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迎接她的復仇
兩人初次正面對上的隔天是周末，凌晶晶從酒店搭車回家后決定在家里休養(yǎng)生息，她的義父母凌父和凌母出國，義兄凌家長子也不在，閨蜜好友錢朵朵周一也要上班，假日需要休息。
門鈴響起她立刻踩著堅定步伐走上前開門，昨天只是開場白，往后還要交手。
“謝謝�！苯舆^外送小哥送來的日用品、美妝品和食品，她愉快的開始敷面膜，這些年來她學會享受生活中的小事。
以前她總是追逐著學歷、金錢、地位、名聲，以及一個體面的男朋友、未婚夫、老公，亮麗的外表和完美的家庭，后來她沒有因此得到什么，反倒全部失去。
現(xiàn)在的她，對吃穿用度講究，不委屈自己。
她也不再害怕一個人的寂寞，就算在家里她也要講究穿著。
不需要過多睡眠的公冶丞則是一早精神奕奕出現(xiàn)在高爾夫球場，離開車子之前，他打電話給助理：“小章，派人跟著凌晶晶�！�
“是�！�
“賀蘭家的人有動靜嗎？”
“目前沒有。倒是凌家人都出國只剩凌晶晶。”
“嗯�！�
公冶丞有些煩悶，他還沒決定要拿她怎么辦。
雖然他要求凌晶晶當情婦，可他不想繼續(xù)過去相愛相殺的輪回。
她向來是公事公辦的人，他參與的投資案不至于開天窗。
對他來說兩人之間的斗爭影響到公司不是他樂見的。
下一次面對她還是在公事場合來得好，他暫時不會輕舉妄動，先看她想做什么。
“丞總�！鼻虬橐娝麃淼�，連忙招呼他。
“小林總。”見有別人在，他還是使用正式稱呼來招呼對方。
“球僮準備好，走吧�！绷质霞瘓F的小開坐上正在一旁等著的高爾夫球車。
高球場一片綠讓公冶丞心情舒坦一些。
“怎么？有事煩你？”
“和凌氏的合作案�！�
小林昨晚沒去，還沒看到凌晶晶，不會猜測到他心煩的源頭。
“銀行貸款還沒下來？”
“下來是下來，凌氏希望拿到的幾塊畸零地還沒有完成交易�！�
“聽起來問題不大，可是我想不到你會和從國外搬來不久的凌氏合作�！�
“公司舉辦的競圖競賽凌氏贏了�！�
“噢，那負責規(guī)劃的人很厲害嘍�！�
“是不簡單�！�
“我記得凌氏派出全女生團隊�！毙×诌厯]桿邊問。
“是啊�！�
“我還聽李家公子說都是年輕女孩。”小林其實是有些驚訝，他知道公冶丞對女人的態(tài)度。
“小李就是都在看妹，所以競圖輸啦�！彼揶恚±羁偦丶液罂墒潜焕罴腋改感λ�。
原本李董事長很生氣，自己花很多錢送出國栽培的接班人不過如此而已，后來聽說是個全女生團隊就見怪不怪，還和董事長夫人反過來笑自己兒子該收收花心找個老婆結婚穩(wěn)定心性。
但是，公冶丞也知道，如果賀蘭冰心不能以凌晶晶身份完成這個項目，競圖比賽第二名的李氏集團隨時有能力可以接手，小李身為李氏總經(jīng)理也不是省油的燈。
“領頭的是大美女？我看你開心得很。”這可有趣，小林知道自從賀蘭冰心死后公冶丞可是生人勿近，更罔論是個女的，現(xiàn)在竟然還能開玩笑。
“凌氏小女兒�！惫必┱f完揮桿打出一個球。
小林挑眉，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聽到公冶丞提起任何雌性生物，他幾乎以為公冶丞要當和尚去。
“我猜八成長得很美。你該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小林也不客氣的揶揄。
“少來�！�
“誒，晚上你不來？”小林看著他吃完午飯就跟熟識球友們告別離開球場餐廳往自己車子走，沒有繼續(xù)和大家哈拉或跟平常一樣去使用球場其他設施。
“不了，還有工作�！惫必⿹u搖頭。
“也是，你昨晚才參加一場喝酒消遣，沒理由連喝兩天�！�
和球友在高球場景觀餐廳午餐餐敘后，公冶丞推托還有工作，沒有繼續(xù)參加傍晚喝酒行程。
一方面想避免像上次遇到易千千對他下藥，因為他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幫易千千下藥還跟她通風報信去酒店攔截他。
另一方面他經(jīng)過昨夜狂悲狂喜，他想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接下來怎么應對賀蘭冰心和她的新身份凌晶晶。
如果他以過去的方法直接派人將她五花大綁回家，現(xiàn)在的她大概被松綁后會立刻轉(zhuǎn)身離去不會再回來，不會如過去乖乖被他欺負。
何況現(xiàn)在有凌家為她撐腰，雖然他不覺得小小凌氏企業(yè)值得在意，但是他想觀察凌氏對她是否只是利用商業(yè)才能或是另有所圖。
公冶丞邊想邊開車回到家，家里已經(jīng)讓每周一次的鐘點女傭清潔完成。
他拉開冰箱找出瓶水，順便確認放滿他指定的當季生鮮蔬果和食品。
這都是賀蘭冰心當初婚后為家里計劃的平日生活事項。
自從她出事他沒有再回凡事都有人服侍的公冶家住過，對他來說那邊只不過是家族的房子，沒有一點好記憶。
不管是他還是她，兩人都不喜歡那個地方。
走進主臥室里的浴室沖澡，很快地隨意在腰部圍著條大浴巾，走回主臥室往他和賀蘭冰心共用的廣大衣帽間。
他想找出現(xiàn)在的賀蘭冰心也就是凌晶晶的弱點，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對他來說，她就是他的軟肋、他的弱點。他不清楚她現(xiàn)在的弱點，就像她可能一直不知道她自己就是他的弱點。
從主臥室衣帽間深處找出一個大紙箱子，里面裝滿屬于過去的物品，他曾經(jīng)一度太過悲傷無法打開這個潘朵拉的盒子。
當初他讓人把屬于她的物品全部從衣帽間拿下收起來，所以現(xiàn)在屬于她那一半是空的，這幾年他出席各種場合沒有固定女伴也不會帶女人回家，在他心中她一直只是失蹤，從來不愿意承認她死去的可能。
他翻過幾張照片，箱子里還有她留下的飾品、首飾、衣物、鞋子，兩人談戀愛約會時互送的禮物和出游紀念品。
賀蘭冰心和凌氏的人進入公冶集團大樓，公冶集團跟凌氏項目負責團隊已經(jīng)派人等在大廳。
一步入旋轉(zhuǎn)門，賀蘭冰心就聞到她剛當上公冶集團總裁夫人時讓公冶丞放在公司各處的室內(nèi)芳香。
當時她還沒有在賀蘭集團任職，當貴婦沒事做和其他認識的夫人去學了香水課程，學大型旅館都有特別香氛習慣，調(diào)制公冶集團專用的香味。
站在大廳柜臺前想起以前的事恍若隔世。
“凌主任？”公冶集團負責招待凌氏人員的人以為她被公冶集團氣派大廳迷住。
“是�！辟R蘭冰心提醒自己，現(xiàn)在身份是凌晶晶。
“這是所有人的臨時出入證，進入大樓辦公區(qū)和搭電梯都需要刷，離開時再到大廳柜臺換回你們的證件�！�
“好，謝謝�！�
“我?guī)銈內(nèi)h室，里面有咖啡和茶跟早餐，稍晚會放小點心。中午如果討論還沒完會訂購餐盒進來。廁所就在旁邊�！�
“麻煩了�！�
“不會。早餐和點心是總裁特別交代的。”
她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他記得她總是來不及吃早餐，干脆就不吃。
接近中午與會人員都明白這會一時半刻還結束不了。
由于是第一次把兩家公司合作開發(fā)案全部相關人士聚集起來開會，需要一一厘清和分工事項多如牛毛。
公冶集團的人也開始安排午餐訂餐事宜。
等到中午放飯，大部分的人都看起來有點疲憊。
“凌主任，總裁請您去他辦公室，他今天手邊事情有點多無法過來參加會議，中午有些時間�！惫奔瘓F負責合作案的人對凌晶晶說。
“好�！睂τ谡９律贤鶃硭龥]有拒絕的理由和權利，凌氏還不夠大到對抗他。
“這邊請�！遍T外另一位工作人員正等著，領著她前往總裁辦公室。
這棟大樓每個地方她都很清楚，部分設計采納她的建議，當初公冶集團剛買地蓋總部的時候，她才剛和公冶丞結婚。
踏進他的辦公室樓層，她發(fā)現(xiàn)外面助理和秘書座位沒人，看來都去午休。
“總裁在里面，午餐已經(jīng)幫您準備好�！睅齺淼娜藥退_門，示意她自行進入，完全沒有要留下等她的意思，也難怪，是午休時間。
“謝謝�！彼k公室深處開著的門走去。
公冶丞正用流利的英語講著電話，看見她進門，用手指指旁邊會客沙發(fā)區(qū)要她自己先用餐。
咖啡桌上擺著一個黑色紙餐盒上面印著知名餐廳標志朝著單人座沙發(fā)，還有一盒紅色紙餐盒印著另一間知名餐廳的名號朝著三人座沙發(fā)。
她在三人座沙發(fā)上坐下，打開放在紅色餐盒旁的日本綠茶飲品緩緩喝著。
他還記得她最喜歡的壽司店外帶便當。
好不容易他終于掛掉電話來到單人沙發(fā)上坐下，她也差不多吃完午餐。
“你想聽什么？”她指的是企劃案。
“你說呢？”他意有所指地微笑反問。
她沒有回答，用紙巾擦手之后把空便當盒和空綠茶罐放到桌上餐廳空紙袋里，兩人大眼瞪小眼。
由于明白她的固執(zhí)，他置之一笑，打開黑咖啡和便當后才故作輕松說：“去我桌上拿合作案檔案夾，封面有寫，我把想知道的和有問題的都標記在里面。”
她依言走到他桌前，合作案檔案夾整整齊齊對著桌沿放在正中央，他就是這樣嚴謹?shù)娜�，一切都要順著他的軌道運行。
她拿起來看，沒有再走回沙發(fā)，現(xiàn)在對她來說工作最重要，剛吃飽她也不想擠著胃坐著看他吃飯。
更何況她已經(jīng)知道里面是什么，是和風日式九宮格便當，有他喜歡的鰻魚、牛肉、炸蝦、玉子燒、冷豆腐和幾樣日本傳統(tǒng)小菜跟白飯。
他打開便當附的濕紙巾擦擦手，起身往門走去，把門關好落鎖，再轉(zhuǎn)身走到辦公椅旁脫掉西裝外套、拿下領帶一起掛在椅子上，拿下袖扣放在桌上順手卷起袖子。
她不經(jīng)意看一眼，發(fā)現(xiàn)那對袖扣是她送的，當她還是他老婆時。她立刻警覺地放下手中檔案夾，看向椅背上領帶，也是她以前送他的。
毫無預警地，本來在她面前隔著一張桌子的他，來到面對桌子的她身后緊緊抱住她的腰。
“丞總�！�
“一個周末不見，你不想我？”他的手不規(guī)矩地伸進她沒有穿襯衫的套裝外套里面。
“您少往臉上貼金。丞總，不怕我告你性騷擾？”她一只手被他的手控制在腰間，另一只手被他手臂圈住限制伸展空間。
才不過兩天，他又色心大犯。他簡直滿腦子色情！
以前他都是這樣對待外面的女人嗎？在她面前的冷靜自持都是裝的？還是這種色心大發(fā)是裝的？
她幾乎覺得自己不認識他了。
“你不是凌家小女兒、我的情婦嗎？”他低頭在她耳旁輕聲說。
“您愿意案子沒經(jīng)過您同意，我搞砸賠錢也無所謂嗎？”耳鬢廝磨使她輕輕顫抖，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無奈他整個身體和她的貼在一起。
“你剛剛不是聽到我拿到一個國際大案子，這點錢無所謂。”他輕輕撫摸揉捏她乳房，他實在不相信她穿這樣不是來誘惑他好得到什么好處的。
“您還沒用午餐�！彼雷约簾o法掙脫他高大身體，于是沒有嘗試去推開冒犯他。
“我是餓啊�！彼氖謸崦凰刂圃谘g的手。
“公冶丞！”
不聽話想抵抗又脆弱的她才像是賀蘭冰心，那個在他面前斯文有禮又自信的凌晶晶不過是她虛假的偽裝。
“你這條裙子�！彼麆邮謸崦腴L窄裙下的腿。
異樣感覺通過她身讓她愣住動彈不得，她想起因為要坐著一整天今天穿的是先穿絲襪再穿底褲的透氣開襠絲襪，他大概會以為她是故意穿性感黑色絲襪給他看。
她不過只是穿著時下流行不穿內(nèi)衣和襯衫只穿套裝外套的大女主主管樣，他就認為她是要給他摸的。
他放開手握住她手臂，將她轉(zhuǎn)過身面對他。
“您胃不好，還是快吃午餐吧。”她雙手推推他胸膛。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他心想她又露出馬腳。
“像您這樣大忙人，大部分都有胃病。”她狡辯。
他用修長手指將她下巴抬起：“晶晶，你似乎不擅于說謊�！焙唾R蘭冰心一樣。
他看入她的雙眼，似乎看穿她一般，突然就松開她，轉(zhuǎn)身吃飯去。
“來吧，我邊吃邊聽你說，針對我做筆記的部分�！彼娝对谧琅钥此�，忍不住指揮她。
這男人一下子撩撥她，一下子又恢復正常談公事，讓她差點無所適從，還好她很快恢復過來，拿著檔案夾走到他旁邊，在剛剛她坐著用餐的三人座沙發(fā)坐下。
他邊用餐邊和她討論，討論還算順利，她能解答大部分他的疑問和質(zhì)疑，讓她幾乎有回到過去的錯覺。
“不，這部分你必須回去重想。”公冶丞的話讓她立刻打回現(xiàn)實。
“為什么？”這片土地很大，開發(fā)案既然包含博物館、音樂廳、展覽廳、方便停車的餐廳和獨立連鎖商店區(qū)域怎么可以略過一個大商場，里面住宅建案潛在住戶，包括買家和租客都會被方便吸引。
“女生不都愛購物？你沒有察覺購物商場現(xiàn)在連在世界各地大城都難以生存？目前計劃太傳統(tǒng)，得要有更新的商場規(guī)劃方式來吸引房屋買家和外來消費客群�！�
“好吧�！彼f得不無道理，雖然商場經(jīng)營團隊在國內(nèi)外都經(jīng)驗豐富但市場趨勢瞬息萬變�？磥硭裉焓菬o法說服他，她得跟商場規(guī)劃團隊一起重新再提一個新的購物中心計劃給公冶集團。
畢竟她還需要他的錢買下畸零地，因為他原本希望直接用公冶家這幾年在那區(qū)陸陸續(xù)續(xù)買下的地整合，不再花錢向外購地，但她追求美觀，參加競圖的設計包括這些還沒到手的一塊塊小地。
錢對公冶集團不是問題，問題出在某些地主想當釘子戶獅子大開口，開出超出市價的價格，這都需要公冶集團去處理。
如果買地真行不通，那她也只能搬出b計劃，但是凌氏的收入就會因為少一些設計變少。
她還必須利用公冶丞將凌氏壯大。
他看著她不自覺地咬著嘴唇，那是賀蘭冰心遇到困難的習慣。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隨手把吃完的午餐盒和喝完的飲料罐也丟進桌上的紙袋，走到辦公桌旁找到他的手機。
“喂，是我今晚恐怕不行。嗯，再見�！�
“丞總，我聽說您今天很忙，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這就回去會議室開會。”她站起身把資料夾放到他桌上，剛剛依稀聽電話那頭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
“等等。你還沒有履行情婦的義務�！彼@過桌子拉住她的手。
“丞總，凌氏是以實力贏得競圖�！彼⑽⑿χf。
“那幾塊地你不要嗎？”他把她拉到身前，見她穿著高跟鞋的腳步踉蹌，順手扶住她的腰。
當然，商業(yè)老手如他也知道她要那幾塊小小的地是因為要拉高凌氏在這個合作案的收入，多做幾個設計就增加收入，加上土地建設完成之后房屋銷售和各種場地經(jīng)營的分潤。
“現(xiàn)在恐怕不方便�！彼檻]被別人發(fā)現(xiàn)，特別是公冶集團和凌氏員工。
“算了，你去開會吧�！彼砰_她，雙手放到自己的褲袋里。
他腦子里滿是把她壓在辦公桌上做壞壞的事那活色生香畫面。
可是他也知道欲擒故縱的道理。
她看著他卷起襯衫袖子而露出的手臂，似乎在對她說以他的力量，她的拒絕根本微不足道。
“謝謝丞總�！彼プC會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剛好午休回來的秘書和助理呆呆看著凌晶晶禮貌性的微笑后走進他們剛出來的電梯，就算穿著打扮不同，她的臉實在太像他們的總裁夫人。
其他的員工不如總裁秘書和助理常看到總裁的家人，就算能認得，大約不那么認識那張臉也就不會這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