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世子守護在旁,惡人們連番吃癟
然而這一次,林萬貞卻掄空了巴掌。
電光火石之間,朱薇出手如電,迅即便在半空中一把攥住了母親的手腕。
“逆女!”林萬貞霍然睜大了眼睛,“你敢反抗?”
“媽,你這話問得好奇怪�!敝燹钡貞�。
她仍舊牢牢嵌制著母親的手腕:“我又沒做錯事,不反抗的話,難道要站著被你打嗎?”
“你還敢嘴硬�!绷秩f貞試圖抽回右手,“你本打算推尋兒下樓梯,又害怕把事情鬧大,只得抓著她去撞墻,我怎么會生了你這么個惡毒的女兒?”
“媽,你怎么能這這種話?”朱薇露出受傷的表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她下樓了?”
又不是只有朱千尋這樣的頂級綠茶會演,她照葫蘆畫瓢居然也發(fā)揮得不錯。
“我就是看到了!”林萬貞一口咬定,“我一個做母親的,難道還會栽贓自己女兒不成?”
朱薇目光閃爍:“正常的母親當然不會,可偏心的母親一定會,這些年你對妹妹的偏袒還不夠么?非得逼我承認莫須有的罪名,你才甘心么?”
朱鎮(zhèn)勛帶著滿臉的威嚴走了過來。
他乍一開口,就是向大女兒怒斥:“朱薇,你這是在做什么?還不快松開你媽的手?”
朱薇甜美地笑了起來:“好的,爸爸�!�
她松手的瞬間,扣著母親的手腕往上一甩,直甩得林萬貞腳下數度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好在林萬貞自幼學習芭蕾舞,平衡感極好,縱是如此,也狼狽地往后連退了好幾步。
她還撞到了利雅得的頂級大享阿迪勒,可謂狼狽至極。
“媽!”朱時赫心疼至極,不禁失聲喊了出來。
他雖對朱薇毫無兄妹之情,多年來卻始終心系父母及小妹妹朱千尋,當下看著母親失儀,登時怒從心頭起,立馬揮拳直擊朱薇面門。
他拋開了所有顧忌,一心要當眾實行“馴妹家法”,這種家法當然乃是專為朱薇量身訂制。
只是一直密切觀望著局勢的李靖,此刻卻留意到朱時赫的舉動了。
他停下準備將紫葡萄送入口中的動作。
繼而忽地輕輕一彈,指尖的紫葡萄頓時就化身為暗器,在破風聲里疾速射向朱時赫的右腿。
拳頭還沒到朱薇跟前,朱時赫突然覺得大腿骨劇痛無比,竟失去平衡地來了個單膝跪地。
“時赫!”
“大哥!”
林萬貞、朱千尋、柳元真同時焦急大叫,三人團團圍住朱時赫,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朱鎮(zhèn)勛望向了闊步而來的李靖。
他聽見長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還不時發(fā)出陣陣呻吟:“腿!我的大腿骨這里好痛��!”
盡管不清楚長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憑著五十年的豐富人生閱歷,他本能地覺得與對方有關。
但礙于自己的真宙集團總裁身份,朱鎮(zhèn)勛沒有貿然介入去找眼前的陌生年輕男子要說法。
畢竟這個年輕男子是朱薇的男伴,如果他采取行動,豈不是在大庭廣眾下暴露了大房一家失和,引得一眾亞洲貴賓們笑話?
何況一個處理不好,還會受到老爺子的責備,因此他不得不克制住情緒,選擇靜觀事態(tài)。
這是他的大局觀。
但朱鎮(zhèn)勛沒料到的是,這個年輕男子居然連看都沒看他這個國際總裁一眼,便徑直站到了朱薇身后,明顯一副對其它事都不在乎、只關心她的模樣。
事實的確如此。
李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好吧?”
“還應付得過來�!敝燹闭Z氣淡然。
她眼角往后瞥去:“我大哥這副模樣,該不是你的手筆吧?”
“剛好手中有顆葡萄,就和他開了個玩笑。”李靖莞爾一笑。
他平常的樣子太過冷峻清洌,以至于此刻一笑看在朱薇眼里,竟似冰雪初融后初顯的春意。
“我來得算及時吧?”他俯首湊到她耳畔問。
“算是把握得恰到好處�!彼f的是真心話。
維護得早了,她就沒法將母親激怒出這種引得貴賓們側目的效果;出手晚了,只怕自己逃不過朱時赫的拳腳相加。
此刻有他護在身邊,她突然體驗到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安全感。
盡管身旁還環(huán)繞著這么多豺狼虎豹,可感受到他一心護她周全的那份堅定,她一點都不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牽掛和維護著,這種體驗雖然陌生,卻讓她的心覺得很暖。
“朱薇,這位是?”朱鎮(zhèn)勛打量著站在大女兒身后的李靖,不動聲色詢問。
朱薇答得坦率,不帶半點遲疑與扭捏:“朋友�!�
“……”朱鎮(zhèn)勛當然不會相信。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好追問大女兒和對方到底是什么關系、又是怎么認識的?
而且雖然懷疑長子大腿骨受傷是這個男子的手筆,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若要將人攔下追查必將掀起軒然大波,弄不好又讓貴賓們覺得他們一家又欺負了朱薇。
身為真宙集團總裁,這絕不是朱鎮(zhèn)勛希望迎來的局面,因此他只能竭力淡化局勢,以此削弱貴賓們對他們大房一家的非議及不好印象。
朱鎮(zhèn)勛又多看了大女兒身邊的男伴幾眼,越發(fā)篤定對方并非凡物。
老錢家族長子出身的他,比任何人都更敏銳地感受到了李靖的高貴氣質,以及渾身悄然煥發(fā)出的那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不說朱時赫與柳元真這樣的小輩,就算是朱鎮(zhèn)勛這一代的亞洲總裁里,也沒幾個能比得上的。
這個梳著古代發(fā)髻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怎么會如同一個守護者那般站到朱薇身后?
朱鎮(zhèn)勛望向大女兒的眼神里,第一次多了幾分復雜難言的心緒。
此刻的柳元真亦然。
他睜著一雙俊秀的眼睛,目光在朱薇和李靖身上凝固,難以置信地微張著雙唇。
時光在此刻錯亂,將記憶中那個眼含愛意的姑娘,與面前眸色清冷的女子重疊又迅速分離。
她不是最仰慕他的嗎?
怎么可以這樣水性楊花,轉頭就同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走在一塊?
可恨的是,他們看起來還如此般配,更叫他不是滋味。
“朱薇!”柳元真忍不住大步向前,“這男人是誰?你怎么什么人都敢隨便往家里帶?”
從表情到語氣盡是責問,儼然將自己給代入到哥哥的角色,去對她的交友指手畫腳了。
但他沒能如愿靠近朱薇。
李靖瞬間就把他攔了下來。
悠然伸出一根纖長的食指,李靖只是對著柳元真胸口輕輕一頂,竟硬生生截斷了他的步伐!
這是怎么回事?!
柳元真不可思議地低下頭,看向李靖頂住他胸口的那根手指。
不過是被這根手指隨便輕輕一頂,他竟怎么都難再向前邁開一步,更遑論接近朱薇了!
“你是什么人?”柳元真沉下臉來,“難道不曉得好狗不擋道么?”
被這樣當眾羞辱,李靖絲毫不以為意。
他繼續(xù)用食指阻止柳元真接近朱薇,目光卻向她掃了過去:“你知道我為什么不生氣嗎?”
“為什么”朱薇順著他的話問。
“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的家伙,我若生氣介懷,豈不是給他長了面子?”李靖輕笑,“對待這種家伙最好的方式,就是徹底無視�!�
“原來如此�!敝燹眲e過臉,直接避開了柳元真質問的視線。
“朱薇!”柳元真一張俊臉由青轉黑,痛心疾首地盯著她不依不饒,“你怎么不敢看我?難道你也懂得羞恥、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么?”
“你太吵了。”李靖淡淡道。
他食指似足一柄未出鞘的薄刃,骨節(jié)如竹枝拔節(jié)般清瘦分明,在冷玉色肌膚下透出淡青脈絡。
柳元真怒從心頭起。
這個梳著古代發(fā)髻的男子,根本就是在嘩眾取寵!朱薇怎么會找了這么個人來撐場面?
這么一想,他對她又心生了幾分憐憫。
她在朱家完全不受寵,今晚過后想必會越發(fā)備受排擠打壓,好在自己還依然念著舊情。
等以后娶了尋兒當正妻,就讓朱薇當個情人養(yǎng)在外頭也可以,這樣她橫豎還有好日子可過。
他會在外頭給她買個大平層住著,但不許她打擾尋兒,平時有空了可以過去享受她的愛慕。
篤定主意,他決定挫挫對方威風,好讓朱薇看清她請來充場面的這個小白臉有多沒用。
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弄斷小白臉的手指,反正對方一介平民,橫豎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于是柳元真足尖一頓,霎時便爆發(fā)出渾身力量,奮力向前撞去。
從中學到大學他都是校園里的體育健將,對體能有足夠的自信,對方細細的一根手指,怎堪經得起他這樣用力一撞?
他甚至已經忍不住開始想象:這個小白臉手指被折斷后,在疼痛至極下所發(fā)出的慘叫了。
然而想象中的一切壓根就沒發(fā)生。
柳元真明明已經使出渾身氣力撞了上去,對方卻依舊巋然不動,連那根手指都沒半點變化。
他竟再次被一根手指給硬生生地攔了下來!
“還想在她面前逞英雄嗎?”他聽見對方冷冷地開了口,“你也配?”
李靖話音未落,頂著柳元真胸口的手指遽然一收,繼而如閃電般反手彈向他的胸口。
這一彈,居然就將柳元真給彈得接連往后退了五步。
好不容易穩(wěn)住步伐,柳元真只感到胸口被對方手指彈到之處劇痛難耐,一時不敢再輕舉妄動。
扶著長兄的朱千尋看在眼里,內心氣到七竅生煙。
這兩個男人原本都是她用來對付朱薇最拿手的武器,可今晚偏偏出局不利,一個傷了右腿,另一個更離譜,居然被朱薇的男伴僅憑一根手指便輕松擊退!
這個男伴到底什么來頭?
看起來不僅容貌英俊出眾,更有種深藏不露的強大,否則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擊退柳元真!
局勢儼然已經失控,朱千尋意識到自己必須另辟蹊蹺,才能用好朱時赫這把利刃。
“姐姐,你別再生氣了�!彼t著眼眶,將姿態(tài)放得很低很低,“都是我不好。”
“是我不該說你要推我下樓梯。”她甚至委屈地垂下眼瞼,“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再鬧騰了,好嗎?”
短短兩句話,就極其巧妙地將責任栽贓給朱薇,還再度成功地煽動了她所攙扶的長兄怒火。
“賤人!”朱時赫果然瘸著腿沖了上去,揮拳就要打朱薇,“我絕不允許你傷害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