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他很溫柔,事事以我為先
此時,陸堯一臉事不關(guān)己,神色如常地坐在那里。
太后臉色則很不好看。
她目光帶著幾分銳利地掠過靳隨,而后落在靳常在臉上。
正欲說些什么。
“母后,此事女兒忘了跟您說�!�
這時候,平陽公主忽然笑著開口說道,“駙馬早就與女兒說過,他此前有一門婚約。
“只是,那婚約是幼時定下的,算是指腹為婚。
“他雖并不喜歡那個女子,卻也打算履約的。
“直到,不小心與女兒有了肌膚之親。
“駙馬認為,幼時口頭的婚約可以退,但與女兒之間發(fā)生的事,須得對女兒負責(zé)。
“所以,在與女兒定下婚事之前,他便上門退了親。
“好在,那個女子也早已有了心儀的男子,本就不打算與他成親,于是,兩家就和和氣氣,一點沒有紅臉地解除了婚約。
“駙馬他,是在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以后,才求娶的女兒。
“并沒有什么,為了娶女兒,故意拋下之前婚約的說法�!�
平陽公主這么一說。
靳隨望著她,溫柔一笑,主動握住她的手。
靳常在眼眸一閃。
太后臉上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
“哦?既是如此,靳常在為何又這樣說?”
她又看向靳常在,似有幾分要追究的意思。
“興許,是因為靳常在一直待在定州,并未進京,所以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平陽公主又說道,“正如靳常在參加選秀入宮一事,駙馬也絲毫不知一般。
“他們兄妹二人,的確太久未見。
“對彼此的事情,也就沒那么清楚了。”
她這話,一下就將靳常在與靳隨區(qū)分開來。
兄妹二人的生分,可見一斑。
云霧見平陽公主四兩撥千斤,幾句話間,就將靳常在故意搞出來的事兒擺平,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今日之后,后宮都會知道。
靳常在與自己的兄長情分疏遠。
即便她日后在后宮惹出什么事端,靳隨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波及。
畢竟,他們兄妹二人之間,實在已經(jīng)不熟到了這種地步。
“讓太后娘娘見笑了。”
這時候,靳常在忽然起身,跪在太后面前,語氣柔弱,我見猶憐地自責(zé)道,“是嬪妾前些日子一直在為入宮選秀的事做準(zhǔn)備。
“忽略了兄長。
“嬪妾說錯了話。
“還望太后娘娘責(zé)罰�!�
說完,老實又恭敬地伏地磕頭。
她這樣態(tài)度誠懇地認錯,太后又能罰她什么?
若是罰了,豈不顯得自己心胸狹隘?
更何況,她到底是靳隨的親妹妹。
平陽才剛嫁給靳隨,太后也不好叫靳隨臉上不好看,以免影響到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
如此一來,受苦的還是平陽。
“你才剛?cè)雽m,還是個小孩子呢?哀家怎么能罰你?”
是以,太后很快便道,“快起來吧。
“往后切記得,在這宮里,要謹言慎行。
“否則,是要鬧出笑話的�!�
如此,此事便算過去了。
靳常在自是趕緊千恩萬謝一番,之后,才起了身。
她不敢再坐,只緊緊站在帝王身后,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
之后,眾人其樂融融地說起了話。
直到快結(jié)束時。
陸堯道自己還有公務(wù)要忙,率先走了。
平陽便趁機向太后請求,讓靳隨和靳常在這對兄妹,出去說說話。
太后允許了。
還叫平陽也與云霧去御花園游玩。
二人自不會推辭。
很快便到了御花園。
“他對你可好?”
到了一處無人之地,云霧問了句。
盡管她知曉,靳隨絕不敢給平陽委屈受,可她還是忍不住這樣問。
或許在她心中,平陽永遠都是一個需要她關(guān)心照顧的小孩子。
“很好�!�
此時,平陽臉頰微微一紅,有些羞澀地輕聲說道,“他很溫柔,事事以我為先�!�
云霧聽著,放下心來。
她握住平陽的手:“即便如此,你也要有所保留。
“永遠記得,你可以喜歡他,愛他,但永遠不要超過愛自己,對自己好。
“可明白我說的?”
平陽點點頭。
眸中有幾分感動的光芒流動:“你說的,我都記得�!�
“那就好。”
云霧笑了笑。
“對了,我聽駙馬說,齊縉修近來上了許多道奏折,說的都是懷州治水的事。”
平陽想起正事,小聲說道,面上露出幾分疑惑,“可是我記得,懷州一向干旱,怎么會需要治水呢?”
云霧一聽她這么說,眼眸微動。
懷州地處北方,氣候一直都較為干旱。
可老天什么時候要淹一個地方,也是說不準(zhǔn)的。
前世,懷州便是突發(fā)連續(xù)性降水,直接將這個地方給淹了,甚至出現(xiàn)了瘟疫,導(dǎo)致當(dāng)?shù)匕傩帐鼙M了苦楚。
可懷州干旱久了,當(dāng)?shù)毓賳T完全沒有治水的經(jīng)驗。
再加上,他們以為是偶發(fā)性的,待雨季結(jié)束,災(zāi)情穩(wěn)定后,便沒有再在意此事。
誰知,此后懷州連續(xù)三年都發(fā)生水災(zāi)。
這才有了,云霧告知齊縉修治水之法。
齊縉修寫了奏折,之后,帶著云霧親自去懷州主持此事,并且把事情辦得頗為妥當(dāng)。
也因為此事,他勝過自己的競爭對手靳隨一籌,為之后坐上首輔之位,打下更為牢固的基礎(chǔ)。
只是,如今還未到前世懷州發(fā)生水災(zāi)的時節(jié)。
而且,云霧都無法確定,前世的水災(zāi),這一世到底還會不會如常發(fā)生。
然而,齊縉修之所以這么迫不及待地提出要治水,恐怕就是吃了上一回南方賑災(zāi)貪腐案被她捷足先登的虧,想要搶占一次先機。
他那奏折上,定然已經(jīng)寫了云霧前世告訴他的治水的法子。
對此,云霧倒是不急。
前世治水也不是一下子就很順利的。
那方案,云霧也是一改再改。
甚至后來,她還有更好的方案,只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用不上了,她便沒有告訴齊縉修。
“此事我知道了,暫時不必理會他�!�
云霧腦子里過了一遍這些前塵往事。
想了一下,還是說道,“等得空了,我也寫一份治水的法子給駙馬。
“或許,以后真能用得上。”
平陽聽了,點頭應(yīng)下。
不久后。
靳隨找到這里。
“怎么就你一個?你妹妹呢?”
平陽公主見他孤身過來,不由問道,“你們聊得可好?”
靳隨搖了搖頭,似有些無奈。
“她回延禧宮去了�!�
說著,看向云霧:“讓令婕妤見笑了。
“我這個妹妹,自小就主意大,不愛聽我的。
“我也實在不知,她為何要入宮。”
話是這樣說。
然而看著云霧的眼神,卻帶著幾分歉疚之意。
顯然,他知曉緣由。
卻無法當(dāng)著平陽公主的面訴說。
云霧見此,微微一笑。
為何?
她竟是心知肚明。
若說這次選秀的九個新人當(dāng)中,有誰不是壓根為了帝王而入宮的……
或許,這靳常在,便是其中的一朵奇葩。
因為,她是為了云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