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清白
李賀被李嬸打出家門后,硬拽著遠山去藍夜買醉。
會所老板挺講究,還給這名字尋了個出處。
包廂里煙霧繚繞,其中一個胖男人笑嘻嘻迎上來。
“賀哥,專門給你攢的局。”
話音剛落,兩個濃妝女人突然架住李賀就往沙發(fā)上拖。遠山后退一步,在李賀震驚的目光中果斷關(guān)門離去。
手機震動不停,李賀消息一條接一條。
“你掉茅坑了?”
“遠山!遠山!”
遠山收了手機放進口袋,從衛(wèi)生間拐出來看見一少女身影。
許明月站在一包廂房門前,正側(cè)耳聽著什么。
“明月。”職業(yè)裝女人快步走來,“站這干什么?”
“好像有求救聲�!痹S明月眉頭微蹙,聲音她在哪聽過,有點熟悉。
女人掃了眼門牌:“吳姨會處理,你別管�!�
等女人離開,許明月仍站在原地。
遠山靠在幾米外的墻邊,見她突然轉(zhuǎn)頭,目光相觸的瞬間又冷著臉別開。
"砰"的一聲,是王芳芳踹開了斜對面的包廂門。
李賀的慘叫隨之傳來,“遠山救命啊!”
里邊的荒唐一覽無遺:李賀正被按在茶幾上,褲子掛在腳腕,幾乎不著寸縷的女人正扒著他對準(zhǔn)胯部往下坐。
遠山額角直跳,快步擋住門口,卻晚了一步。
只見許明月眼中厭惡幾乎化為實質(zhì),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都帶著冷意。
經(jīng)過王芳芳這一鬧,李賀終于掙脫,狼狽地提著褲子沖出來。
“我差點清白不保!”
遠山有些無動于衷,他受李賀的無妄之災(zāi)還少嗎?
“你丟了沒關(guān)系,我不行。”
王芳芳冷笑,陰陽怪氣道。“你不立起來,人家還能強上?沒見過插座硬找插頭的!”
李賀漲紅了臉,“你”
一場大雨下來,老房子屋漏如篩。
村里有人找李柱翻新屋頂,他便帶上了遠山。
遠山?jīng)]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正式認識許明月。
許螢提著包邊往外走邊叮囑�!懊髟掳�,你招待下他們�!�
院子里,兩人四目相對。
許明月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短褲,頭發(fā)半扎顯得有幾分隨意。
片刻后,她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四方桌上擺好了熱騰騰的包子和涼拌黃瓜,許明月從廚房端上來米粥。
李柱挺喜歡許家丫頭懂禮貌學(xué)習(xí)好,就是平時不咋說話。這孤兒寡母的,李柱還是能幫就幫。
遠山接過筷子,朝她笑了笑,“謝謝”。
“明月還不認識吧,他叫遠山”。李柱熱情介紹起來。
“娃可憐的很,沒爹沒娘吃百家飯長大,幾年前出去打工了,最近剛回來”。
她抬眼,簡短道,“許明月”。
然后又低下頭吃東西。
李柱絮絮叨叨說起來,“村里小子就沒念書的料,還是明月厲害,成績頂頂好,爭取考到首都去,讓南僑村沾沾光”。
“會的,叔”,許明月回應(yīng)。
看了眼悶頭吃飯的遠山,李柱突然傷感。
“遠山小子聰明呢,就是可惜沒去上學(xué),叔對不住你啊”。
遠山對此習(xí)以為常,沒什么可傷心。
許明月在廚房洗碗,遠山本想問她要不要幫忙,可人根本不看他也不說話,純把他當(dāng)成空氣。
遠山失笑,看來是真被討厭了。
太陽毒辣,一天下來汗如雨瀑。
遠山走到井邊打水沖洗。
許明月正費力地把裝滿水的木桶從井里提上來,試了幾次都沒能解下掛鉤。
見狀,遠山搭了把手問她。
“放到廚房?”
許明月抿唇,輕嗯了聲。
俯身時,遠山靠得近了些。許明月聞到他身上微咸的汗水味,不臭但濃烈直擾鼻心。
她下意識皺眉,視線不自覺落向男人。黑色背心下緊貼著起伏的肌肉線條,額角汗珠透出幾分野性。
如果單看那雙眼睛,溫潤得像清泉,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個純良無害的人。
許明月在心里冷笑,可誰又知道他另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