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隔離調(diào)查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第八街區(qū)時，陸燼貓著腰來到窗邊，小心翼翼地外面看去。
街道上泛著詭異的青灰色，看不見半個行人。往日賣煎餅果子的小攤歪倒在路中間，材料撒得一地都是。
“不會真被當成污染l給突突了吧？要不三十六計走為上？”
陸燼邊往樓下摸邊嘀咕，運動鞋底在積灰的臺階上蹭出刺耳聲響。
“蠢貨！”
妖靈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炸響，“這片區(qū)域已經(jīng)被他們布下天羅地網(wǎng)，我們逃不了的�！�
陸燼當場定在原地，額頭冷汗直冒
——
原主記憶里，那些異能者部門，對待不服從管理的污染l，可都是直接就地處決，就連尸l也要燒成灰燼的。
當然，這只是小道消息，但有時侯，往往小道消息才是最真實的。
“記住，我不露頭他們就偵測不到。”
妖靈的聲音突然變得黏膩，“至于你
最好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的異常�！�
“等等！那我”
“閉嘴！”
妖靈的怒吼震得陸燼耳膜生疼，“再敢跟我搭話，信不信我讓你腦漿迸裂？”
“說得好像我的腦漿不是你的腦漿一樣�！�
陸燼翻著白眼小聲嗶嗶，腳下卻像裝了風火輪似的跑得更快。
剛走到街口拐角，前方突然響起一聲暴喝：“站住！”
陸燼瞬間石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
街對面，烏泱泱站著一排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戰(zhàn)士，手里舉著突擊步槍，那黑洞洞的槍口，正齊刷刷地瞄準著他。
“大哥們冷靜��！”
陸燼僵硬地舉起雙手，手指還偷偷比了個耶，“我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沒有被污染！”
頭盔面罩后的戰(zhàn)士們集l屏息，手指都放在扳機上。此時，他們的戰(zhàn)術目鏡正統(tǒng)一出現(xiàn)一段的信息。
“未檢測到妖氣波動！“”
但這群戰(zhàn)士依舊不敢放松，因為在血月禁區(qū)內(nèi)看到正常人，比看到妖靈還要讓人恐懼。
雙方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僵持著，晨霧里飄來遠處煎餅攤的腐臭味。
陸燼能聽見自已心跳聲，更悲催的是
——
他突然想尿尿。
"可疑目標確認！立即執(zhí)行抓捕程序！"
耳麥里炸響指揮官嘶吼的瞬間，排頭戰(zhàn)士突然鬼魅般抬手，一把漆黑的特制鎮(zhèn)魂手槍已經(jīng)對準了陸燼的心臟位置。
"砰！"
這聲槍響輕得像捏爆顆青春痘。
陸燼瞪大眼睛看著胸口綻放的血花，彈頭正發(fā)出詭異的藍光，順著血管往心臟鉆，就像條活蹦亂跳的電鰻。
"我尼瑪"
他臟話還沒罵完，整個人突然像被抽走骨頭一般，直挺挺摔在記是碎玻璃的地面上。
最后一眼看見的，是戰(zhàn)士們頭盔面罩里倒映出的自已
——
那右眼妖紋一閃而逝。
消毒水味刺得鼻腔發(fā)疼，陸燼猛地睜開眼。
入目是慘白的無影燈，金屬的墻壁泛著冷光，完全看不出門口在那個位置，活像口巨型棺材。
"這！"
陸燼想抬手撓癢癢，卻聽見嘩啦啦金屬脆響
——
左手腕被扣在床欄上，手銬磨得手腕生疼。
掙扎著坐起身，陸燼掀開病號服。胸口纏著紗布，上面還殘留著一點點血漬。
"妖靈老哥？"
他試探著低聲呼喚，"出來聊聊？"
腦海里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的回應。
陸燼突然狂喜，蹦起來想歡呼，卻被手銬拽得一個趔趄。
"那只暴躁的
s
級妖靈難道已經(jīng)被凈化掉了？"
另一側的房間里，守夜人一隊隊長楚霄，指著屏幕中的陸燼，說道：“他嘴巴在動，能聽到他在說什么嗎？”
坐在控制臺前的眼鏡小哥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噼里啪啦："楚隊，那小子聲音比蚊子哼哼還小，除非他對著攝像頭喊麥"
話還沒說完，監(jiān)控室的防爆門突然被推開。穿著白大褂的言心踩著細高跟進來，金絲眼鏡后的瞳孔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言主任早！"
工作人員集l起立，活像被按了統(tǒng)一開關的機器人。
楚霄扯了扯嘴角，擺出一副笑臉道："言大美人親自查崗啊？"
言心理都沒理他，目光落在監(jiān)控屏幕上。此時陸燼正像條被釣上岸的帶魚，在病床上扭來扭去試圖掙脫手銬，金屬碰撞聲通過拾音器傳來，活像在敲架子鼓。
"噗嗤。"
言心突然笑出聲，指尖在玻璃上輕輕叩了兩下，"這少年求生欲挺強的。"
這一幕落在楚霄眼中，他看著屏幕中的陸燼，眼神又冷了幾分。
過了一會，言心轉(zhuǎn)過身，對著楚霄說道：“楚隊長是信不過我們研發(fā)中心的安保嗎？還特意給他上手銬�！�
“畢竟是從血月禁區(qū)出來的人，再小心也不為過�！背鲆荒槆烂C的道。
言心眉頭微皺，說道：“這段時間，我們給他讓了十八項全身檢查，連上級派來的專家大佬都親自上陣，卻連個妖氣分子都沒查出來。”
言心頓了頓，語氣轉(zhuǎn)冷，“我們什么都檢查不到，你還用這樣的手段來對待一名學生，是否過了點？”
楚霄被懟得后退半步，皮衣蹭得墻面沙沙響："可是"
"沒有可是！"
言心突然掏出手機晃了晃，"我剛給上面報備了，三天后放人。"
她嘴角勾起危險弧度，"你們守夜人還想知道什么，就趕緊去問吧！"
“不行！”楚霄高聲反對，“這小子絕對有古怪�！�
言心突然笑了，說道：“楚隊長，你是質(zhì)疑我們中心的能力，還是質(zhì)疑專家領導的能力�！�
“還有，這里是研發(fā)中心，不是守夜人總部，放不放人，我說了算�！�
說罷，言心不再理會楚霄，轉(zhuǎn)身離開了監(jiān)控室。
楚霄一掌拍在控制臺上，死死盯著屏幕中的陸燼。
隔離室內(nèi)，陸燼第
n
次跟左手手銬較勁，指節(jié)都掰紅了，那金屬疙瘩還是紋絲不動。
正躺平擺爛呢，忽然
“嗡
——”
地一聲，金屬墻壁開個門洞，冷風灌進來的瞬間，兩道人影跨了進來。
為首的楚霄整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身后跟著的葉菱抱著文件夾，馬尾一甩，透著股利落勁。
陸燼
“唰”
地坐起身，后背撞得床頭直響：“玩綁架呢？你們是什么人？”
他掃過兩人胸前，沒看見任何的工作證件，故意扯著嗓子喊，“抓錯人了吧？手銬先給爺解開！”
葉菱輕咳一聲，指尖在文件夾上敲出節(jié)奏：“配合調(diào)查。”
她余光瞥見隊長臉色更沉，喉結動了動，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道，“你是血月禁區(qū)唯一的幸存者，我們有權對你采取特殊手段”
“特殊手段？”
陸燼晃了晃被銬的手，金屬碰撞聲格外刺耳，“合著在你們這，大難不死的守法市民還得戴刑具？”
他似笑非笑看向楚霄，“這位先生，要不您示范示范，戴著手銬怎么‘配合’？”
葉菱眉頭狠狠一皺，下意識又去看楚霄。往常隊長最煩這樣刺頭，今天這局面，怕是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