帶起的風(fēng)卷著草屑，落在王二虎腳邊。
“好�。 卑傩諅兤鸷澹巴醵⒐张芾顙鹂�！”“李嬸，別跑啊，快給二虎做媳婦！”
王二虎漲紅了臉，忽然追著李嬸跑向麥田深處，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張?zhí)炱嫱麄兊谋秤埃鋈粚?duì)蘇清月說：“陛下，您看，這大賽沒白辦吧？既比了農(nóng)耕，又成了親事！”
“就你會(huì)算計(jì)。”蘇清月輕笑，卻在看見他牛軛上掛著的草屑時(shí)，忽然伸手替他摘下，“不過這牛軛，以后不許再套了�！�
“為啥？”他眨眼，“本縣覺得挺舒服的，跟按摩似的！”
“因?yàn)椤碧K清月望著遠(yuǎn)處的炊煙，忽然輕聲說，“本宮不想看你像牛一樣辛苦。”
張?zhí)炱嫱鄣椎娜峁�，忽然卸了牛軛，肥手輕輕握住她的指尖：“陛下放心，本縣這頭牛，只耕您的心田——比如今晚，咱就耕耕龍床，種點(diǎn)‘愛情土豆’？”
“登徒子！”蘇清月笑罵，卻在他的笑聲中，任由他牽著走向人群。夕陽的余暉里，百姓們圍著冠軍王二虎起哄，李嬸躲在桑樹后，偷偷往王二虎的兜里塞了塊辣餅。
頒獎(jiǎng)儀式上，張?zhí)炱姘选疤煜碌谝焕纭钡腻\旗遞給王二虎，忽然壓低聲音：“臭小子，今晚去李嬸家?guī)兔δザ垢浀脦山锢泵垧T——本縣教你的，別慫！”
“謝大人！”王二虎攥著錦旗，耳尖紅得能滴血。
月上柳梢時(shí)，大賽在篝火晚會(huì)上落幕。張?zhí)炱娑自诨鸲雅�，給蘇清月烤著土豆，遠(yuǎn)處傳來王二虎的歌聲：“李嬸的豆腐白又嫩，賽過天上的白云朵”跑調(diào)的歌聲惹得眾人笑倒，李嬸的罵聲混著笑聲，比篝火還熱乎。
“張愛卿，”蘇清月望著跳動(dòng)的火焰，忽然輕笑，“你這縣令，當(dāng)?shù)帽葢蛭倪�熱鬧�！�
“熱鬧好啊，”他往土豆上撒著蜂蜜，“百姓日子熱鬧了，心就暖了——對(duì)了，陛下，等王二虎和李嬸成親，本縣要給他們辦‘犁地婚禮’，用犁溝當(dāng)紅毯，牛軛當(dāng)戒指！”
“又胡鬧！”蘇清月?lián)u頭，卻在接過烤土豆時(shí)，忽然覺得，這樣的胡鬧，竟比任何盛典都更得民心。
星空下，篝火的火星子濺向麥田，遠(yuǎn)處的牛棚里傳來老牛的反芻聲。張?zhí)炱嫱鴳牙锏奶K清月，忽然想起穿越那天的誓言——要讓這亂世，處處有笑聲，家家有暖灶。如今看來，這誓言正一點(diǎn)點(diǎn)成真，而他的紅褲衩，也早已成了百姓眼里的吉祥符。
“張?zhí)炱�，”蘇清月忽然說，“以后的大賽，本宮也要參加�！�
“好��！”他眼睛一亮，“陛下可以當(dāng)‘牛背皇后’，喊加油的聲音肯定比銅鑼還響！”
“滾！”她笑罵，卻在他遞來的烤土豆中，嘗到了比蜂蜜更甜的滋味——那是人間煙火的甜，是與心愛之人共赴荒唐的甜。
而這場(chǎng)笑死人的犁地大賽，終將在清水縣的縣志里，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縣令張?zhí)炱妫着＼�，學(xué)牛鳴，犁出天下第一直溝；又促青年親事，百姓稱‘胖仙賽�！�，傳為佳話。”
畢竟，當(dāng)一個(gè)縣令能用牛軛犁出民心，用笑聲種下希望時(shí)，這天下，還有什么是不能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