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宋花枝爬上了龍仙的床
可東院,只有龍仙一個男人……
宋花枝撞見我,愣了愣,但下一秒,卻攏著藏藍紗衣故意遮住半露香肩上的一抹刺眼紅痕。
曖昧不清的印記在薄紗下,半隱半現(xiàn)——
我皺眉,壓下心底的懷疑與不安,冷漠質(zhì)問:“你在東院里干什么?!”
宋花枝媚眼如絲地瞟了下我,彎唇挑釁:“還能干什么?”
手中藍紗往空中一拋,她一副輕佻妖嬈姿態(tài),得意道:“自然是干,男人與女人之間,該干的事了……”
“你胡說�!蔽乙豢诜瘩g她。
龍仙大人性格正直,又潔身自好。
他絕不可能碰宋花枝!
“我胡說?”
宋花枝掩唇輕笑,肆無忌憚地輕言慢語羞辱我:
“那你說,我和他,總不至于脫光了衣服純聊天吧?宋鸞鏡,你還真以為龍仙是你一個人的?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該豐滿的地方干癟得像隔夜餿饅頭。
龍仙大人啊,清湯寡水嘗多了,總想吃點好的�!�
“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龍仙大人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堅定心念,努力摒棄那些雜思,對龍仙大人有信心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喜歡吃百家飯!”
說罷,我不給面子地一把推開她:“別擋道!你不告訴我,我可以自己回去問龍仙。宋花枝,我奉勸你一句,你如果把他惹急了,他想殺你,我絕不會攔著!”
我大步從她身側(cè)邁過,而她聽完的我話,卻詭異地瘋笑起來。
“哈哈哈,殺我?龍仙才舍不得殺了我呢,畢竟,他方才可是夸我冰肌玉骨,食之勾魂呢!”
我離開的步伐陡然頓住。
愈發(fā)心神不寧……
不可能。
龍仙大人不是花心的男人……他絕對不會有了我,還去碰宋花枝。
即便碰了、也是宋花枝使了什么手段!
宋花枝見我停步,厚顏無恥地伸出纖纖玉手搭在我肩上,故意附在我耳畔輕吐濁息:
“宋鸞鏡,我早便說過,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圣女之位我要,龍仙,我也要。
哦對了,我親愛的妹妹,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吧。
動物仙與人可不一樣,人類太過蠢笨,成天口中嚷嚷著什么倫理啊,道德啊,忠貞不渝啊,從一而終啊,竟將這等極樂之事視為恥辱。
殊不知男女歡好,本就是動物天性。
嚴(yán)謹(jǐn)講,人也是動物、高級動物,只是人太擅長偽裝,擅長用一些自己都不認(rèn)同的冠冕堂皇的謬論來束縛自己,以此來標(biāo)榜自己有多高潔。
可動物仙就不會啊,動物仙擅長釋放天性。
你姐姐我從十七歲那年開始,就接觸形形色色的動物仙,我是不比你認(rèn)識龍仙時間久,但我比你,更懂動物仙。
就像,以往來找我的狐仙,他在外面,還有個凡人老婆呢!他的凡人老婆以為他對自己癡心一片,和他愛得死去活來,壓根不知道他在外有多少只母狐貍,不曉得他每個月月頭那幾天,都要來找我雙修。
還有灰狼仙,兩年前他和我說,他娶妻了,不會再來陪我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三個月前,他半夜溜進我的房里,和我折騰了一整夜呢。
對動物仙來說,娶妻是人生必須要進行的一場重要儀式,但妻子,絕不可能是他的一生一世……畢竟,這家花,哪有野花香呢?”
她說著,紅艷艷的長指甲順著我的肩胛骨往下,探進我的衣領(lǐng)……
“更何況,宋鸞鏡,你別忘記了,我才是骨仙,才是他三百年前親自送來月陰村的神女……你一個冒牌貨,他現(xiàn)在覺得你新鮮,玩玩你,以后,遲早是要回到我身邊的……”
我呼吸急促的惡心甩開了她的手,心猿意馬地攥緊十指,依舊不相信她的荒唐言論:“你以為和我說這些,我就會信你的片面之詞?”
她抬起纖長玉指輕扶鬢角斜插的花釵,眼神勾人,彎起唇角,媚骨天成的扭腰擺臀,長裙腰間銅鈴輕響——
“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哦對了,剛才龍仙大人太熱情,我猜,應(yīng)該是受春天影響的緣故吧,龍仙大人有點喂不飽呢。”
我心頭狠狠一顫,一時像有萬千絲線束縛住我的心臟,每一次抽動,都勒得生疼。
她竟然連龍仙大人處于特殊時期都知道!
不,我還是不信!
她瞧出我內(nèi)心的反抗掙扎,拍拍我的肩,給了我致命一擊:
“不過,你也別太緊張,你既然是他選定的伴侶,他這輩子,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只是,好妹妹啊,你特別適合放在家里當(dāng)花瓶……”
紅唇貼近我的耳朵,她以一種勝利者姿態(tài)高傲與我道:
“我對龍仙,才有實際用處。我身上的媚香,不但能引一切異性癡迷成狂,貪婪上癮,還對動物仙的修煉有助益,與我雙修一夜,勝過修行一年,妹妹你說,龍仙還有什么理由能拒絕得了我呢?”
心臟上像有千萬只蟻蟲在密密麻麻躁動攀爬。
我有點分不清此時只是簡單的失望,還是……心痛。
又一次被人拋棄的心痛。
但,我總覺得,得再聽聽龍仙的解釋。
我不能因為宋花枝淡淡幾句話,就直接定了龍仙大人的罪。
他明明,那么護著我,那么討厭宋花枝……
我生氣抓住宋花枝搭在我肩上的手,厭惡甩開。
“宋花枝,你真是沒有下限!”
我大步邁進東院,把她扔在原地。
片刻,身后傳來她滿意開懷的輕笑聲。
我心亂如麻地拎著豆腐進了東院,腦子里亂糟糟的,但為了避免被情緒左右理智,我還是先將豆腐放去了廚房,之后又去水井邊撩起一捧清水洗臉,希望能讓自己清醒點……
宋花枝說的那些話還縈繞在腦海遲遲不散,我心情壓抑地趴在井邊,連喘了兩口粗氣。
如果,龍仙大人真的,為了修煉和她在一起了呢?
我才認(rèn)識龍仙大人多久,連從小一起長大的趙二哥在美色面前都能毫不猶豫地舍棄我,更何況是剛認(rèn)識幾天的龍仙……
我以為,就算姐姐算計我,媽媽舍棄我,也還有他、陪在我身邊。
可如果連他也、選擇丟棄我……
我昂頭,看著皎皎月空,抹了把溫?zé)岬难劭簦悬c難受:“宋鸞鏡,你就又是一個人了�!�
“怎么這樣久才回來?”
話音剛落,身后就傳來一道溫潤低啞的熟悉聲音。
我又抹了把臉,企圖掩飾內(nèi)心的委屈,“我媽讓我去給村里獨居的奶奶送新鮮豆腐……”
話還沒說完,腰身就被人從后擁了住。
男人將我用力按在清涼懷抱里,低低傾訴:“夫人再不回來,本尊就要被人欺負(fù)了�!�
“��?”我一怔,忙轉(zhuǎn)身回頭將他從頭到尾檢查一遍:“你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他疲倦擰眉,臉色不大好地抓住我手腕,重新把我摁回他的懷抱里,闔目字字真摯道:
“本尊不會留你一人孤單……阿鸞,本尊、想殺人�!�
我呆愣住,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他這么說,或許是因為宋花枝惹惱了他……
要不然平白無故,怎么會突然殺心大氣。
懸著的心一寸寸放下來。
我拍著他的后背小聲哄他:“好了阿漓,沒事了。”
“阿鸞,吾悅愛你,前世便對你,深愛入骨�!�
我低頭,緊繃的心弦逐漸放松……
我就知道,宋花枝是在挑撥離間!
“嗯……你想不想吃包子?我給你做。媽給了好幾塊新鮮豆腐,我可以調(diào)個餡給你做素包子或者菜角�!蔽倚÷暫逯�。
他心疼地攥住我肩膀,將頭埋進我的脖子里,體貼道:
“太晚了,我給你做了面條,我們簡單吃些。明天有空,我和你一起做包子。”
我點頭:“好啊。”
他放開我,牽住我的手要帶我回房間。
我拽住他頓了一步,昂頭認(rèn)真凝視他。
猶豫再三,終是開口:“阿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和姐姐弄混淆,我不是骨仙,我姐姐才是你三百年前,送來月陰村的人……”
他沉默住,大約過了半分鐘,他才執(zhí)起我的右手,指腹摩挲著我掌心的那點青痣。
俊美的側(cè)顏在清冷月光下,棱角柔和,青眸深深。
“阿鸞,你掌心的這顆青痣,它不單單是控蛇術(shù)。你可知,為何你攥住它,呼喚本尊的名字,本尊無論在何地都能感應(yīng)到?”
我搖了搖頭。
他抬手撩起我脖后的長發(fā),捂住我的后腦勺,眸光溫柔似水:
“因為它是本尊的命絲,本尊將它抽出來注入你的掌心,控蛇術(shù)控的不止是方圓數(shù)十里的全部蛇類,還有本尊。若是本尊哪天負(fù)了你,你就捏碎它,本尊便會魂飛魄散�!�
“命絲?”我手上一顫,根本沒想到他竟然剛見面就把自己的生死掌控權(quán)交給了我。
他該是,多么相信我啊。
可我剛剛竟然還因為宋花枝的幾句話懷疑他……
我內(nèi)疚地?fù)谱∷�,主動撲進他懷里抱住他,“青漓,你、為什么這樣信任我?”
他拍拍我的后背輕嘆一聲,語調(diào)勉強輕松幾分:
“因為本尊的阿鸞,曾以命護過本尊。本尊這條命,本就是阿鸞的。
不管阿鸞是不是骨仙,阿鸞,都是本尊的妻,本尊的摯愛。
阿鸞需要本尊時,本尊就陪在阿鸞身側(cè),讓阿鸞歡喜,阿鸞不需要本尊……也可毀了本尊�!�
這話聽得我心頭酸酸的,我小聲抗議道:
“才不會呢,就算我手里攥著你的命絲,我也不會毀了你。
青漓,我不在乎你是龍仙還是人,你也別拋棄我,我們倆就這樣相互依靠,報團取暖,好不好?”
他摸摸我的腦袋,片刻后,才極致溫情地應(yīng)下:“好�!�
——
媽給的那些豆腐被我和青漓全做成了包子,中午,我撿起一籠屜剛出鍋的包子放進竹筐里,打算送給銀杏。
銀杏和李大叔能吃到青漓親手和面做的素包子,不容易��!
正午時分,前院涌來了一批婦人,吵吵鬧鬧要說法。
我吹吹被燙疼的手指頭,早已見怪不怪地用干凈棉布罩上竹筐,免得那些人聞著味進來蹭吃蹭喝。
家里院子本就不大,前院和東院這邊更是連道門都沒有,完全不隔音。
前院稍有點大動靜,這邊都能聽見,更何況是女人們的刻意嘶聲喊叫了——
“族長啊,現(xiàn)在花枝的洗身水已經(jīng)沒用了,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咱們也沾沾光……不能長生,不會變老也好啊�!�
“就是,現(xiàn)在花枝只能讓村里的男人們占便宜,咱們是一點好處都沒分到手,我不服氣!”
“哪家女人像花枝一樣,勾得別人家男人魂都飄了!我們還說不得攔不得。”
“可不是么,上次我攔著我家那死禿子不讓他來找花枝,誰知那死禿子竟然對我拳打腳踢……
我和他過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挨他打。族長,這日子沒法過了!”
“憑什么好事都讓男人們占去了,我們女人們就活該變老生病,然后老死在家里嗎?”
“今天你們家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以后花枝甭想見到一個男人!我們女人們聯(lián)起手來,還怕管不住那些偷腥的蠢驢么!”
“我們都聽說了,沒有男人,花枝也會容顏衰老�;ㄖκ强恐腥说木珰饩S持年輕容貌的,既然花枝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不讓她宋花枝好受!大家就一起老死吧!我們九黎族,合該斷子絕孫!”
有個脾氣爆的大娘還一巴掌拍翻了糯米面盆。
不銹鋼鐵盆叮叮咣咣掉在地上,摔得震耳響。
我聽外面都動起手來了,偷偷摸摸地溜到月洞門后看熱鬧。
我媽陰著臉威嚴(yán)冷斥:“吵夠了沒有!你們難不成還想把我家也拆了?!”
五十多歲的陶大媽揣著手窩窩囊囊道:
“我們也沒有別的訴求……就是想,如果花枝不能讓村里男女老少都不變老,那就索性都別長生了。
我們?yōu)榇謇锏哪腥藗儺?dāng)牛做馬,伺候他們一輩子,到頭來,他們長生不死,我們卻要早早下地府報到,這不公平�!�
旁邊的年輕小媳婦拉長臉附和道:
“就是啊,先前族長你說,喝了花枝的洗澡水能懷孕,結(jié)果呢,后來大家生出了一窩蛇……嚇?biāo)纻人。
現(xiàn)在花枝的洗身水對大家完全沒有作用了,族長你得想想辦法�。�
單保男人長生有什么用,男人又不能生孩子傳宗接代,沒有我們女人,九黎族一群大老爺們在,照樣會斷子絕孫�!�
“花枝的洗身水,又不能讓人變年輕,又不能讓人懷孕,真是廢物!
她既然煉不成長生媚術(shù)了,那我們也沒必要繼續(xù)供奉敬重她了。
她什么都做不到,不如早點退位,我們再物色新圣女,說不準(zhǔn)村里還有年輕姑娘適合當(dāng)圣女,修煉長生媚術(shù)呢!
我看老李家的閨女銀杏就挺不錯,老張家的孫女彩虹也可以啊,那小腰細得一把掐,小腳還沒有巴掌大,也是天生媚骨!”
小腰一把掐,小腳沒有巴掌大?
我舉起手掌比了比,這個長度……小的太夸張了點吧!
未成年的孩子都比她腳大。
躲在屋里的宋花枝一聽這話瞬間就坐不住了,拉開門跳出來和人罵街:
“我還沒死呢,你們就想換圣女!我告訴你們,我已經(jīng)是九黎族的守族仙了,我得到了祖宗們的認(rèn)可!
你們這群女人就是嫉妒,嫉妒我能得到你們家男人的心!
你們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磕磣樣,自己沒本事籠絡(luò)男人的心,怪得了別人嗎?
活該被丈夫厭惡,呸,一群黃臉婆!”
宋花枝罵得太臟,以至于前院的婦女們頓時炸開了鍋,女人們不管不顧地?fù)湎蛩位ㄖ退位ㄖζ疵�,場面一時失控,急得我媽老臉鐵青。
我探頭偷看前院的混亂局面,無奈嘆口氣。
青漓悄然來到我身后,瞥了眼外面的喧鬧場景,冷哼道:
“這就是人性,自私,是凡人最明顯的特征。一旦利益全部傾向于一方,那另一方勢必會團結(jié)起來,奮起反抗,鬧個不休。”
我贊同地點點頭。
后來還是我媽用了巫術(shù),才震得院中地面搖晃,風(fēng)卷枯葉,嚇得那些與宋花枝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們停了手。
我媽臉色難看地出面向眾人保證:“這件事,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們先回去,三天后,讓你們的男人過來取洗身水!”
我媽還要給村民們發(fā)放宋花枝的洗身水?難道,她能發(fā)掘出洗身水的其他功效?
一想起那腥臭烏黑的洗身水……我就有作嘔的沖動。
院子里的婦女們聽媽發(fā)話了,這才肯善罷甘休,罵罵咧咧地接連散去。
我看完熱鬧,想不通地問青漓:“宋花枝的洗身水,還能讓人長生嗎?”
青漓搖頭:“不能。”
“那我媽……”
“宋花枝是魅女,她的洗身水,能讓女人越變越漂亮,在那方面,更能滿足自己的丈夫�!�
我:“……”
還是想吐。
一點多,我拉著青漓去給銀杏送新鮮包子。
路走一半,手機卻收到了銀杏給我發(fā)的信息:‘速來,有要事相商,記得帶上你老公!’
有什么重要事情,她還特意強調(diào)讓我?guī)锨嗬臁?br />
十分鐘后,我把一竹籃的包子遞給了李大叔,還沒來得及和李大叔多說幾句話,就被銀杏神神秘秘地給拽去了屋后竹林——
“我今天接了個兼職,咱倆一起去唄,賺到的錢咱倆平分!”銀杏激動拉我商量。
我擰眉:“賺外快啊?什么兼職?給多少錢?你一個人干不完嗎?我如果缺個作伴的,我可以陪你,你不用和我平分。”
銀杏抱住我胳膊仗義道:“不,必須平分!我李銀杏向來最正直,從不占任何人便宜。再說,這事沒你還真不行,鏡鏡你的存在決定我們今天能不能順利拿到這筆錢!”
說著,還搓手指頭和我比劃道:“今天這個金主比較大方,給五千呢!事成之后,咱倆一人兩千五!”
“五千的兼職?”我懷疑道:“什么金主這么闊氣?銀杏你當(dāng)心遇見騙子!”
銀杏拍著胸脯再三保證道:“不會,熟人介紹的,鏡鏡你相信我,我什么時候干過沒把握的事!”
我還是猶豫:“那,到底是什么兼職?如果對方不是騙子的話……給這么多錢,肯定活不好干吧。”
銀杏咳了聲,正兒八經(jīng)道:“好干,也就是動動土、而已……反正咱倆只要一過去,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搞定,保準(zhǔn)輕松拿到錢!我,你還不信嗎?”
我抽了抽嘴角,看她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還真有點打鼓。
“啊對了,你老公帶來了沒?”銀杏著急問。
我轉(zhuǎn)頭看了眼陪在我身側(cè)的青漓,默默點頭:“昂……”
銀杏欣喜道:“那就好那就好,咱們出發(fā)!”
我與青漓相視一眼,從青漓的神色中能看出——
他也猜不透銀杏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們兩人一龍一路步行到清河村前頭的玉石村。
接著又爬上了玉石村南邊的那座大山——
一個半小時后,我和青漓,以及銀杏……
順利站在了今天的目的地上——
放眼望去,半山腰從上至下幾百米,全是水泥壘的墳丘!
我有點懷疑,問銀杏:“你確定、咱們今天的兼職是……在這個地方進行?”
銀杏重重點頭:“嗯哼!”
我吞了口口水:“那咱們是,負(fù)責(zé)替金主爹、掃墓?”
銀杏搖頭:“非也!”
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那是……”
銀杏咳了咳,裝得老氣橫秋,大手一揮:
“看見了么!這一片,全都是金主爹的祖宗親人,金主爹家是大家族,這里一共有一百三十二座水泥墳!”
我拍拍胸脯,努力令自己平靜下來:“金主爹是有錢大家族,能看出來……”
“前一段時間,金主爹請了位外地有名的風(fēng)水先生去家里看風(fēng)水,那先生說,金主爹的祖墳選址不夠好。”
我歪頭:“然后呢?”
銀杏淡定道:“然后你也看見了,這里的山路不好走,挖機什么的都進不來�!�
我心底那股不祥預(yù)感愈加強烈了:“所以你接下的兼職……”
銀杏沒心沒肺地一抬手,豪情壯志:“炸了它們!”
我腿一軟,差點被銀杏嚇趴下!
青漓伸手扶住我,一臉凝重。
我難以置信地顫聲找她確認(rèn):“咱倆、來炸墳?可咱們也沒有工具啊,咱們徒手扒嗎?”
銀杏拍拍我肩膀,笑得賊兮兮:
“但是咱們有龍仙大人啊!龍仙大人一出手,別說是一百來座水泥墳了,整座山都能給他炸平嘍!”
我噎住。
青漓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