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
謝望醒來時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坐在床上醒了會兒神,他模糊記得那個人臨走前跟他說了什么……好像是讓自己等他回來。
謝望沒當(dāng)回兒事,畢竟不是寫,搞一夜情還得弄出來那么多愛恨情仇。
霧隱草……
想到關(guān)鍵問題,他立馬坐了起來,“嘶�!比矸核�,骨頭跟散了架似的。
謝望咧著嘴檢查腹部,心里還不由納悶——明明他全程都被綁在床上沒怎么動啊。
看到光潔的小腹,謝望舒了一口氣,紋路消失,霧隱草果真見效了。
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里斯之劍終于消失,謝望心情愉悅,他翻身下床。
這愉悅沒有持續(xù)太久,面對身體上斑駁的吻痕以及隨意扔在地上的衣服,謝望擰了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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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難以忍受皮膚上的黏膩,他還是走進浴室,擔(dān)心遲則生變,只簡單沖洗幾遍,就穿上臟衣服走人了。
走出酒吧所在的小巷,謝望遠遠看見路邊支起的燒烤攤。
這家酒吧營業(yè)時間比較早,他差不多是下午三點,酒吧剛開門沒多久的時候進來的,現(xiàn)在天色早已黑透,夜市都張羅好一會兒了。
謝望后知后覺感到了饑餓,有些猶豫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回去。
發(fā)動機的嗡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謝望!”摻在引擎聲里的呼喊響起。
大風(fēng)掀起謝望的頭發(fā),他轉(zhuǎn)頭看見蔣騁也停下托摩車,一條長腿撐在地上,隨手脫掉頭盔,露出那張棱角分明、充滿野性的臉,“你怎么在這兒?”
照正常流程,謝望現(xiàn)在確實應(yīng)該躺在秦家無所事事地玩手機,而不是站在陌生的街道餓著肚子吹冷風(fēng)。
“正要回去�!彼卮鹗Y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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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嗎?”蔣騁也問,“要不要跟我一起溜圈?”
謝望有幾分意動,但他身體上不怎么舒服,連帶著也沒有多少精力。
“累了,想先回去�!�
見他拒絕,蔣騁也不以為意,轉(zhuǎn)而道:“那我捎你一程?”
看著那輛在黑夜里熠熠發(fā)光的摩托車,謝望舔了舔唇。
坐上車,接過蔣騁也遞來的頭盔,謝望看了兩眼,說:“你就帶了一個頭盔?”
蔣騁也低低笑了聲:“我又沒載過別人�!�
一陣嗡嗡聲,車子啟動。
“放心吧,整個z城的路況我閉著眼睛都能走,不會讓交警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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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動隔著衣服傳來,謝望當(dāng)即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夜風(fēng)很涼,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路燈、車燈、一個比一個閃亮的店鋪燈牌,以及人聲、車聲……構(gòu)成了城市的繁華。
一路上,除了謝望偶爾的指路,兩人都沒怎么說話。
到了地方,謝望把頭盔還給蔣騁也。
“謝了兄弟�!�
目送他離去的身影,蔣騁也的表情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之前還沒注意到,到了明亮的秦家大宅門口,他就看見了謝望衣領(lǐng)下隱隱約約的可疑紅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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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望直奔廚房,想找點吃的填填肚子。
找得比較專注,沒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沒吃飯嗎?”
謝望嚇了一跳,回頭便看見秦銘那張臉。
“……沒�!�
“為什么不叫陳叔?”陳叔是秦家的廚子。
“太晚了,不太方便�!�
秦銘見他專門找一些火腿腸之類的速食,問:“不會做飯?”
“是不會,”謝望看他一眼:“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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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銘走過來:“有忌口嗎?”
良久,謝望:“沒有�!�
還真會,秦銘堂堂秦家大少爺,究竟是怎么點亮這個技能的。
“等十分鐘。”從冰箱里拿東西的功夫,他問謝望:“為什么沒有回我消息?”
“……沒看到�!敝x望掏出手機,看到了秦銘給他發(fā)的兩條信息,一條問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飯,一條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看發(fā)送時間,他那時候還跟人顛鸞倒鳳呢。
謝望沉默了會兒,說:“那就麻煩你了,”他看著秦銘游刃有余地煎雞蛋,自知幫不上什么忙,“我先去換個衣服�!�
聽著他遠去,秦銘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繼而松開,安靜地等水燒開。
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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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望吸溜秦銘給他做的加蛋加腸陽春面。
味道沒有十分驚艷,但也稱得上好吃,已然超乎了謝望的預(yù)期。
一碗面下肚,謝望周身暖洋洋的,開始發(fā)困。
把碗筷放進洗碗機,謝望剛轉(zhuǎn)身就看見秦銘靠在門框上。
“……”謝望表情復(fù)雜,“怎么不回房間?”他困惑于秦銘的去而復(fù)返。
燈光在對方眼底打下一片陰影,秦銘沒有回答。
謝望無聊地打了個呵欠,秦銘這時候有了動作,他走了過來。
秦銘比謝望高一點,近距離下,謝望要仰一些頭才不至于對著他的下巴脖子。
他把手伸向謝望的脖頸,又在半途放下,斂了斂神情,說:“你困了就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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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望定定地看著他莫名其妙地行為,挑了挑眉:“有事可以直接說,不用跟我客氣。”
謝望的脖子被衣服包裹著,但秦銘已經(jīng)看過換衣服前那里的樣子,那些若隱若現(xiàn)的——紅色痕跡。
“沒什么�!鼻劂懽罱K搖了搖頭。
等謝望離開,秦銘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
脖子上的痕跡是怎么弄的?是誰弄的……秦銘閉了閉眼睛,冷靜下來后,他問自己:
他要以什么立場問這種問題?
他覺得不對勁。
一切都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