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農(nóng)田里的浪漫星空宴
清水縣的秋夜涼如水，土豆田在月光下泛著銀灰色的波光。張?zhí)炱鏍恐K清月的手，踩著田埂往深處走，褲腳掃過帶著露水的土豆葉，發(fā)出沙沙的輕響。他特意換了干凈的紅褲衩，褲腰上別著個(gè)螢火蟲燈籠，微弱的綠光在夜色中晃出細(xì)碎的光斑。
“慢點(diǎn)走，”蘇清月輕笑，“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搞什么名堂？”
“當(dāng)然要搞名堂！”他回頭咧嘴笑，燈籠的光映得他眼底亮晶晶的，“今晚有流星，本縣要帶陛下看‘土豆流星雨’！”
“土豆流星雨？”她挑眉，“又在胡咧咧什么？”
“到了就知道！”他忽然加快腳步，穿過一片齊腰高的土豆藤，眼前忽然開闊——空地上堆著小山般的土豆，旁邊擺著雕花竹席，上面放著辣蜜餞、烤土豆餅，還有一壺土豆酒。竹席四周插著螢火蟲燈籠，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綠光在土豆葉間流轉(zhuǎn)，竟比天上的星星還熱鬧。
“哇”蘇清月忍不住驚嘆，“這些螢火蟲”
“是本縣讓王二虎抓的！”張?zhí)炱娴靡獾鼗沃鵁艋\，“特意訓(xùn)過，不會(huì)亂飛——陛下快看！”他忽然指向土豆藤深處，“流星落在土豆田里了！”
蘇清月順著他的手勢(shì)望去，只見幾只螢火蟲正停在土豆花上，翅膀一閃一閃，像撒在綠毯上的碎鉆。她輕笑出聲：“傻子，那是螢火蟲！”
“管它是什么，”張?zhí)炱婧鋈槐鹚�，往土豆堆上一躺，“能和陛下一起看，就是美景！�?br />
月光灑在他們臉上，蘇清月靠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混著的泥土香和辣蜜餞味，忽然覺得，這比任何宮廷夜宴都更讓人心安。遠(yuǎn)處的蛙聲此起彼伏，土豆酒的香氣飄來，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shí)，他蹲在破廟啃蜜餞的模樣，忍不住輕聲說：“你這胖子，有時(shí)候還挺浪漫”
話未說完，忽然聽見“轟”的一聲，土豆堆竟開始坍塌！張?zhí)炱骟@呼一聲，本能地護(hù)住她，兩人順著土豆?jié)L進(jìn)旁邊的泥坑，濺起的泥水糊了一臉。
“張?zhí)炱妫 碧K清月咬牙，伸手抹掉臉上的泥，卻摸到頭發(fā)里卡著的土豆皮，“你居然用爛土豆堆浪漫？”
“冤枉��！”張?zhí)炱鎻哪嗬锾匠瞿X袋，紅褲衩變成了黑褲衩，“這堆土豆是陳年老貨，誰知道這么不結(jié)實(shí)”
“陳年老貨？”她瞪眼，“你拿喂豬的土豆哄本宮？”
“陛下明鑒！”他慌忙爬起來，卻在起身時(shí)滑倒，再次摔進(jìn)泥坑，“這是本縣特意留的‘浪漫土豆’，想著讓陛下體驗(yàn)‘豐收的浪漫’”
蘇清月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忽然想起白天他在縣衙認(rèn)真挑選土豆的場(chǎng)景——原來他挑的都是快發(fā)芽的舊土豆，說是“有歲月感”。她又氣又笑，忽然抓起一把泥，砸在他臉上：“浪漫變狼狽了！”
“陛下饒命！”張?zhí)炱嫘χ惚�，卻故意往她身邊蹭，“這叫‘泥中定情’，比什么山盟海誓都實(shí)在！”
“登徒子！”蘇清月笑罵，卻在他遞來的手帕?xí)r，忽然愣住——那帕子上繡著的土豆花，正是她去年親手繡的。她的氣忽然消了大半，輕聲說：“今晚你睡馬廄！”
“陛下！”張?zhí)炱鎽K叫，“這是土豆堆的錯(cuò)！您看它——”他指著坍塌的土豆堆，忽然眼睛一亮，“陛下，這堆土豆像不像龍椅？”
“龍椅？”蘇清月挑眉，順著他的手勢(shì)看去，坍塌的土豆堆竟真的有幾分像龍椅的形狀，中間凹陷處還躺著顆完整的土豆，像個(gè)小皇冠。
“陛下請(qǐng)上座！”張?zhí)炱鎲蜗ス虻�，從泥里撿起“皇冠土豆”，“這是‘土豆龍椅’，坐上去能管天下土豆——當(dāng)然，也能管本縣！”
蘇清月看著他認(rèn)真的模樣，忽然輕笑出聲，接過“皇冠土豆”，坐在“龍椅”上：“好，本宮就管管你——從今日起，你每日需上繳十顆甜土豆，少一顆就”
“就罰臣給陛下捏腳！”張?zhí)炱媪⒖探釉�，“臣保證，顆顆甜過辣蜜餞！”
“這還差不多。”蘇清月點(diǎn)頭，忽然看見他頭上的螢火蟲燈籠還亮著，忍不住伸手摘下，“以后再敢用爛土豆騙本宮，就把你扔進(jìn)螢火蟲堆里，當(dāng)‘胖仙燈籠’！”
“臣遵命！”張?zhí)炱娲笮�，忽然指著天上的流星，“陛下快看！真流星！�?br />
蘇清月抬頭，只見一道流星劃過夜空，拖出長(zhǎng)長(zhǎng)的尾光。她忽然想起方才的狼狽，又看看身邊的胖縣令，忽然覺得，這大概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完美的浪漫——有笑，有鬧，有意外，卻又滿是真心。
“張?zhí)炱�，”她輕聲說，“以后的每顆流星，本宮都要和你一起看�！�
“臣榮幸之至！”他咧嘴笑，忽然從泥里摸出塊烤土豆餅，吹了吹遞給她，“不過下次看流星，咱們還是坐實(shí)地上——土豆堆什么的，太不靠譜了！”
蘇清月咬了口餅，雖然沾了泥，但依然甜辣可口。她望著星空下的土豆田，聽著遠(yuǎn)處的蛙鳴，忽然覺得，這亂世里最動(dòng)人的浪漫，從來不是金鑾殿上的珠光寶氣，而是能和心愛之人一起，在泥坑里看流星，在土豆堆里說情話。
而這場(chǎng)狼狽的星空宴，終將成為他們記憶里最溫暖的片段——不是因?yàn)槔寺奈灮鹣x，而是因?yàn)�，它讓他們�(cè)诨奶婆c意外中，再次確認(rèn)了彼此的心意。畢竟，當(dāng)一個(gè)皇帝能在泥坑里笑出眼淚，當(dāng)一個(gè)縣令能用爛土豆造出浪漫時(shí)，他們的愛，早已勝過了世間所有的山盟海誓。
“張?zhí)炱�，”蘇清月忽然說，“下次若再搞什么‘浪漫驚喜’，先把土豆堆夯實(shí)了！”
“遵旨！”他大笑，忽然指著她的花臉，“不過陛下現(xiàn)在的模樣，比任何時(shí)候都美——像極了民間的‘泥美人’！”
“滾！”她笑罵，卻在他的笑聲中，忽然伸手抱住他——泥污也好，狼狽也罷，只要身邊是他，便是人間最好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