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相擁而眠
“——吃你大爺!”
江稚恩抓起枕頭就扔向蔣隅,像只氣鼓鼓的河豚,覺得不解氣又繼續(xù)打了兩下。
蔣隅輕飄飄的抬手,反身將江稚恩壓在身下,與她耳鬢廝磨。
“好了,陪我睡一覺,沒你在身邊,真的睡不著�!彼穆曇綦S著調(diào)低的燈光降低,宛如深夜里偶爾傳來的風(fēng)聲。
江稚恩顧及他身上有傷,不敢幅度太大,只能乖乖給他抱著,但是身上濕膩的衣服實在難受,所以時不時像條擱淺的魚蹦跶兩下。
蔣隅寬闊的身軀將自己完全包裹,逐漸升溫的體溫讓江稚恩頭上開始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香水味恍若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煙熏火燎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只被熏烤的豬。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換個香水味?”
江稚恩本以為蔣隅已經(jīng)睡著了,誰知道對方馬上開口接話,氣息噴灑在后頸上,嘴巴也干涸得厲害。
“……你不喜歡這個味道了?”
她好像從來沒喜歡過,但蔣隅喜歡嘛,她也不好說什么。
“……就,我覺得你可以偶爾換一換,其他男士香水也挺好聞的�!苯啥饔X得自己提了一個很暖心的建議。
“你還聞過別的男士的香水味?”身后的語調(diào)陡然變得危險,江稚恩被強制翻了個身,蔣隅英俊的臉龐放大在她的面前,只是一雙眼睛比狩獵的鬣狗還要犀利。
“我看廣告好多大牌不是都有男士香水嗎,還是你要定制的?”
聽到這話蔣隅微微松了眉頭,點頭應(yīng)允:“嗯,你看著選吧,多選幾款你喜歡的味道�!�
又不是她買香水,為什么要她選喜歡的……哦,蔣隅想讓自己送給他。
也是,她確實沒怎么給蔣隅送過東西,除了上次送的香水,過年過節(jié)全是蔣隅在給她送禮物。
怪不得一說到香水蔣隅就生氣了。
江稚恩開始回憶自己卡里的余額還有多少,她現(xiàn)在也沒個工作,刷的都是蔣隅的卡,蔣隅也只是偶爾問一下她怎么不花錢,說不用替他節(jié)省,就江稚恩省下來的三瓜兩棗,都不夠蔣隅一天掙的零頭。
“很熱嗎?”
蔣隅舔掉江稚恩頸間的汗水,手貼著她的大腿摩挲,那剛剛壓抑下的欲望再度席卷而來。
“嗯,想洗澡�!苯啥髡娴目煲舷⒘�,他像只大黑熊一樣一直抱著自己,不斷傳送著熱源。
“我先去洗一下,你——”
“——我跟你一起�!�
“你……你……這……我……你的傷……”江稚恩儼然紅成一塊煮透的蝦,說話開始結(jié)巴,不敢與蔣隅對視。
蔣隅思索了一下,沉然道:“那你幫我洗�!�
酒店的浴缸當(dāng)然沒有家里的浴池大,蔣隅的傷也不適合泡浴,江稚恩還在糾結(jié)怎么替他洗的時候,蔣隅直接拉著江稚恩躺在浴缸里,語氣自然:“待會再重新?lián)Q藥好了。”
江稚恩眼見著紗布肉眼可見的被浸濕,欲言又止,但是眼光一瞄到那極具誘惑力的腹肌和人魚線,還有賁發(fā)的胸肌,她的腦子就開始轉(zhuǎn)不動了。
蔣隅看起來就沒有她這么有邪念,專心替她抹著沐浴露,手上的力道也很輕柔。
“不是我?guī)湍阆磫�,怎么變成你幫我了?�?br />
“那你來吧�!笔Y隅向后一靠,雙手攤開,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江稚恩咽了咽喉嚨,胡亂地替他擦了幾下,只是很小心的避開傷口的位置。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快去換藥,我自己洗一下,很快就好�!�
蔣隅似是有些遺憾,意猶未盡地起身,健美軀體優(yōu)雅出浴,還有那翹臀……江稚恩鼻血差點噴出來。
冷靜!冷靜!色即是空!
蔣隅臨到門口突然轉(zhuǎn)過身,對江稚恩額認真問道:
“要做嗎?我的傷沒關(guān)系的�!�
她有關(guān)系!
很有關(guān)系!
江稚恩手忙腳亂地將蔣隅趕出浴室,自己快速沖了一下身上的泡沫,才裹著浴巾出去。
剛好一位護士和一名服務(wù)人員走了進來,是來換床單和換藥的。
江稚恩原本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床上,發(fā)現(xiàn)深灰色的床單上出現(xiàn)了一攤難以名狀的水漬,那是她的裙子弄濕的。
但這痕跡,看起來,太像那什么之后的狀態(tài)了。
江稚恩已經(jīng)開始腳趾扣地了。
果不其然,服務(wù)人員眼神曖昧地在她和蔣隅身上掃了一眼,隨即以專業(yè)的姿態(tài)讓整個床鋪煥然一新。然后她走到江稚恩身邊,小聲詢問道:“女士,請問需要補充安全套嗎,我們各個型號和款式都可以提供,功能性的也有�!�
江稚恩:“……”
人還站在,但是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這高檔酒店也不需要如此貼心吧。
江稚恩還在找著地縫想要鉆進去,蔣隅倒是毫不避諱的樣子,眼神一直赤裸裸地盯著她,像是在欣賞什么。
不到五分鐘,房間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江稚恩還在羞憤,欲哭無淚的神游天外中,蔣隅已經(jīng)走到衣櫥拿出一件襯衣,遞給她,說道:“換這個,穿著舒服點�!�
江稚恩頓了頓,還在猶豫,蔣隅卻沒了耐心,“不穿這個就別穿了,光著吧。”
說著上手就扒了江稚恩的浴巾,盯著潔白的胴體,眼光流轉(zhuǎn)。
江稚恩尖叫了一聲,火速跳上床鉆進被子里,戒備地看著蔣隅,哀求道:“真的很困,我們安安分分的睡覺吧。”
蔣隅不緊不慢地上了床,躺倒在旁邊,才帶著笑意說道:“是睡覺啊,稚恩,你在想什么?”
江稚恩像條咸魚一樣往下拱了拱,依偎在蔣隅懷里,蔣隅立刻從善如流地抱住她,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我們到底來這干什么的?”
“帶你來看星星啊,你不是說想看星星?”蔣隅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Z氣把江稚恩弄糊涂了。
“真的只是看星星?”
“那不然做愛也可以�!�
話題怎么又繞回來了?江稚恩伸出一根手指在蔣隅的胸膛上畫圈圈,不再說話。
倦意突然襲來,她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找了個更舒適的角度,在蔣隅懷中沉沉睡去……
蔣隅看著江稚恩熟睡的臉蛋,眼里閃過幾許復(fù)雜光芒,最后還是歸于黏稠的眷戀和繾綣。
窗外已是升起的黎明,卻絲毫影響不了房間里相擁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