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許小姐未必想嫁
這一趟陸家來得到底還是有點兒用的。
居然就遇見了何歡。
她激動的目光一直追著何歡,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后面跟著的就是秦澤琛。
當(dāng)然也就沒看到,秦澤琛比剛才更加陰沉的目光,落在了她被陸長興握住的手上。
他幾乎差點兒冷笑。
摘了顆毒草還當(dāng)成寶,一幅跟全世界為敵的架勢也要保護心上人,也不想想,陸長興沒有她,這些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先是褚浩宇,再是齊謹(jǐn)然,現(xiàn)在又是陸長興,怎么就那么容易上這些渣男的當(dāng)?
許華菱眼看著何歡走到陸老夫人身邊,溫和寒暄。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才發(fā)現(xiàn)后面跟著的是秦澤琛。
她下意識沖他笑了笑。
沒想到秦澤琛根本沒反應(yīng),甚至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就好像她欠了他不知道多少錢似的。
簡直莫名其妙。
許華菱沒時間細(xì)想,因為陸長興似乎根本沒在乎有沒有外人在,仍舊大吵大鬧。
“我說過,我只會娶我喜歡的人。華菱就是這個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
“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就要跟她結(jié)婚!”
當(dāng)著客人的面兒鬧出這種事兒,陸老太太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叫人來打他一頓。
“你給我滾出去!”
陸老太太氣得聲音哆嗦,秦澤琛低沉的聲音驀然響起。
“老夫人先不用生氣。陸先生想娶,可許小姐未必想嫁吧?”
許華菱詫異的看向秦澤琛,可他卻并沒有看她。只是站在何歡身后看著老夫人,似乎也并不是在跟她說話,而只是勸陸老夫人。
陸長興將她和杜茹卿隔開,目光炯炯的盯著陸老太太的方向。
“祖母既然有客人,我和華菱就先走了,所有訂婚流程我都可以自己安排。定了日子以后,你們愛來不來,都隨便!”
他說完就拉著許華菱要走,許華菱倉促間轉(zhuǎn)頭,恰好錯過秦澤琛看過來目光。
落在他眼里的,就只剩下她跟在陸長興身后,義無反顧的背影。
秦澤琛目光微凝,瞬間身體周圍的溫度都低了幾分。
“許小姐,如果不著急的話,我倒是有話想跟你說。”
何歡的聲音不大,甚至比剛才秦澤琛那一句低沉的問話還要輕,簡直像是隨口說著玩兒的。
可聽在許華菱耳朵里,跟天籟沒什么區(qū)別,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我不著急的,歡哥想說什么?”
許華菱才向著何歡的方向邁出一步,手腕就被陸長興緊緊拉住了。
她蹙眉看他一眼,低聲開口:“你干什么?松手!”
“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叫你去,能有什么好事兒?”
陸長興同樣小聲回復(fù),苦大仇深的瞥了眼何歡,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牢牢握住許華菱的手。
“華菱沒時間,我們還要準(zhǔn)備訂婚的事!我們先走了!”
“許小姐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秦澤琛像是和事佬似的冒出一句,接著有些惋惜的搖搖頭。
“歡哥快要回去了,難得她有想認(rèn)識的人,可惜沒機會了�!�
回去?
許華菱眸光閃閃,立刻想到何歡是要回港城。她隱約記得,二十幾年后的何歡曾經(jīng)說過,她那時候來往不便,曾經(jīng)想過要培養(yǎng)一個接班人的!
這就是她的機會!
她的心頓時跳得極快,幾乎是用盡全力拉開陸長興的手,恨不得低頭咬他一口。
陸長興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干,一驚之下就松了手。
許華菱三步并成兩步跑到何歡面前,眼里的光亮得灼人。
“歡哥,我有時間,你想跟我談什么?”
何歡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秦澤琛,又收斂笑容冷冷看了陸長興一眼,意有所指。
“許小姐,我想你男朋友大概不喜歡你來見我�!�
“我這個人,不喜歡做惡事的。你們兩個要是因為我有什么嫌隙,倒是我的不是了�!�
許華菱趕忙搖頭:“沒有這回事兒,我們是說好了的。不管是不是在一起,我們彼此都不會插手對方的事情�!�
“華菱!”
陸長興警告似的喊了她一聲,眼里的不贊同簡直都快要溢出來了。
許華菱抿了抿唇,著實對他有點不耐煩了。
她回了陸長興一個冷冽的目光,又狠瞪他一眼,讓他別多管閑事。
他們不過是拿訂婚當(dāng)借口的利益合作,他還真以為自己能替她做主了?
就算是真的未婚夫妻,他都沒這個權(quán)利!
更何況還不是!
陸長興臉色繃緊,似乎對她的反應(yīng)不可置信。
“華菱!”
他又喊了一聲。
聲音嚴(yán)厲,任誰都聽得出來他是怒了。
連一直嚷著的陸老太太,都默默噤聲,不再提讓他滾出去之類的話,似乎是怕真的激怒了他。
可許華菱沒什么好怕的。
“我有我的事做,你有兩個選擇�!�
許華菱冷眼看著他:“要么,我忙我的,你忙你的,訂好婚期我會做好我該做的;要么,咱們就此一拍兩散,誰也別耽誤誰!”
許華菱自認(rèn)為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陸長興黑了臉色,沒有接話,只是緊緊盯著何歡。
從牙齒縫里蹦出幾個字來。
“何歡,你想怎樣?”
許華菱生怕她他攪和了自己的事,忙不迭攔在何歡前面。
“是我主動來找歡哥,跟歡哥有什么關(guān)系?陸長興,我給足你面子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話說得已經(jīng)算很難聽了,整個屋子里,陸家老太太,陸遜以及陸長興,臉色都難看的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凈東西。
唯獨秦澤琛,微微垂下眉眼,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
看起來,她倒是還沒有笨到不可救藥。關(guān)鍵時候,還是知道輕重的。
一直安靜的像個布景板似的杜茹卿,忽然眼淚盈盈的哽咽開口。
“許小姐,你怎么能這樣說長興哥哥?你如果心里還有歡哥,又何必來招惹他呢?你把他當(dāng)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