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是因?yàn)椋侨瞬皇窃旗F
“你當(dāng)朕是什么?”
陸堯居高臨下,冷聲諷道,“饑不擇食的禽獸,還是貪圖色欲的昏君?”
“嬪妾不敢�!�
崔寶林經(jīng)歷前兩次與帝王對著干的耿直,卻始終沒有好下場,這一次好似突然開了竅,學(xué)乖了,“嬪妾只是太過思念皇上。
“皇上眼中,總是瞧不見嬪妾。
“但嬪妾也知,之前,嬪妾多次沖撞皇上,皇上不喜歡嬪妾,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可嬪妾早已心中戀慕皇上,難以自拔……皇上對嬪妾冷漠,嬪妾實(shí)在痛苦難耐。
“……嬪妾走投無路,唯有出此下策。
“還望皇上憐惜嬪妾這一次�!�
說完,她仰頭望著帝王,露出自己纖白脆弱的脖頸。
她說得也是楚楚可憐。
換做任何一個男子,或許都會立即被這樣一番聲情并茂的話所打動。
再加上這樣一具嬌美女體,只怕會被勾得三魂都會立即丟了七魄。
只可惜。
論容貌,這崔寶林,只能算是中上之姿。
甚至未必比得過陸堯自己這張臉好看。
是以,此時他瞧著這樣一具女體,眸色也是一片冰冷淡漠,絲毫不因她這一番話,而有任何動容。
反而只覺得厭惡。
而陸堯,不僅僅因?yàn)樗堑弁酢?br />
他一向討厭心機(jī)多、尤其是算計(jì)他的女子。
“看來,禁你的足,并不能改變你卑劣的本性�!�
陸堯一開口,話語間,盡顯薄情,“你既然喜歡住在這翠微殿,那朕就成全你�!�
“……皇上?”
崔寶林一時不明白他是何意思。
為何這話,似貶又似寬容?
然而,只聽帝王接著便道:“傳朕旨意——即日起,崔寶林貶為答應(yīng)!”
“——皇上!”
崔寶林當(dāng)即一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趙答應(yīng)才死了沒多久,你就急不可耐地搬進(jìn)來,意圖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跟別人爭寵。那你就接替趙答應(yīng),繼續(xù)住在這里好了。”
此時,帝王語氣譏誚地說完這番話,便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提步走了。
“皇上——皇上不要��!皇上!”
崔寶林簡直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
眼睜睜地看著帝王冷酷地轉(zhuǎn)身離去,連忙從冰冷的地面起身,想要抓住帝王。
然而,帝王已經(jīng)提步出了殿門。
她一身衣不蔽體的模樣,根本不敢再多踏出一步。
見帝王身影很快消失。
崔寶林身子一軟,又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以為是豁出去一切,拼盡全力,定能留住帝王。
誰知,卻是自取其辱。
“他說我卑劣……還說我下三濫�!�
此時,崔答應(yīng)一臉難堪,語氣艱難地說道。
“……答應(yīng),地上涼,先起來吧。”
一旁,竹心看得實(shí)在不忍,上前蹲下身子,想要將她攙扶起來。
“答應(yīng)?”
崔答應(yīng)聽著這位分的變化,只在帝王一念之間,哭著哭著,竟是凄慘地笑了,“入宮后,我便只是貴人、寶林、答應(yīng)了。
“誰還記得,我本名,叫崔憐星?”
竹心低下頭去,心中一片愴然無奈。
入了宮的女子,只有位分,沒有自己的名字。
人人皆是如此。
又不是只有她才這樣。
何必總是這般想不開呢?
竹心暗暗嘆氣,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只因她知道——自家答應(yīng)這性子,不自己真正想通,旁人說再多,也根本于事無補(bǔ)。
總歸她只是奴才,賤命一條。
若有一日答應(yīng)在這后宮殞命,她也跟著去了就是。
……
如云霧預(yù)料的那般。
陸堯去了翠微殿沒多久,就又回了昭純殿。
他原本一肚子氣。
想怪云霧推著他去了翠微殿,叫他受了崔氏卑劣的算計(jì)。
可一瞧見云霧正靠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書認(rèn)真看著,神情溫軟乖巧的樣子,心里那股氣,也就莫名其妙地散了。
但他還是一臉不悅地將她手中書本抽走,往地上一丟:“朕在崔答應(yīng)那里受氣,你倒好,在這里悠閑地看書�!�
云霧手中一空。
崔答應(yīng)?
她眼眸微微一動,就明白是崔寶林,又降為了答應(yīng)。
此時,她聽著他這有些氣急敗壞的話,就不由笑了。
“還敢笑?”
陸堯劍眉一抬。
云霧連忙從床上起身,將地上的書撿起,哄著他道:“是嬪妾錯了,以為崔、崔答應(yīng)是真的身子不適,才再三催促皇上的,沒想到……
“她可是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才將皇上氣成這樣?”
陸堯聽她溫溫柔柔的調(diào)子,心里的那點(diǎn)氣,更是消散一空。
他往床上一坐。
望著云霧站在燈下,嫻靜美好的樣子,腦海中卻忽然一晃而過方才崔氏渾身幾乎一絲不掛的香艷模樣。
他不由抬手,撫了撫下巴。
而后心中一動,沖云霧招手。
“皇上?”
云霧放下手中的書,聽話地上前,詢問了句。
陸堯?qū)⑺霊阎小?br />
“方才,可知那崔氏是如何勾引朕的?”他低聲問道。
云霧望他一眼,繼而搖了搖頭。
“嬪妾不知�!�
陸堯聞言,不由笑了聲。
他一個動作,直接又將云霧壓在身下:“可要學(xué)她那樣,也勾一勾朕?”
云霧一聽,便知崔氏定然沒用什么正經(jīng)手段。
當(dāng)即雙頰一紅,撇過臉去。
口中則難得硬氣道:“嬪妾不學(xué)�!�
“若朕執(zhí)意要你學(xué)呢?”帝王不依不饒道。
“皇上欺負(fù)嬪妾……”云霧杏眸中立即覆上一層水汽,楚楚可憐的。
卻不知。
這般更勾起了帝王心中的某種欲念。
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想更狠地欺負(fù)她。
要將她欺負(fù)得哭得更慘才好。
這念頭一動,便停不下來。
陸堯半抱著云霧,逼迫她打開存放衣服的箱籠,挑出一條她還未曾穿過的藕粉色薄紗披帛。
這一夜。
云霧只用這條清透的披帛裹身。
委委屈屈地流著淚,求饒了一次又一次都沒被放過,卻叫帝王前所未有地盡了興。
結(jié)果便是。
次日,云霧沒能起得來。
好在陸堯有先見之明地為她在薛皇后那兒,又請了假。
永壽宮里。
崔答應(yīng)坐在最末尾的位子,臉色難看地接受妃嬪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議論。
不過一夜的功夫。
后宮都傳開了。
她借口生病,意圖截寵,結(jié)果卻被帝王訓(xùn)斥一頓,又降了位分……
“別人進(jìn)宮是步步高升,她倒好,一連三降,還好意思坐在這里?是我,早就嫌丟臉地投井自殺了!”
有妃嬪故意語氣刻薄地當(dāng)著她面譏諷她。
崔答應(yīng)氣得胸脯起伏不定。
一瞬間想死。
卻又下一瞬下定了決心。
云霧害她這么苦,她憑什么死?
要死也是云霧該死!
另一邊。
御書房中。
正與朝臣們議事的陸堯,卻被心腹大臣發(fā)現(xiàn),他從早朝時就頻繁走神。
以為他還在為南方賑災(zāi)一事煩心。
幾個心腹紛紛出言安慰。
卻不知,這位一向勤勉一心政事的帝王,今日這般反常走神,卻只是在想昨夜的事。
——原來,他并非真的不喜妃嬪那般露骨勾引。
以前不喜。
也只是因?yàn)�,那人不是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