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是如何活成夫管嚴的
“今天你家那位怎么舍得放你出來了?”郝蕎看著對面的江稚恩揶揄道。
嘴角的笑意微微收回,江稚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去國外出差了,去三天。”
“真是難得,他居然沒帶你一起去。”
“墨西哥那地方,他說他不放心�!�
郝蕎刻意停了幾秒,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她,沒有說話。
江稚恩無奈一笑,補充說道:“每天晚上給他打視頻電話,而且……”
向周圍望了一圈,果不其然看見門口的保鏢。西裝革履,不茍言笑——跟他一樣的風(fēng)格。
郝蕎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向后靠在椅背上,控制不住地憋笑。
“其實,他應(yīng)該是怕我去找沈因歲的麻煩吧。”江稚恩蹙著眉頭想。
郝蕎聽到這話,差點沒把嘴里的咖啡噴出來�!拔艺f,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他不是怕你去找沈因歲,他是怕你去找顧盛�!�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江稚恩一頭霧水。
“區(qū)別可大了!”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能一樣嗎?
江稚恩歪了歪頭,不明白郝蕎的意思。
郝蕎嘆了一口氣,無奈說道:“你去找沈因歲,可以理解為吃醋,你去找顧盛,那就是出軌了�!�
江稚恩吃驚到長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出軌,跟顧盛,怎么可能!”
顧盛喜歡的是沈因歲,就算她跟沈因歲不對付,也不至于去跟顧盛出……顧盛也干不出這事啊!
“你這不是有前車之鑒嗎?”郝蕎揚了揚下巴,提醒江稚恩她曾經(jīng)干過的事。
江稚恩被郝蕎一提醒,想起那件事,臉上的表情掛不住了,用手遮住了半張臉,羞愧到不行。
她這不也是沒辦法嗎?
江稚恩正想跟郝蕎解釋當(dāng)初那件事,突然旁邊就落下一道魁梧的身影。
“夫人,先生提前回來了,現(xiàn)在飛機已經(jīng)落地,他詢問你是否在家?”
保鏢將手機遞給江稚恩,她心虛地接過手機,看著正在通話中的頁面,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貼到耳邊:
“喂?”弱弱的聲線帶著幾分顫抖。
對面沉默了幾秒,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風(fēng)的呼嘯聲,還有發(fā)動機的聲音。
——看來是在車上。
“我還有10分鐘到家�!闭f完這句對面就掛了電話。
江稚恩心頭一涼,看著對面一臉好奇地郝蕎苦笑道:“你說,我要怎么樣,才能用最快的方式在10分鐘內(nèi)回到家�!�
郝蕎展顏一笑,非常貼心地給出建議:“做夢吧。”
市中心的咖啡館,和郊區(qū)的大別墅,相隔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但是,碰上了高峰期,在西京這樣的一線城市,是你開著萊肯也沒辦法的程度。所以江稚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半小時之后了。
期間,她的手機一次也沒響過。而保鏢,每隔10分鐘就會接到一次電話,報告她的行蹤。
站在玄關(guān)處,江稚恩局促地攪弄手指,回頭望了望已經(jīng)駕車離開的保鏢,深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地走進了客廳。
光潔如新的地板,是保潔兩天一清掃的結(jié)果。繁復(fù)精美的真絲地毯,是度蜜月的時候江稚恩在土耳其唯一買下的紀念品。當(dāng)時老板以極其澎湃的肢體動作和完全聽不懂的口音極重的英語,忽悠著江稚恩以5500歐元的高價買下了這張地毯。
回到家的江稚恩,才在標簽上發(fā)現(xiàn)了幾個熟悉的英文字母——ade
cha。
這地毯花的還是蔣隅的錢,怪不得當(dāng)初刷卡的時候蔣隅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怕是在心底嘲笑她的智商吧。
如今,保養(yǎng)得連一個線頭都看不見的地毯上,踩著一雙pata色調(diào)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江稚恩的視線不敢再往上了,畢竟皮鞋的主人的視線此刻正落在她身上。
“你去哪兒了?”不喜不悲的聲調(diào),帶著如初雪一般的綿涼感,江稚恩聽到蔣隅的聲音,兩只手一下握緊了手中的最新款限量包,腦袋埋得更深,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
“要不給你在地上挖個洞,你鉆進去算了�!�
江稚恩下意識地想點頭,反應(yīng)過來,立刻頓住。
她聽到對方起身的聲音,然后是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腳步聲。在偌大的別墅里,細微的聲音都被無限的放大。尤其是,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焚香和皮革交織而成的氣息,是蔣隅常用的香水調(diào)。他以前倒是不愛用香水,不過有一次生日江稚恩買了這款香水給他做生日禮物后,他就突然開始用了,用的同款,江稚恩送給他的那款一直被擺在書架上,沒見他用過。
“不是讓你在家等我?”
下巴被抬了起來,蔣隅那張有三分混血感的臉霎時就映入眼簾。
哪怕看了很多次,這張具有沖擊性顏值的面孔還是讓她心重重跳了一下。
——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昏黃的燈光映襯蜜蠟色的肌膚,豆粒的汗水劃過鎖骨,流向腹肌,在他用力的時候,也會落在她的身上,不過那時候她通常也是汗淋淋的,汗液彼此交融,蒸發(fā)在情欲的呼吸聲中。
嘴角突然有了一股濕潤感,江稚恩還以為是自己流口水了,直到有些粗糲的指腹淊進口腔,她才意識到那是蔣隅的手。
“我……就是出去跟郝蕎見一面,她……”江稚恩想起郝蕎三令五申的樣子,又噤了聲。
在嘴角摩挲的手指似乎有些意猶未盡,順著下頷線摸向她的耳垂,捏了捏耳肉。
她的視線跟隨者動作移動,定格在熨燙筆挺的西裝袖下伸展出的手腕上,從黑暗深處蔓延出來的紋身,是黑灰色的線條水母,與青筋交匯,有一種圣靈般的獨特氣質(zhì)。
“只是跟她見面嗎,還是說,想見其他人?”蔣隅的食指在江稚恩的臉頰輕敲了兩下,提醒她回神,聲調(diào)最后儼然有種危險的含義。
江稚恩見到蔣隅的眉心微蹙,心下一跳,不明白他怎么又生氣了。
“我還能見誰,哈哈�!苯啥骷傩陕�,想要逃開危險范圍,蔣隅卻突然上前一步,埋首在她頸間深呼吸一口,單手勾住她的腰,往自己懷里一拉,濕濡的舌頭舔上她的鎖骨,橫向的游離。
“那個……你剛回來,應(yīng)該很累吧,先去休息吧,我去給你倒杯水�!苯啥鲯暝胍_她和蔣隅的距離。
意識到她的抗拒,蔣隅冷哼一聲,手上力道加大,薄如蟬翼的襯衣被他輕而易舉的扒拉到肩頭,灼燒感的吻開始像星火落在乳房上。
江稚恩被他吻得渾身發(fā)軟,唯一的支撐力只在那禁錮著后腰的大手上,她不得已圈住蔣隅的脖子,好讓自己沒這么狼狽。
在胸前肆掠了一圈,蔣隅又回過頭來吻她,長驅(qū)直入的舌頭如猛獸出籠般橫沖直撞,目標是她的喉嚨深處。
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很快涌了上來,為了尋找氧氣,江稚恩的胸膛起伏得更加厲害,緊貼著的身體之下,是兩人幾乎同頻的心跳。
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zhàn)斗,弱者節(jié)節(jié)敗退,勝者步步緊逼。
江稚恩整個人向后彎下,蔣隅卻不放過她,大掌按著后腦勺,強迫她迎合自己的吻。
等到終于被放開的時候,江稚恩早已是眼神迷離,臉色潮紅,眼角洇出的生理性淚水,流經(jīng)滿是春意的面容,一派曖昧。
蔣隅眼神幽暗,纏綿地撫摸她的后頸,低聲說道:
“你來幫我洗澡,好不好,稚恩?”
雙腿又是驀地一軟,他每次叫自己的名字時,都是一種帶點撒嬌和親密的語氣,就像威凜的獅子露出肚皮,哀求你去摸一摸它。
江稚恩一抬眼,就落入那雙黝黑如深淵的眼眸中,那兩個字像烙印在她的小腹一樣,帶來酥酥麻麻的癢意。
她咬著下嘴唇,看向化身地獄入口的浴室,遲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