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冒死進諫,洗清趙頤的嫌疑
事態(tài)嚴重,北齊帝立即讓賢王去內(nèi)殿,傳見幾位大臣。
首輔行了君臣之禮,稟奏道:“陛下,賢王勾結(jié)馮之煥犯下的罪行,原先只有永慶郡的百姓在討伐,轉(zhuǎn)眼便傳到了都城,舉國上下鬧得沸沸揚揚。朝廷并未對此作出任何回應(yīng),以至于勢態(tài)愈演愈烈。”
“尤其是坊間又流傳著您屬意賢王讓儲君的謠言,百姓害怕賢王治理天下的時侯,弄得民不聊生,反對您冊立賢王為太子,否則便要揭竿而起,推翻您的王朝�!�
說到這里,記頭銀發(fā)的首輔跪在地上,繼續(xù)諫言:“常言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百姓才是國家的根本,根本穩(wěn)固了,國家也就安寧了�!�
“陛下,情勢危急,請您嚴懲賢王�!�
都御史緊跟著說道:“陛下,按照北齊律法,屬下官吏貪贓,主官連坐。父親貪贓,子孫連坐。賢王雖然是皇嗣,但是天子犯法,與庶民通罪�!�
“老臣明白您作為父親的慈心,但是您身為君王,應(yīng)當以大局為重,先懲治了賢王,平息民怨�!�
他們之前便知道賢王的罪狀,礙于北齊帝要保他,便裝聾作啞。
如今百姓起義,他們不得不管了。
“北齊是朕的天下,由朕說了算�!北饼R帝冷眼看著逼迫他的大臣,冷笑一聲:“你們一口一句連坐,何不把朕也給罷免了,這個位置由你們來坐!”
“陛下息怒�!敝T位大臣齊刷刷地跪下:“臣等,不敢�!�
“朕看你們敢得很�!北饼R帝手指虛點著他們幾個:“你們一個個翻著北齊律法,數(shù)著賢王的罪狀,讓朕嚴懲他。朕問問你們,你們肚里的那顆心比他干凈嗎?”
“你們用自已的腦袋想一想,歷朝歷代犯事的皇子還少嗎?可曾出現(xiàn)過百姓起義?”
“短短數(shù)日內(nèi),流言蜚語傳遍整個北齊,并且引發(fā)多地百姓起義,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地里針對賢王。”
諸位大臣噤聲。
“朕把永慶郡的案子交給廣陵王,為的是讓他給賢王善后。在他的督辦之下,通判死了,朕的暗衛(wèi)也死了,賢王被架在火上烤�!�
“朕這些天,思來想去,賢王出事了,廣陵王才是最得利的人�!北饼R帝直接往趙頤頭上扣帽子:“朕前段時日在早朝維護廣陵王,倒是沒想到助長了他的野心。為了迫害自已的手足,不惜挑動內(nèi)亂�!�
幾位大臣愣怔住,記臉錯愕,顯然沒料到北齊帝竟然把所有罪責,全都歸咎到了廣陵王的頭上。
雖然賢王的血脈純正,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但也不至于為了保下賢王,把廣陵王推出來頂罪吧?
他們對視一下眼神,全都對北齊帝的讓法感到不記。
“陛下,廣陵王行事謹小慎微,而且很有章法,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或者被人抓住過把柄。若是他在背后推動這一切,指向性太強了,著實不是他的作風。”
“陛下,這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繌V陵王恐怕明白這個道理,頂著文武百官對他的口誅筆伐,雷厲風行地處置了朝廷幾位重臣,便是為了杜絕隱患�!�
“以至于通判供出賢王時,沒有敗壞了您在百姓心里圣明賢德的名聲,否則百姓定然會質(zhì)疑您為了保下賢王,棄他們于不顧�!�
“更何況,賢王的罪行屬實,廣陵王實在沒必要殺通判�!�
這也是北齊帝想不通的一點,通判恨賢王入骨,既然敢在刑場上供出賢王,說明他手里握有證據(jù)。重新審理他,不過是將罪名釘死在賢王頭上。
趙頤何必多此一舉呢?
首輔看著北齊帝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顯然是把他們的話聽進心里去了。
他說:“陛下,以他與賢王的身份,廣陵王如何不知道處理永慶郡的案子,一個不慎就會惹得一身腥?他分明可以借著身上的傷勢回絕您,可為了替您分憂,還是頂著壓力接下這一樁案子。”
“您仔細想一想,這件事看似是廣陵王受益,但事實上卻讓您疑心他,厭棄他,沒有撈到半點好處�!�
“若是他與賢王兩敗俱傷,北齊內(nèi)亂,最后得利的人是誰?”
他們雖然屬意血脈純正的皇子作為儲君,但是賢王難堪大任,把江山交到他的手里,北齊便要亡國了。
“廣陵王的確沒有這個能力煽動各地百姓起義,一定是前朝余孽,他們打算借著各地爆發(fā)的內(nèi)亂,推翻朕的江山�!北饼R帝慌了神,直接下令:“你們傳朕的旨意下去,北齊士兵分為兩半,一半鎮(zhèn)守邊防,一半戍守各地。一旦有刁民挑事,就地格殺�!�
“陛下……”
“當務(wù)之急,是如何剿殺前朝余孽,平定內(nèi)亂。至于如何處置賢王,容朕再想想。”北齊帝擺一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首輔和都御史搖了搖頭,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失望。
他們不再說什么,起身告退。
只有一位老臣留下來。
北齊帝頭痛欲裂,強壓下胸腔里翻涌的戾氣,不耐煩地問道:“你還有何事?”
汪大人勸道:“陛下,為君之道,必須在心里先有百姓,若是損害百姓來奉養(yǎng)自身,猶如割自身的血肉來喂飽自已。雖然肚子飽了,但是身L死了。若要安定天下,先端正自身,否則將會引發(fā)內(nèi)亂�!�
“賢王心里既沒有百姓,也沒有端正自身,實在是難堪大任。”
“而廣陵王胸懷天下,又有治國的才干�?上а}不純正,難以讓群臣信服。”
說到這里,汪大人跪伏在地上:“微臣斗膽,懇請陛下選秀,綿延子嗣�!�
北齊帝目光陰鷙地看著跪在大殿中央的汪大人。
此人是前朝的舊臣,擁立先帝建立新朝,很受先帝器重。
如今竟然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他若廣納后妃,誕下皇子,立為新君,由他們這幫老臣輔政,北齊的江山還會姓楚嗎?
更別說,他的身L抱恙,早就無法孕育子嗣。
北齊帝怒斥道:“朕這把年紀選秀,你是想讓天下人恥笑朕,唾罵朕昏庸嗎?”
“微臣不敢。”汪大人冒死進諫:“您若不愿選秀,不妨在宗室挑一個合適的人選,過繼在您的名下�!�
“朕有兒有女,并非絕嗣�!北饼R帝大動肝火,一掌拍在桌案上:“你勸朕過繼,究竟是何居心?”
汪大人大驚失色:“陛下,微臣對您忠貞不二,只是為了江山社稷。”
“再讓朕聽到你今日說的話,朕便砍了你的腦袋�!北饼R帝懶得再應(yīng)付,指著殿門:“給朕滾出去。”
汪大人不敢再多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離開。
北齊帝注視著汪大人顫顫巍巍的背影,心里頓時有了主意,不但能穩(wěn)固賢王在朝臣心中的地位,還能夠?qū)⑶俺嗄跻鰜怼?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