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女公子從不循規(guī)蹈矩
“母親�!笔捵繉τ诒宸蛉说耐蝗坏皆L沒有特別驚訝,盡管卞夫人明明知曉她長期宿在這兒,卻從來不曾過來瞧瞧,反而放任她空置著將軍府不管。
“母親今日怎來了?”蕭卓收了笛,攜趙姬給卞夫人請安。
三娘見此趕緊看茶,一邊屈膝道:“夫人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素華乖巧,端起茶探了探溫涼,無虞了才端給卞夫人飲,畢恭畢敬。
她瞥一眼三娘,眼中全是鄙夷,冷語道:“你下去吧,有事再招你。大堂那些三教九流的客人可莫放進(jìn)來,仔細(xì)沖撞了夫人。”
“是,三娘告退�!比飱A著托盤低眉順眼,細(xì)步后退,帶上了門。
素華翻了個白眼,又瞄了眼蕭卓,見她無甚反應(yīng),心想那狐媚子三娘恐在蕭卓眼中也算不得要緊。
接著她瞧向趙姬,見她纖纖素手,步步蓮花,亭亭玉立,楚楚可人,哪怕在慌忙中起了個大早沒睡好,亦沒有好好上妝,卻仍舊光彩奪人。
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大抵如此。
素華心生不快,轉(zhuǎn)而揶揄蕭卓道:“啊呀~~大姑娘不回軍營,光在這花街柳巷流連,原來是金屋藏嬌�。 �
她話說得含糊,也沒點名這“嬌”乃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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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蕭卓淡淡一笑,如月入懷,趙姬微微一驚,心中小鹿亂撞,也不知怎了。
“若有‘嬌’,我還需要藏嗎?”蕭卓將笛子塞進(jìn)錦袋中,隨手置于案幾上,說:“我定會早早帶回來給母親掌眼�!�
正說著,三娘將早食端了進(jìn)來,清一se淡雅jg致的湯羹、糕點。
卞夫人不打招呼不請自來,也是難為她臨時加餐。蕭卓朝三娘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三娘羞澀含頜一笑,又匆匆退出屋去。
“那倒是。”素華瞅見兩人“眉目傳話”接著說道:“大姑娘坦蕩蕩,有什么從不藏著掖著,也不在意外界議論,我行我素�!�
“可人也不能任x妄為,得隨大流。”大夫人放下茶盞,語重心長地說:“nv大當(dāng)嫁,若卓兒執(zhí)意馳騁疆場,會過得b常人艱難。nv子何苦為難自個兒?相夫教子平平淡淡一生不好嗎?”
“哎呀夫人!”素華沒等蕭卓接話就搶著說:“咱們大姑娘是nv公子,向來就不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主兒。就說還沒及笄那會兒,大姑娘成天在忙甚夫人忘了?”
說起往事,卞夫人搖頭苦笑,繼而淚眼婆娑起來……
那時蕭卓娉娉裊裊十三馀,正是姑娘最俏麗的時候�?伤谒赣H的壽宴上卻頭戴紫金冠,勒齊眉金抹額,身穿圓領(lǐng)襕袍,腰束五彩g0ng絳,腳上蹬一雙青緞粉底小朝靴,如同一名男子。
她英姿颯爽,手握銀劍,在眾人尚未看清是誰時便拔劍出鞘,回旋跳躍,動作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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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時琴音起,鏗鏘有力,配合著她的“舞”步,天衣無縫。
那聲兒一會兒嘈嘈切切,似急雨落下正遇長劍如虹,帶起衣袂翩躚;一會兒又淅淅瀝瀝,似小雨綿綿,足不沾塵,仿yu乘風(fēng)歸去。
看客看呆,忘了大快朵頤,忘了推杯換盞,心思全然托付在了妙音劍舞間。
“簡直胡鬧!”
眾人正如癡如醉突然被人打斷,隨即一頓斥責(zé)聲傳來:“誰叫你打扮成這樣?!快給我下來!”
說話的是蕭卓的父親——定遠(yuǎn)大將軍蕭遠(yuǎn)山。他吹須瞪眼,怒發(fā)沖冠,立馬賞了負(fù)責(zé)看護(hù)蕭卓的下人一頓板子。
在座眾人云里霧里,你一言我一句地議論,那臺上俊俏“小生”站了出來,回她父親道:“卓兒是睹物思人才忘了父親nv子不可拋頭露面的教誨,才斗膽上臺助興�!�
“呵!好一個睹物思人!”大將軍聲如洪鐘,語氣里全是斥責(zé)。
其實也難為了他,蕭卓身著的便是她亡故二弟的衣裳鞋襪。兩人又掛相,這一打扮、一舞劍,亡故之人活靈活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