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溯者

    “等回去后�！�

    林淵看著沈妍眼中倒映的齒輪星光。

    突然掏出從十二號錨點暗格拿到的半枚齒輪戒指。

    “我想親手把它和你的戒指拼成完整的夜鶯齒輪，在所有齒輪歸位之后�！�

    沈妍笑了。

    她將自己的戒指摘下，與林淵手中的半枚相扣。

    藍(lán)寶石在月光下亮起，像二十年前實驗室里未熄滅的燈。

    “不過這個是咱們工作用的東西，可不是真正的求婚戒指哦！”

    “好。等戰(zhàn)勝銀鏈組織，我一定求婚�！�

    晚秋在一旁舉起平板電腦，拍下兩人交疊的手。

    屏幕上的量子引擎數(shù)據(jù)突然歸零。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來自初代引擎的古老代碼：

    “當(dāng)夜鶯與齒輪共振時，時間不再是敵人，而是歸位的齒輪。”

    海面歸于平靜。

    唯有齒輪夜鶯的虛影仍在夜空中盤旋。

    林淵知道，這只是齒輪戰(zhàn)爭的開始。

    此刻，沈妍的手緊緊握著他，晚秋在旁邊哼著跑調(diào)的車手之歌。

    這難得的氣氛讓他幾乎落淚。

    ……

    貨輪在黎明前的薄霧中靠岸時。

    沈妍腕間的齒輪光斑突然開始逆向旋轉(zhuǎn)。

    晚秋抱著平板電腦踉蹌撞進駕駛室，屏幕上的量子地圖正滲出墨色裂痕。

    像極了初代引擎監(jiān)控錄像里時間崩塌的前兆。

    “后媽姐！引擎日志里出現(xiàn)了不屬于我們時代的齒輪頻率！”

    晚秋的指尖在屏幕上劃出銀藍(lán)軌跡。

    那些裂痕竟在吸收她掌心的光斑：

    “像是有人從過去……不，是從時間夾縫里在轉(zhuǎn)動齒輪！”

    林淵的機械表突然發(fā)出蜂鳴。

    表盤背面的星圖投射出全息影像。

    二十年前爆炸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錄像竟在自動續(xù)播。

    畫面里，沈妍祖父在倒下前將半枚齒輪塞進通風(fēng)管道。

    而年幼的林淵正趴在管道口……

    “是記憶錨點！”

    沈妍按住太陽穴，當(dāng)年被保姆抱離時的片段突然清晰。

    她看見父親的實驗室暗格里，整齊排列著十二枚齒輪，每一枚都對應(yīng)著全球的錨點：

    “銀鏈在利用初代引擎的時間殘響，試圖從歷史中偷走共振頻率！”

    “轟！……”

    碼頭的探照燈突然全部爆裂。

    黑暗中傳來齒輪摩擦的尖嘯。

    林淵的機械臂精準(zhǔn)抓住飛向沈妍的鋸齒彈。

    “他們來了�！�

    林淵將沈妍推向貨輪暗艙。

    機械臂的關(guān)節(jié)彈出微型齒輪刀刃：

    “是齒輪會的‘回溯者’，專門篡改時間線的舊部……”

    話未說完，十三道人影從海面升起。

    踏在由齒輪組成的水行裝置上。

    領(lǐng)頭者身披銹跡斑斑的機械外骨骼，面罩上蝕刻著與沈家老宅相同的星圖。

    是監(jiān)控錄像里本該死于二十年前爆炸的沈家舊部總長，徐明。

    “沈小姐，別來無恙�！�

    徐明的聲音像生銹齒輪在摩擦。

    面罩下伸出的機械手指轉(zhuǎn)動著一枚懷表，表蓋內(nèi)側(cè)刻著“sh&l

    1999”。

    “當(dāng)年你父親把我們這批‘時間校準(zhǔn)者’當(dāng)作棄子，現(xiàn)在該讓歷史修正了�！�

    沈妍的瞳孔驟縮。

    她終于想起父親臨終前塞給她的紙條：

    “別相信任何能說出‘1999年10月3日’的人�！�

    那正是實驗室爆炸前，徐明帶隊叛變的日子。

    “你早就該死于共振反噬！”

    沈妍掏出藏在袖口的齒輪短刀。

    刀身與林淵手中的火器同時共鳴：

    “當(dāng)年父親用自己的血為齒輪淬火，你們根本無法承受初代引擎的時間輻射！”

    徐明突然大笑。

    面罩自動剝落，露出半張機械面龐。

    齒輪與血肉的交界處還在滲出銀色液體：

    “所以我們改造了自己，用林氏實驗室的‘夜鶯殘片’做核心，現(xiàn)在我們既是齒輪，也是時間的主人？”

    他的懷表突然炸裂。

    十二片齒輪飛向貨輪各處，所到之處金屬欄桿開始逆向生銹。

    連沈妍的短刀都出現(xiàn)了裂痕。

    “啊��！”晚秋尖叫著抱住平板電腦。

    卻看見屏幕里的量子引擎數(shù)據(jù)正在被改寫。

    原本正向的共振頻率逐漸歸零。

    “爸！他們在切斷我們與錨點的聯(lián)系！”

    晚秋拼命敲擊鍵盤：

    “必須保護貨輪的引擎核心，否則所有歸位的齒輪都會回到二十年前的斷裂狀態(tài)！”

    林淵突然想起父親藏在機械表里的聲紋遺言：

    “當(dāng)齒輪回溯者出現(xiàn)時，用你的血激活‘夜鶯之眼’�！�

    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齒輪核心。

    藍(lán)寶石突然爆發(fā)出太陽般的光輝。

    貨輪甲板上浮現(xiàn)出十二只由光組成的夜鶯，振翅撲向那些逆向齒輪。

    徐明的機械臂在接觸夜鶯光羽的瞬間崩解。

    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開始透明：

    “不可能！當(dāng)年林敬言明明銷毀了所有夜鶯核心……”

    “他留了最后一份，在我體內(nèi)�！�

    林淵后頸的疤痕亮如白晝，那些被改寫的時間裂痕正在他掌心愈合：

    “父親用自己的基因做容器，讓我成為初代引擎的活錨點，而沈妍……”

    他看向正在與其他回溯者纏斗的沈妍。

    她每揮出一刀，腕間光斑就會在地面投射出沈家老宅的齒輪陣列。

    那些被逆向的金屬正在她的步伐下重新歸位：

    “她是沈家齒輪的共振體，我們的血，從二十年前就被設(shè)計成了引擎的鑰匙�！�

    徐明在徹底消散前，將最后一枚齒輪刺向貨輪引擎。

    沈妍幾乎是本能地?fù)溥^去。

    短刀與齒輪相撞的剎那，她腕間的光斑突然與林淵掌心的核心連成一線。

    整座貨輪的時間場被瞬間凍結(jié)。

    “晚秋！趁現(xiàn)在校準(zhǔn)引擎頻率！”

    沈妍的聲音在凝固的時間里回蕩。

    她看見遠(yuǎn)處海平面上，十二座錨點的齒輪虛影正在被拉入時間裂縫。

    “用我們的共振頻率做錨，把那些被偷走的齒輪碎片找回來！”

    “收到！”晚秋瘋狂敲擊鍵盤。

    平板電腦突然化作透明光屏，浮現(xiàn)出初代引擎的核心界面。

    她看見三個共振點：林淵的機械核心、沈妍的齒輪血脈、還有自己掌心的光斑。

    正在組成三角坐標(biāo)系。

    而坐標(biāo)原點，正是二十年前實驗室爆炸的精確時間點。

    “我看到了！”

    晚秋的眼睛泛起銀藍(lán)光芒。

    屏幕上出現(xiàn)成百上千個齒輪碎片，每個碎片都附著著不同時間線的記憶。

    “爸，那些被徐明偷走的齒輪，藏在他們各自的時間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