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設(shè)計渣爹
“這么冷的天,你怎么過來了�!�
聽見渣爹對謝思愉的溫柔,溫雪菱轉(zhuǎn)頭看向慕青魚緊閉的屋門,此時已經(jīng)無聲。
她手指向掌心蜷縮,用盡全力克制心底滔天恨意,快速起身。
謝思愉嗔了他一眼,“還不是安安胡鬧,這么晚過來叨嘮人家,夫君你也是……”
“雪菱一個快到年歲的姑娘家,出門見人也好,辦事也罷,平安歸來即可,你何必家法伺候,在孩子面前顯你丞相之威?”
她這話看似在幫溫雪菱說話,實則也和溫錦安一樣諷刺她夜會情郎。
溫錦安一見她立馬歡快跑來,抱她胳膊撒嬌道,“母親,你又打趣我。”
她神情傲慢,睨了眼溫雪菱的方向。
溫雪菱無心關(guān)注他們惺惺作態(tài)的氛圍,轉(zhuǎn)身就要往慕青魚的屋子走。
娘親方才那聲怒吼之后,再無聲響,她有些擔心娘親的身子,受不得如此起伏的情緒。
耳后傳來溫敬書的呵斥,“站�。 �
她臉上的冷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故意表現(xiàn)給渣爹看的堅強,假意哽咽道,“爹爹還有何吩咐?”
溫敬書皺了皺眉:“過來見過你母親�!�
“你來丞相府這么久,可曾去傾心院拜見你母親?這一點,你就沒有四位哥哥識大體�!�
溫雪菱轉(zhuǎn)身眼睛定定望著他,泛紅的眼睛里盛滿了逼出來的淚水,死咬著牙不開口。
“好了,不過一個稱呼,別逼孩子�!�
謝思愉朝她露出和善的笑,聲音透著不被她接受的失落和難過,但在渣爹看不到的角度,全是對她的輕蔑。
她目光掠過溫雪菱落在慕青魚的屋門,眼里辨不分明的神情,引起了溫雪菱的注意。
嗯?
她怎么從中瞧出了一絲忌憚。
等溫雪菱再看去,她又掛上了虛偽的笑意,突然用帕子掩唇咳了咳,渣爹當即緊張起來,扶著她關(guān)心道,“沒事吧?”
“咳咳,一到冬日就容易舊傷復發(fā),老毛病了,不礙事,回去吃藥就能壓制,咳咳……”
溫敬書瞪了溫雪菱一眼,對她不尊重謝思愉的行為很是憤怒。
他厲聲道,“在院里跪足一炷香。”
溫雪菱抬眼的瞬間,與靠在渣爹懷里女人的視線相撞,她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又是這招以退為進。
見她不動,溫敬書怒斥,“還不跪!”
溫錦安在旁幸災樂禍看她受難,卻在下一瞬,發(fā)現(xiàn)溫雪菱正靜靜凝視著自己。
上輩子,她跪太多次了。
今生絕不跪丞相府任何一個人。
“爹爹可還記得冬日宴,可還記得容國律法……”
溫敬書眉心一擰,想起太后對溫雪菱的喜愛和維護,還有容國嫡女不跪妾的律法,想繼續(xù)斥責,又怕她把事情鬧大。
溫雪菱在心中冷哼,如今這丞相府雖有兩位夫人,可她娘親與渣爹的婚配,在花溪縣登記在冊,明媒正娶,先嫁者才是原配。
而謝思愉,沾了謝家軍的光,圣上才做了個模棱兩可的決定。
鬧掰了,誰都別想討了好!
謝思愉嘴角的淡定僵了僵,虛偽的笑容也掛不住了。
她故作體貼道,“算了夫君,冬日寒涼,妾身想回去休息了�!�
看到她吃癟又不可說的樣子,溫雪菱并無任何快意,眼前這點還不夠償還她前世痛苦的萬分之一。
她要謝思愉……永無寧日!
見渣爹他們離開,溫錦安跺了跺腳,急忙跟了上去。
而溫雪菱看著被她奪走的狐裘,漆黑的雙眼掠過深意,靜靜等待后續(xù)發(fā)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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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院再度恢復寧靜。
溫雪菱看都沒看掉落在地的木盒,本就是用來做戲的物件。
慕青魚房門被人從外面鎖住。
護衛(wèi)剛拿出鑰匙,溫雪菱一把奪過快速開鎖,急忙推門進去。
看到昏迷在床的人,她心一緊。
“娘親!”
見護衛(wèi)離開,棠春和棠夏也不再裝柔弱,手腕反轉(zhuǎn),身上繩子立馬被震碎。
蘇嬤嬤忙開口寬慰,“小姐,夫人是氣急攻心的昏厥,很快就能醒過來�!�
溫雪菱貼著慕青魚手腕的指尖在顫抖,探完脈,發(fā)現(xiàn)確實如蘇嬤嬤所言。
她跌坐在床邊,眼底冷色凝聚成寒刃,還是太慢了,不能再坐以待斃。
慕青魚經(jīng)過先前吐血后,身子爽利了很多,這次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剛睜眼,她立馬起身握住溫雪菱的手,關(guān)心道,“菱兒,那混球可有傷你?”
溫雪菱:“娘親,我沒事�!�
她親自去煮了清心潤肺的湯藥,等慕青魚喝下后,屏退左右,母女倆開始交換信息。
“菱兒,這次幸好你提前有所準備�!�
渣爹離開京城時,溫雪菱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特意做了一手防備,正好用上。
其實,明日根本不是慕青魚的生辰。
而是渣爹離開花溪縣的日子。
賭薄情郎的真心,本是一件毫無把握的事情,可溫敬書此人總是優(yōu)柔寡斷。
而她們要利用的,就是他瞻前顧后的性子。
“娘親,他當真會信我們所言?”
溫雪菱心里有些不確定,渣爹上輩子對她可無半點心軟,今生未必會改變。
“菱兒,你還小,不懂男人那可笑的自得和虛偽,還有他們深情表象下渴望偷腥的惡劣�!�
慕青魚將渣爹離開之日,定為新生辰,會給他一種自己就是她的天的極度滿足感。
從他和謝思愉相處的模樣來看,這種感覺是他無法在她那方尋得的存在。
她確實不懂男人,但她信娘親。
重生以來,溫雪菱能清晰感知到娘親對渣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打從心底里為她感到高興。
“既如此,那我們得抓緊接下來的布置。”
慕青魚眼底浸潤破釜沉舟的銳意,出謀劃策道,“謝家女既然如此在意他,那我們便讓他的癡情成為一場笑話�!�
“娘親的意思是……再丟地上睡一晚?”
她想過娘親會看清渣爹,但沒想會看清得這么快。
慕青魚點頭道,“他這里自有娘親應(yīng)付,菱兒你安心做自己的事。”
“待他們遭受報應(yīng),娘親就帶你和哥哥們離開,遠離京城的是非黑白。”
聽到這話,溫雪菱眼睛暗淡了一瞬,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
“……好,都聽娘親的�!�
她終究不忍心告訴娘親,前世四位兄長所為。
翌日清晨。
溫雪菱一早就起來,在折柳院的小廚房忙活,既然說了是生辰,做戲便要做全套。
昨晚那支銀簪被渣爹拿了回去,一夜過去,也不見他差人送回來。
她也是讓暗衛(wèi)去查了才得知,渣爹本要去處理貪官污吏,誰知那戶人家竟遭受了滅門慘案,全族無一人活下來。
因此變故,渣爹的行程也跟著耽擱,這才有了昨夜突襲折柳院之事。
天色越來越晚,遲遲不見渣爹蹤影,就在溫雪菱以為人不會來時,院子后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溫敬書撐傘從雪中走來。
她緩緩勾起嘴角,與娘親對視一眼。
這一夜。
溫敬書再次宿在了折柳院的……地板。
而傾心院的謝思愉,從眼線手里得知此事時,狠狠砸碎了手邊花瓶。
她……徹底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