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跟你說了,吃了虧就跟我說/被哄騙,先洗G凈,再上班去
司機把車開進車庫,庫門降下來,盛耀就硬擒著林嶼的手腕把人拖著往里走。林嶼不怎么配合,他回頭看一眼,還被迎著視線瞪了。他于是也不多說,撈起人扛在肩頭往電梯那邊走,路上聽著林嶼鬧說這個姿勢不舒服,才慢板拍的把人抱進懷里來。
和還在抽條的林嶼不同,盛耀有基因優(yōu)勢,身量尤為高,他雙手托著林嶼的屁股把人抱小孩兒一樣的撈懷里。林嶼上身沒有依仗,就不得不雙手纏著他的肩頸,羞得漲紅了的臉蛋剛剛好杵在他面前。
因為兩個人距離太近了,林嶼這種臉皮薄的硬是憋著大氣不敢喘,于是肉眼可見地,臉蛋連帶著耳朵根都紅了起來。
看得盛耀就只想咬一口。
但現(xiàn)在做這檔子事,肯定是不合適的。盛耀還想著自己叫來的醫(yī)生等在樓上,林嶼的傷口急著要處理,他現(xiàn)在要給林嶼臉蛋上留點印,那肯定會叫林嶼鬧著不愿意再見人。
他板著臉把林嶼帶回房間里,扭頭從衣帽間里找出來一套自己平時穿的休閑褲和t恤遞給林嶼。
這頭林嶼剛剛站定了半分鐘,一把手里的衣裳抖開,看著那長度開始愁眉苦臉,“這個太長了,我就穿我自己的。”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難民德性?”
林嶼抿唇,老老實實抱著盛耀的衣裳去衛(wèi)生間里換了。他出來的時候有些難堪,因為衣袖褲腿都挽了好幾圈,尾端沉甸甸墜著,寬大的衣擺和褲腿讓他覺得自己看起來有點太窩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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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盛耀不那么覺得。
他雙手抱胸,裝模作樣地靠門站著,不動聲色的掃過林嶼露出來的纖細脖頸和鎖骨,然后順勢往下又瞧著那兩只細瘦的腕子看了看。他暗自握手,估摸著林嶼的手圍做了個圈住的動作,很快便覺得心水了,臉上露出點笑顏色,讓林嶼跟他去客廳,醫(yī)生已經(jīng)等在那里。
該說不說,將近半年時間沒見,盛耀發(fā)現(xiàn)林嶼是有點變化的。
離了林家的庇護,林嶼明顯是吃了不少苦,大概因為在外面奔走,臉蛋皮膚不如以前那么嫩氣了,五官棱角也更為分明。要說以前,林嶼是有種雌雄莫辨的漂亮,現(xiàn)在么,更為英氣俊朗了些,尤其正在迅速抽條的時候,單薄的即將褪脫的少年氣還襯著,模樣就更為吸引人了。
一看林嶼這樣子,盛耀都開始糾結,林嶼假死或許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離了林家那兩個變態(tài),很多事情他都不必再過多擔憂,加之林嶼在外面努力過活雖然是辛苦了些,但少年人么,總歸是需要點鍛煉的。
盛耀本來是這么想著的,直到醫(yī)生撩起林嶼的褲管想要幫林嶼處理腿側的擦傷的時候,他突然就看見那條長長的縫合的痕跡攀附在白皙的皮膚上。因為時間還沒能走得足夠遠,增生一周泛著濃重的紫紅,那痕跡清楚的足以讓他看清縫合的針口。
林嶼是看習慣了,但醫(yī)生明顯沒想到盛耀帶回來的小少爺身上會有這種痕跡。他忍耐著沒有回頭看盛耀的表情,只從客廳的氣氛意識到這大概是盛耀也不知道的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醫(yī)生就有點冒冷汗了。他加快速度,盡量小心翼翼地把林嶼胳膊和腿上的擦傷都處理好了,貼上防水敷料,然后飛快叫助理拎上自己的工具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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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門關上那一瞬間他看見盛耀漆黑一片的臉色,下一秒,男人的低吼聲從門縫中傳出來。
“我是不是跟你說了!吃了虧就跟我說!你能不能有點自覺?什么權利是你能用的,你自己沒點數(shù)?!”
“你冷靜一點,不要生氣,這個根本就不疼。”
林嶼心平氣和,隔空沖盛耀做了個“消消氣”的手勢,然后不管盛耀有沒有消氣,先把褲管放下來了。他倒不是怕盛耀看著生氣,就是那個縫合的痕跡確實是太丑了,他自己看著也不太喜歡。
把腿遮住了,他這才得空跟盛耀解釋,“我那時候就是覺得不太好,因為我們畢竟是合作嘛……”
被那句“合作”氣到了,盛耀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罵誰傻逼。他想起來自己去找林嶼說要合作訂婚的那天,早上,林正清就來他家跟他父母談要把林嶼交給他們家的事情了。
交給,盛耀不知道這么說合不合適。他試圖將林正清的意思用一個更為委婉不傷人的方式表達出來,但實在是困難,畢竟現(xiàn)實就是“賣掉”。
那時候林家有一個很重要的審批被卡住了,林正清以此為條件,想要把林嶼賣給他家。他清楚記得父母聽見這事時不贊同的表情,但他站出來答應了。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答應,那林嶼也會有下一個“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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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個能夠幫助林家搞定這次審批的家族,都可能成為林正清游說的對象,他能答應下來,也全是因為盛家在林正清心里的排位足夠高而已。
他答應和林嶼聯(lián)姻,但又擔心尚在成長中的少年人會覺得傷自尊。于是他主動找到林嶼,說自己想要留學,家里給的條件是在出去之前他必須要有一個婚約對象。
“我們合作一下,你跟我訂婚,讓我能走人,我?guī)湍愀愣銈兗夷莻審批�!�
具體是什么審批,其實當時的林嶼根本不清楚。他只是看著那段時間哥哥們和父親總是因為工作而奔走,回家的時候滿臉倦容,甚至累得坐在沙發(fā)上都能睡著,于是他就答應了。
想起當時林嶼的傻樣,盛耀就覺得惱火�?善谏嘲l(fā)上的人又灰頭土臉的,看著可憐兮兮,煩得他只能又拉著人往房間里走,“去把自己洗干凈。吃過午飯了沒有?我叫人弄點吃的,一起吃一口�!�
“我沒什么時間了�!绷謳Z擰眉,認認真真跟盛耀解釋,“我還得回去上班呢,把客人的蛋糕砸了,要上門給人家道歉。而且今天店里很忙的,我要回去……”
話說到一半,林嶼的聲音就被咕嚕嚕的肚子響打斷了。他漲紅了臉對上了回頭的盛耀的視線,嘴硬,“不是因為肚子餓才叫的�!�
“是么�!笔⒁珱]什么感情的扯了扯唇角,“沒事,那你看著我吃�!�
餐廳兩個門都有人守著,林嶼也明白這是沒有盛耀松口,自己一定走不掉的意思。他表面上老老實實坐在盛耀手邊的位置,實則暗暗抗拒著不愿意服軟,哪怕傭人已經(jīng)換了幾次菜,他也忍耐著沒有拿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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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肚子餓不吃東西,林嶼覺得這是很好做到的,他一直不是嘴饞的人。只是他看著盛耀吃得香,饑餓的感覺便愈發(fā)濃重,最后那種饑腸轆轆的感覺都讓他忍不住想要吞咽唾沫了,是為了避免被盛耀聽見了遭受嘲笑,他才努力忍了下來。
他忍得辛苦,但盛耀像是毫無察覺。傭人送來的每一盤菜他都仔細品嘗過,時不時還給出專業(yè)又中肯的評價,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只能鼓起勇氣指指盛耀手邊的裝滿白葡萄酒的杯子。
“那個,是甜的嗎?”
他不吃飯,他只喝一口解解渴就好了。
林嶼抿著唇還想繼續(xù)裝下去,但盛耀已經(jīng)是看透了。他叫來傭人給林嶼倒了杯甜酒,度數(shù)很低,但對林嶼這種平日里被家里管教著滴酒不沾的已經(jīng)十分夠用了。
于是接下來半個小時,盛耀生動的表演了什么叫循序漸進。他先是讓林嶼嘗嘗酒夠不夠甜,看著林嶼喝下半杯,便順勢說甜酒和某道菜的適配度很高。
極具眼色的傭人順著盛耀的話將菜送上來,林嶼點點頭,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說只嘗一口。
然后一口嘗完,盛耀又勸著他去嘗自己的酒。
杯口被少年抿著淺嘗一口,盛耀順手把自己面前的餐碟送過去,“試試這個,風味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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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點頭,已經(jīng)有點暈乎了,但仍舊提醒自己,只嘗一口。
最后他是把好多菜都嘗了一口。
混搭的酒,但幸好食物都足夠清淡味美,林嶼胃里沒那么難受,就是人暈乎得厲害。他捂著嘴小小打了個嗝,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盛耀,一雙眸子又濕又軟,“我什么時候能回去上班?”
盛耀一手撐著下頜,偏頭看著林嶼,假笑,“你過來,我現(xiàn)在帶你去上班�!�
林嶼老老實實點點頭,扶著椅子起身,歪歪斜斜朝著盛耀走過去。他就知道,盛耀真的是個好人,幫他揍林桉不說,現(xiàn)在請他吃東西,還送他回去上……
長臂一伸一把把暈乎的人撈住了,盛耀臉上笑意擴大,并且變得尤為真切。
“走,先洗干凈,再上班去。”
今天把班上了,盡快把婚事提上日程,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