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結(jié)緣

    “璇樂，璇樂，我昨天在天君的壽誕上看到帝君了，他還是一身紫衣，那么地高貴出塵，在眾仙里仍是那么地引人注目、與眾不同……”

    “嗯嗯，是啊是啊”

    “不過他昨日仍沒有什么笑容，只是坐在位子上喝茶，也不怎么理會其他神仙…但是他朝著我坐的那邊看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我…”

    “對對”鳳九打著哈切，有一搭沒一搭地與織越聊著。

    “璇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當(dāng)然有，”鳳九立馬打起精神來哄著小祖宗，好不容易找到像這位太子表妹自己送上門來這樣純真活潑好忽悠的與司命完全不一樣像鳳九一樣清閑，可全天陪玩陪聊的仙，這么能戲弄過度放任炸毛？

    “織越你一襲白衣，那么地高貴出塵，在眾仙里仍是那么地引人注目、與眾不同，帝君他老人家一定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可是他瞥了一眼這邊便又繼續(xù)喝茶了，但他喝茶的動作那么地行云流水，帶著清雅閑適，仿佛周圍皆是虛妄，即使身處混沌也……”織越說著說著臉頰飄紅，還忍不住雙手撐臉，眼神迷離，一副陶醉其中不可自拔的模樣。

    鳳九內(nèi)心扶額，看著小伙伴春心萌動到這地步，她也……不知說什么才好。

    可問題是，這春心萌動的對象不大對啊，東華帝君！東華帝君，她這師伯這塊數(shù)十萬年的寒石怎么會被織越這個(gè)幾萬歲，在仙界還只是個(gè)半大不小的孩子捂熱？主要是，帝君肯定是不太喜歡織越這種性格有些嬌蠻的女子，也許現(xiàn)在，他老人家還不知天上有她小伙伴織越這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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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織越這懷春少女的心思……反正她是有些不大懂，但是，既然是小伙伴，做些緊急工作，搶救搶救還是有必要的。

    “織越啊，話說你是什么時(shí)候戀上東華帝君的��？”鳳九決定采取循循善誘式。

    “啊，那都是一萬多年前的事了”

    ……一萬多年，你自己也才五萬多點(diǎn)兒好嗎？按年齡換算，放現(xiàn)代頂多一個(gè)中學(xué)生，最多也就是個(gè)高中生好伐。

    “那帝君多大了�。俊�

    “不知道”織越搖頭，“聽父親說，帝君是天地仍處混沌時(shí)出生的，是上古時(shí)代的神仙，約莫應(yīng)有幾十萬歲了吧！”

    幾十萬歲，一個(gè)最年輕也四十多了的中年老男人，一個(gè)未及二八、甚至還沒及笄的水靈靈的小姑娘！一樹梨花壓海棠嗎？即使那個(gè)男人十分雋秀，非常強(qiáng)大，氣質(zhì)出眾，地位超然……好吧，細(xì)想帝君似乎是沒有什么缺點(diǎn)，但是他已經(jīng)老了！

    好像這在仙界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可帝君一直一副淡淡的樣子，說不定對仙侶也冷淡、不適合做仙侶？好吧，假設(shè)不成立，虛無縹緲的事別想了。

    ！不對，虛無縹緲！是啊，帝君還不一定看上織越，那我擔(dān)心這么多干嘛？也不對，就是帝君看不上織越，我才擔(dān)心……我為什么擔(dān)心這個(gè)？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鳳九陷入自己親手搭建的思想囚籠里，但還是分出幾縷神思寬解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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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越，你還這么年輕，身份也甚為尊貴，長相也不輸于其他貌美仙子，怎么一顆心掉在東華帝君身上不放？你再看看帝君，都是上古就存在、不知都多少萬歲的神了，就算看著不老，那心態(tài)肯定也老了……為人又冷淡，連仙向他行禮、進(jìn)酒都不怎么搭理，又不怎么接請?zhí)�，幾乎與仙界隔絕……整日都是捧著古籍…為人定是十分古板，不如同齡神仙的活潑、懂情調(diào)…上樹掏鳥窩、咳，不是，我是說，游玩都不能帶他一起…有些事也不能和他說，盡數(shù)說了他也不會懂，說不定還不耐煩聽……再看同齡神仙，可以無話不談，又十分能聊的來…帝君也不會了解我們這個(gè)年紀(jì)的仙的煩惱事，哪像同齡神仙的善解人意……而且帝君……”

    “咳咳”

    鳳九聽見身后熟悉的咳嗽聲，沒有回頭，面不改色地繼續(xù)道，

    “而且帝君他老人家成熟穩(wěn)重，哪像我們現(xiàn)在這個(gè)年齡的那些毛頭小子那么不知事…法力高強(qiáng)，三界內(nèi)鮮少有與之相當(dāng)?shù)臄呈�，長像也是十分俊美，氣質(zhì)高雅…且是曾經(jīng)的天地共主，能力出眾…如今更是潛心古學(xué)，哪像現(xiàn)在的小仙，要他們沉下心修煉都做不到…帝君身份尊貴，但性情平和，與我們一起參宴…對小輩神仙們更是憐愛…”

    “織越拜見東華帝君”織越歡快的聲音已經(jīng)打斷了鳳九的話。

    “璇樂拜見東華帝君”她還沒夸完，自救還未成功，正是要努力之時(shí)，怎么隊(duì)友要如此坑她？by欲哭無淚、被見色忘友的朋友傷到的小狐貍。

    東華本想直接走過，但又想到了剛剛在某位上仙身后聽到的話，頓了一下，看著頭已經(jīng)低下沉浸于在天宮找螞蟻的鳳九，還是開口，“起身吧”

    “謝帝君”

    “幾個(gè)時(shí)辰未見，帝君身上的福澤更是濃厚了不少，也更加令吾輩望塵莫及了�！�

    白·馬屁精·鳳九為了自救，再一次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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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華淡淡看了她一眼，揮袖向前走去，并未對白氏·彩虹屁傳人·鳳九的話語表示什么。他身后隨著的司命也只夠給鳳九一個(gè)愛莫能助的眼神，便跟著走去。

    東華走后，鳳九看著旁邊織越再次飄上緋紅的雙頰，不禁腹誹，美色之禍啊�？粗鴥扇俗吡擞幸欢尉嚯x后，鳳九對著兩人背影吐了吐舌頭。

    而這時(shí)，走到前面的東華和司命卻又回頭，雖是一前一后地回頭，但是兩人，自己的半個(gè)師伯和好兄弟！鳳九馬上轉(zhuǎn)為笑容，又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還不跟上？”東華看著鳳九開口，雖是疑問語，從他口中出來卻更似平鋪直敘。

    鳳九微怔，我跟上干嘛？是不是叫錯(cuò)了？可是看著身邊的織越，這，也只會是在叫自己。

    鳳九看著東華平淡卻自帶著銳氣的雙眸，小步慢跑著趕上去，這…這不是慫，這是識時(shí)務(wù)，是為俊杰！

    看著鳳九已經(jīng)跑近，東華才轉(zhuǎn)過頭再次向太晨宮的方向走去。

    “司命，你和帝君到了，怎么不早些提醒我，這樣好早些像帝君請安��？”潛臺詞是“帝君他聽到了多少”，千萬不要是全聽見了！

    司命笑了笑，正要回話卻看見東華突然轉(zhuǎn)過身，見著帝君的眼神，司命停住了正要脫口的話語。

    “怎么？璇樂上仙這是嫌棄本帝君，心態(tài)已老為人冷淡、不懂現(xiàn)在小年輕的煩惱還十分古板，所以想早些請安早些告退？”東華說完話又轉(zhuǎn)過身向前走，不去看后面被他弄得一驚一乍的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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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會？璇樂不過是……不過是想早些見到帝君罷了，又怎么會存著那樣的念頭？”鳳九很快接話，天了嚕，這個(gè)帝君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哦，是嗎？本帝君可有些當(dāng)不起璇樂上仙這些夸贊�！�

    “……帝君說笑了，帝君是吾輩自小的偶像，吾輩自小就是聽著帝君的故事長大的，璇樂一直視帝君為榜樣呢”鳳九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向司命使眼色，

    “是啊，帝君仙法高超，脾氣是這天宮里少有的和善。”司命接收到兩道眼神光波，認(rèn)命地充當(dāng)和事佬。

    “哦？”

    ……雖然答話了，可這語氣中帶著的敷衍卻是讓仙忽視不了。

    “那是自然”鳳九硬著頭皮帶著淡笑接上東華的話。

    東華輕輕睨她一眼，沒有再繼續(xù)這個(gè)話題，而是挑起新的話頭。

    “既然這樣，司命你便不用去丹房了，那七品泠元金丹就繼續(xù)放那吧，去我的書房將檀桌上的第二本書拿給璇樂上仙。這樣也好全了她想多多學(xué)習(xí)的愿�！�

    什么？鳳九內(nèi)心的小人表情漸漸龜裂，泠元金丹！七品！哦，我錯(cuò)過了什么，折顏放在丹房里的丹藥都只是六品，其他的都不知道藏哪了。我……時(shí)間可以倒回重來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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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已跨進(jìn)太晨宮大門的東華帝君和搖著頭的司命均用行動證明了鳳九上述想象的不可能性。

    ――――――

    “走吧！小九，陪我去太晨宮，東華上次還向我夸了你呢�！庇种屏诵虏璧恼垲伒谝粫r(shí)間又想到了東華。

    鳳九眼睛亮了一下又垮下臉，“不去，你自己去吧”鳳九想著上次的囧事就忍不住心里發(fā)虛，畢竟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還說得很起勁而不知正主就在身后什么的，即使她臉皮厚也不可能不會……誒，想到這鳳九又想起了幾乎是擦肩而過的七品丹藥，心痛加肉疼有沒有。

    “怎么了，小九，自你從天宮回來便一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白淺喝了一口桃花醉，向前望去，卻只見鳳九呆呆地望著桌上的桃花醉，沒有喝的意思。

    “沒什么”，鳳九頓了頓，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再過兩天應(yīng)該就好了”

    “…你讓我想起，有次迷谷煮了你剛從折顏那兒坑來的仙草時(shí)的神情”白淺又抿了一口手里的酒，接著說“還有，得知畢方不小心燒了一小片藥圃時(shí)，你也是這樣……”

    “他那是不小心燒的嗎？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噴火燒哪不好，居然向著藥圃……”

    看著鳳九一聽果然有些炸毛，白淺笑著俯身彈了彈她的額頭，“果然，還是這樣精神的小九看著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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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

    “好了好了，他也不過是燒了外圍，也不是什么上年份的仙草，你這都揪了快兩千年了。說吧，這次是親眼看著什么奇珍被毀了還是錯(cuò)過什么異寶了？”

    “沒……”

    “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白淺嗔了一眼鳳九，示意著小狐貍從實(shí)招來。

    “……七品泠元金丹”鳳九的臉又有皺成包子的趨勢。

    “七品？的確……如果不是這般珍貴之物，你這小貔貅也不會如此”白淺聽著微微愣神，心下思索著要不去折顏那“拿”一瓶。

    鳳九就把天宮上的那一幕幕細(xì)細(xì)與她說了，白淺第一反應(yīng)卻是皺眉，這東華帝君……對小九是不是……算了，應(yīng)是她多想了，這位曾經(jīng)的天地共主最是冷心冷清，這次也應(yīng)算是為了還折顏的茶葉之情吧。

    看著仍不太開心的鳳九，白淺沒有告訴“不識貨”的傻狐貍，東華帝君的古籍，更別說還是他注的古籍，比什么金丹要難求多了。這就好比那點(diǎn)金術(shù)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