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幕后推手
英王妃嗤笑一聲,“姨娘可真會說笑,瑞王是先皇皇孫,天潢貴胄,退一萬步講,我們是正經(jīng)人家,哪有不娶妻先納妾的道理�!�
溫清柔聽到這話哭得更兇了,可憐巴巴地看著凌玄澈,凌玄澈躲在英王妃身后,不敢抬頭看溫清柔。
英王妃說完不管白姨娘,轉(zhuǎn)身緊忙跟上芳若。
“芳若姑姑�!�
芳若停下腳步,“娘娘�!�
英王妃熱絡(luò)地拉起芳若的手,褪下腕上鐲子塞進(jìn)方若手里。
“姑姑您看今天這事鬧的,還勞煩姑姑跑一趟,我是認(rèn)定郡主這個準(zhǔn)兒媳了,圣人怎會突然過問郡主婚事?還請姑姑明示�!�
芳若把鐲子塞回英王妃手心,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娘娘嚴(yán)重了,不過是下官分內(nèi)之事,圣人寵愛郡主,一大早聽說瑞王殿下和溫家二小姐……”
說到這里點(diǎn)到為止,芳若看著英王妃。
“娘娘知道圣人的脾氣,下官也是愛莫能助。”
芳若走后,英王妃憤憤地起琢磨。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一晚上把這事傳得遍地都是,連孩童歌謠都編出來了。
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壞了她兒的婚事,一定撕爛那人的嘴。
原本做了充足準(zhǔn)備,因?yàn)閹拙渲{傳什么都沒做成。
氣得她肝疼。
凌玄澈低著頭,走到英王妃身邊,猶豫半天張嘴問道。
“母妃,要不……先把柔兒抬進(jìn)王府……”
“啪!”
一句話沒說完,一個脆生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打在凌玄澈臉上。
英王妃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凌玄澈。
“兒女情長能當(dāng)飯吃?你父王在世的時候就和安王不對付,那安王可是圣人剩下的唯一親兒子,將來若是安王得了天下,你我乃至整個蕭家都要遭殃了,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想著和那個溫家二小姐。”
“早就叮囑過你,讓你把溫若初拿捏住了,把人娶回來,你偏不聽!煮熟的鴨子都被你放飛了�!�
“必須把溫若初拉回來!”
她曾救過以前在圣人身邊伺候的老宮女母親的命,那老宮女告訴她,溫若初身份不一般,不管將來誰得天下,溫若初一定是皇后。
凌玄澈捂著臉,“母妃責(zé)罰的是,兒子知錯了,可……可若初現(xiàn)在不肯嫁,還弄了一個質(zhì)子養(yǎng)著,故意氣我�!�
英王妃面上閃過一絲狠厲,“不過是一個敵國質(zhì)子,想讓他不好過還不簡單,回頭讓你舅舅準(zhǔn)備一萬兩銀子,給刑部尚書張萬送去,挑挑沈驚瀾的錯處,總能找到的�!�
“是,兒子知道了�!�
凌玄澈走之前恩狠狠瞅了一眼蒼蘭苑方向,沈驚瀾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和他爭!
有圣人旨意,溫若初終于擺脫了凌玄澈,圣人旨意沒到之前,還多虧了那個面生的小廝,在這場拉鋸戰(zhàn)中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溫若初離開前廳便繞去后門,去找那個看起來神志不清,嗓門格外洪亮的小廝。
找了好幾圈,又問過附近擺攤商販,都說沒見過那個人。
還真是奇怪了,那么大的一個活人,明明是從侯府大門被扔出去的,能憑空消失,也是大白天見鬼了。
溫若初站在十字路口詫異了好半天,實(shí)在找不到人,只能先回去了。
沈驚瀾還等著她,答應(yīng)游湖,昨天就沒去成,今日說什么也不能再放人家鴿子。
帶著沈驚瀾租了一艘花船,清酒小菜,泛舟湖上,小酌幾杯,度過了一個美妙的下午。
又拉著沈驚瀾去上京城最好的裁縫鋪?zhàn)�,量身定了幾件衣裳,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飾品。
沈驚瀾就像是獨(dú)屬于她的大號模特,看到什么好看的,都想往他身上捯飭,越裝扮越覺得順眼。
溫若初把一塊紫玉玉玨往沈驚瀾身上比劃,“這個做吊墜掛腰扣上合適�!�
沈驚瀾抱著一堆盒子,“已經(jīng)選了五個吊墜了。”
“又不用你花銀子,收著�!钡鯄嬜屨乒竦陌�。
聚寶閣里有買首飾的兩位夫人,湊在一起聊瑞王和溫清柔的愛情故事。
溫若初結(jié)完賬不走,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八卦。
出門的時候,摩挲著下巴問沈驚瀾,“你昨日謄抄了幾份故事?一晚上的時間,整個上京城都傳遍了�!�
這也是她的疑慮,要不是古代背景,她都要懷疑沈驚瀾花錢買熱搜了。
“十六份�!�
沈驚瀾眸色認(rèn)真地看著她,隨口編了一個真假摻半的故事。
“昨日謄抄的時候遇到一個說書先生,那說書先生瞟了一眼郡主寫的故事,覺得甚好,要出十兩銀子買,我自作主張賣了�!�
“我用十兩銀子雇了十五個腳力,把剩下的故事貼在上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差不多就是這樣,一個晚上就傳遍了。”
說書先生是真的,腳力也是真的,只不過這些人都是天機(jī)閣成員,偽裝成各行各業(yè),混跡市井只為獲取情報。
溫若初狐疑地盯著沈驚瀾,除了十六這個數(shù)字有幾分可信之外,這個散播消息的方法怎么聽都不像是真的。
先不說那個說書人存不存在,她若是那個腳力,拿了銀子就跑,沈驚瀾上哪知道去,況且還是大晚上,宵禁了,難不成讓小鬼散播消息去。
日影西斜,暖黃色的余暉輕柔地灑落在溫若初身上,為她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邊。
她眉梢輕蹙,眼中滿是將信將疑的神色,櫻桃小嘴微微嘟起,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樣,恰似春日枝頭初綻的花苞,懵懂中透著莫名的可愛。
沈驚瀾看著溫若初,唇邊揚(yáng)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天色不早了,我有點(diǎn)累了,回去吧。”
“哦,行。”
沈驚瀾什么事都忍著,很少在她面前示弱,溫若初沒多想,她也有點(diǎn)累了,回去就回去。
思緒還停留在沈驚瀾是如何把小道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上京的,越想越覺得沈驚瀾不對勁,總感覺這小子一定瞞了她什么重要的事。
這兩日打算去黑市轉(zhuǎn)轉(zhuǎn)。
她坐在馬車?yán)�,或許是逛了一下午肚子餓了,路邊飄來一股香噴噴的烤鴨味,肚子開始叫囂著鬧罷工。
溫若初湊在窗口聞著烤鴨味,“你餓不餓?”
“不……餓�!�
馬車?yán)锕饩昏暗,瞧不清沈驚瀾的臉色,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大病初愈,又是喝酒又是逛街的,大概是真累了。
溫若初戀戀不舍地從路邊烤鴨移開目光,“那趕緊回府吧。”
夜幕吞噬白晝,一輪滿月悄悄升起。
沈驚瀾說累了,回府便回自己房間歇著了。
溫若初肚子早咕咕叫了,讓人準(zhǔn)備晚飯,吃了一個大肘子,酒足飯飽躺床上打了兩個飽嗝,瞅了一眼掛在窗外滿月,對著月亮用手比劃了一個圓形。
感嘆道:沒有污染的月亮又圓又亮,真好看。
秋菊進(jìn)來鋪被褥,她才想起來沈驚瀾還沒吃飯呢。
那位哥可半點(diǎn)馬虎不得。
溫若初噌一下起身,趕緊吩咐秋菊準(zhǔn)備酒菜,親自端去沈驚瀾房間。
“咚咚咚,咚咚咚,沈驚瀾起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