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假千金設(shè)下美男計,真千金懲治渣男
翌日到廣告公司后,朱薇很罕有地接連打了好幾個呵欠。
鄭盈留意到這點,特地給她泡了杯濃郁醇香的黑咖啡送進(jìn)辦公室:“怎么了?昨晚沒睡好么?”
“沒有呀�!敝燹睋u了搖頭,“這幾天喝了陳圓圓煮的安神湯,每晚睡得可香著呢�!�
“陳圓圓?”鄭盈半晌后方才反應(yīng)過來,“哦,就是之前定下來的那個貼身女仆嗎?看起來您和她處得還不錯呀�!�
“嗯�!敝燹蹦闷鸨�,淺嘗了口原味的黑咖啡,“圓圓在工作上挺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我們偶爾會聊上幾句,她也常和我分享家里的一些趣事�!�
兩人閑談間,有個男員工輕輕磕響辦公室的門:“朱總,有人送花給您,請問要親自簽收嗎?”
“我?”她訝異地站了起來,“有人送花給我?”
無論前世今生,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送花。
但看到附在花里的卡片后,她眸色霎時就冷了下來。
是柳元真遣人送來的花。
那張卡片上還寫著:“久未問候,甚是想念,不如中午一塊吃個飯吧!”
落款署了他的名字。
曾經(jīng)那么在乎和記掛的名字,如今在朱薇眼里除了嫌惡和反感,當(dāng)真是半點漣漪也沒留下了。
她順手就將鮮花丟進(jìn)了垃圾桶,然后開始安排起今天的首項重點工作。
“鄭盈,聯(lián)絡(luò)李靖的秘書,和對方確認(rèn)一下他今天的行程,說是我想約他一塊吃個午飯�!�
“好的�!编嵱艅倯�(yīng)下,隨即又把這件事拿來調(diào)侃,“你和靖哥那么熟,發(fā)條微信不就清楚了嗎?怎么還讓我去走這種正式流程?”
“畢竟是公事�!敝燹毙π�,“尤其是兩家集團(tuán)合作這樣的商業(yè)大事,還是公事公辦的好�!�
只是李靖的秘書在和鄭盈溝通時,語氣很是為難、同時也帶著明顯的不確定。
“我得請示一下。李總監(jiān)中午和晚上分別有兩場商務(wù)應(yīng)酬,我不確定他能不能和朱總見面。”
不過鄭盈很快就收到了回復(fù)。
接到秘書轉(zhuǎn)達(dá)的午餐邀請后,李靖在繁忙的時間表里,依然毫不猶豫就為朱薇騰出了時間。
不問緣由,沒有半點遲疑,他馬上就無條件地進(jìn)行了配合,并取消了原定中午的商務(wù)應(yīng)酬。
他知道她一定有這樣做的原因,那么既然她想見,他當(dāng)然愿意來。
半小時后,朱薇接到了柳元真的電話。
“花收到了么?”他聲音帶著極為罕有的溫柔,“中午想吃些什么?”
“這花你該送給朱千尋才對,怎么會送錯了地方?”朱薇聲音冷淡且疏離,“而且我并不覺得,和你有熟到可以一塊吃午餐的程度�!�
柳元真大為詫異。
在他印象里,朱薇一直是暗戀他的頭號添狗,只要他一個眼神看過去,她都會高興到不得了。
可如今他非但送了花過去,還主動邀了她共進(jìn)午餐,她居然給一口回絕了?
這是怎么回事?
柳元真不耐煩地一把拂落桌面上的各項擺設(shè),滿眼的惱怒幾乎都快溢出眸子。
可為了執(zhí)行朱千尋的委托,他卻不得不拼命控制住情緒,違心地向朱薇施展起溫柔的攻勢來。
“話說打從上次在朱氏家宴上碰面后,我就很詫異,你是不是對我產(chǎn)生了什么誤會?”
還不待她回應(yīng),他又飛快地加了一句:“如果有誤會,我們更應(yīng)該出來吃個飯當(dāng)面談。你知道,我向來都很重視你的。”
朱薇戚了戚眉。
她沒打算再和他糾纏下去。
和這種人哪怕多交流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生命時光的浪費。
“我對你沒有誤會,也不打算出來一塊吃飯�!彼苯雍退麆澢褰缦蓿澳蔷瓦@樣吧,我很忙,沒時間和柳大少你閑聊�!�
根本就沒再給他巧言令色的機會,剛說完她就直接切斷了通話。
他很快就再打了過來,她再度果斷掛斷,如此反復(fù)幾次,他總算消停了下來。
只是朱薇沒料到,柳元真居然會在短短二十分鐘后,火速出現(xiàn)在她的廣告公司里。
接到鄭盈的緊急通知,朱薇不得不停下手頭工作。
她才剛走出辦公室,他馬上就微笑著迎了上來,眉眼里盡是深情款款。
除去鄭盈以外,幾乎所有的女員工都在忍不住偷偷看他。
柳時真長得高挑,身姿優(yōu)雅又透著股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勁兒,雙眼微微上挑,仿佛在施放電流。
一身奢侈品牌的修身西服,更在無聲地彰顯著他的身份與品味,確實很符合帥哥的標(biāo)準(zhǔn)。
朱薇挑了挑眉:“你這是在干嘛?我記得剛才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你了�!�
柳元真眉頭飛快地跳了跳,眼神瞬間冷厲,但下一秒就又恰似冰雪消融地露出柔和神色來。
“我記得也告訴過你,有誤會更該當(dāng)面談,所以我來了�!�
他語調(diào)適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她,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對她重視到不得了的模樣。
朱薇心頭輕嗤。
前世,她恰恰就是被這種表象迷了心竅,誤以為柳時真對自己有好感,才會期待通過努力得到他的歡心和認(rèn)同。
但他一直對她若即若離,既不明確拒絕她,又恰到好處地給她留了一點念想。
在被家人傷害踐踏的日子里,她將這一丁點念想當(dāng)成人生里的救贖,忍不住想要抓住這份愛,希望通過愛來改變這悲慘的人生。
直到后來她才驚覺原來真相竟是如此殘酷。
原來她只是朱千尋為了打發(fā)無聊,用來和柳元真對賭的工具。
兩人賭的就是柳元真有沒有本事讓她愛上他,而他當(dāng)時以絕對自信的態(tài)度應(yīng)下了這場賭注。
兩人下注的代價,在前世的朱薇聽來,簡直如同五雷轟頂一般——
若朱千尋贏了,柳元真便送她一套用以周末度假的郊區(qū)田園美景好房。
若柳元真贏了,朱千尋則要給他一個熱烈的法式深吻。
她在獲知真相后難以自持,以雙手覆面痛哭失聲
然而就連用淚水宣泄情緒的權(quán)利,也立刻就被他們給無情剝奪。
當(dāng)時,朱時赫一把揪住她的長發(fā),迫使她仰起頭,迎向柳元真那睥睨且打從心底厭惡的目光。
朱時赫:“你不知道自己就是只癩蛤蟆嗎?怎么敢肖想元真會喜歡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副什么德性!”
柳元真聳了聳肩:“時赫,你對朱薇也太無情了些,要知道就算癩蛤蟆也有做夢的權(quán)利嘛。”
他清高又鄙夷的表情,朱薇迄今仍記得十分清楚。
而朱千尋就在她被盡情羞辱時,步調(diào)輕盈優(yōu)雅地走向柳元真,故意輕嘆道:“你贏了,我又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現(xiàn)在就把該付出的代價給你�!�
于是他們毫不避諱地當(dāng)著她的面,來了個熱烈又綿長的法式深吻。
她哭著想避開視線,但朱時赫死死固定住她的臉頰,強迫她從頭到尾看完了這場惡心的深吻。
“你什么都不配擁有!”朱時赫奚落她,“這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是屬于尋兒的,你只配跟在她背后給她擦鞋拎包,這個做人道理你可要記清楚了。”
偏偏這時候,柳元真在結(jié)束了與朱千尋的法式深吻后,還極其殘忍地向她補了一刀:“你連做夢都不可以忘記這個道理哦,朱薇�!�
那天,明媚的陽光從窗臺透進(jìn)屋里,照在他帥氣白皙的臉上,看起來簡直像個夢幻般的王子。
可實質(zhì)上,柳元真卻是個從內(nèi)里都腐爛透了的惡魔。
如今再面對他行云流水般的演技,她心頭自是半點波瀾都沒泛起,更遑論多搭理他幾句了。
“我們不存在什么誤會�!敝燹崩淅涞馈�
“我很忙,沒空接待擅自來訪的人�!彼敛豢蜌獾叵铝酥鹂土睿班嵱�,送柳大少出去�!�
鄭盈立刻走了過來,巧妙地橫身擋在她和柳元真之間:“柳大少,我送您出去吧�!�
甚至沒再看柳元真一眼,朱薇就立馬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jìn)去。
她完全不準(zhǔn)備在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身上,浪費哪怕多一秒鐘的時間。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他厚顏無恥的程度。
她才剛走進(jìn)辦公室,他就敏捷地跟著閃身而入,還順手就把門給反鎖上了。
鄭盈察覺不對。
小姑娘迅速沖上去扭門把手,發(fā)現(xiàn)反鎖之后,當(dāng)即在門外大聲詢問:“薇總,您還好嗎?”
“我沒事�!敝燹被貞�(yīng),“柳大少應(yīng)該是有些話要和我談,他很快就走,到時候你再送他出去�!�
這話聽在柳元真耳里,竟被聽出了幾分欲擒故縱的味道。
“很快嗎?”他向前邁出兩步,差點就要貼到朱薇身上去了,“那是有多快?”
朱薇神色冰冷。
“看來柳大少聽不懂人話呀。”她淡淡道,轉(zhuǎn)身走向辦公桌。
他火速跟了上來。
“那你有沒有其它能讓我聽得懂的話呢?”他離朱薇的身體很近,湊近她耳畔低語道,“比如,中午和我一塊吃個浪漫午餐之類的?”
他對自己的個人魅力依舊自信滿滿。
認(rèn)為自己這樣的豪門帥哥貼身誘惑,她這種不被家人所愛的棄女還不是乖乖的手到擒來?
朱薇一言不發(fā)地在辦公桌前站定,忽地迅速抓起被資料掩映的電擊器。
她轉(zhuǎn)身就揮向柳元真!
還是那件曾把朱時赫電倒的電擊器。
對他和朱千尋之間喜歡玩的這些情感誘惑小把戲,朱薇實在再熟悉不過,畢竟她曾吃過大虧。
早在接到柳時真的電話后,她就把電擊器給調(diào)到了兩萬伏特的最高功率。
只等著他的到來。
她料到一旦被自己拒絕,柳元真必定會不肯罷休地找上公司糾纏不休,所以提前就做了準(zhǔn)備。
朱薇對電擊器用得已算相當(dāng)上手了。
她行云流水般地飛速向不同方位,轉(zhuǎn)瞬就在柳時真的脖頸、左胸、右臂分別劃了一記。
最后更沖他的腰畔用力捅了一下。
所有的攻勢一氣呵成,柳元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就被電得跳了起來。
他才剛面露驚悸,緊接著就又被連續(xù)電了兩下,整個身體都失控地抖動不止。
當(dāng)最后的攻擊緊隨而至?xí)r,他整張臉都被電得沒了半點血色!
柳元真只覺得腳下一軟,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雙膝隨后重重撞向地面,痛到他擰緊了眉頭。
他看起來和下跪也沒什么兩樣了。
朱薇冷漠地俯下身體,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早就告訴過你,我沒時間應(yīng)付你這種渣男,偏偏你聽不懂人話。”
柳元真嘴唇顫抖不停,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她,卻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別再擅自跑過來打擾我們工作了,否則我無法保證下次會對你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情。”
朱薇拋下這句話后,便徑自打開辦公室的門。
“鄭盈,柳大少跌倒了,你找個男同事過來把他扶出去吧,順便叫輛車把他送回去�!�
鄭盈很快帶了個人高馬大的設(shè)計師過來。
那小伙子扶起雙腳疲軟的柳時真,在廣告人們或驚愕或耐人尋味的目光下,將他帶了出去。
柳元真忍不住回頭,憤恨地瞪向朱薇。
有生二十六年來,他還從沒被這樣羞辱過,今天的經(jīng)歷對他而言不吝是場奇恥大辱。
若說先前他只是心軟應(yīng)下了朱千尋的委托,要對朱薇來場攻心計,在哄得她神魂顛倒后再給她意想不到的狠狠一擊,將她從朱家徹底逼退。
那么現(xiàn)在,充斥在他腦海中的,只有對她徹頭徹尾的仇視與憎恨了。
他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他一定會和朱千尋、朱時赫兄妹聯(lián)手,非要把這賤人逼到絕路、直至她流出血淚下跪求饒!
朱薇佇立在原地,將柳元真的反應(yīng)全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他一定會報復(fù)。
柳元真和朱千尋、朱時赫是同類,屬于那種只能自己肆意傷害別人、不允許別人反擊的類型。
他們覺得自己生來高高在上,足以將別人當(dāng)成玩偶般隨心踐踏。
她迎著他的視線,沒有半點閃躲,眼底的凜冽與決然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直直刺向柳元真。
她與他以目光交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他被徹底扶出她的視線,才回到辦公桌前繼續(xù)處理公事。
朱薇心頭沒有半點波動。
相較于上午發(fā)生的這場小風(fēng)波,她還有更要緊、更迫切的事需要操心。
比如從昨晚剛接手的真澤地產(chǎn)。
比如中午即將和李靖共進(jìn)的這場午餐,比如她即將和他談到的正事。
每一件的重要性,都足以蓋過劉元真給她帶來的不快。
而她必須以一個專業(yè)經(jīng)營者的理想狀態(tài),去赴和李靖的這場午餐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