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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忍一忍，聽話

    “嬤嬤……”

    她喃喃喚了聲。

    可嬤嬤只能硬下心腸。

    “主子吩咐過的事，您與奴婢我，都做不得主�！�

    一旁沈夫人見狀，嗤笑了聲道：

    “舍不得？

    一個(gè)女娃娃，我沈家原也不稀罕，你且去伺候那貴人，過個(gè)一二年，那人膩味了你，回來從沈家?guī)ё吣氵@女兒就是。

    你的身份，無非是給那人做個(gè)暖床的玩意兒。

    做妾、做外室，還是做通房，前頭夫君生下的女兒，跟著你也都是仰人鼻息的活，

    若真帶著女兒走，屆時(shí)孩子同你在你那情郎府宅里過活。

    旁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怕也淹死她�！�

    沈夫人話說得難聽，卻也是事實(shí)。

    云喬低眸瞧著懷里女兒，指腹溫柔碰了碰她軟嫩的臉頰。

    是啊，她可以活在流言蜚語世人鄙夷中。

    卻不愿女兒也活在那些難堪的言語中。

    女兒跟著她，只怕平白污了名聲。

    沈硯就是對她再差，總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當(dāng)會善待女兒。

    自娘家?guī)�來的小丫鬟留在沈��，也能照顧孩子，過個(gè)一兩年，那人膩了她這張臉，或是有朝一日正主兒回到了他身邊，她也能重回江南，帶走女兒。

    云喬垂眸瞧著女兒，眉眼溫柔愛憐，滿是不舍。

    她拍著女兒背脊，哄得小娃娃住了哭音，闔眼安穩(wěn)睡去。

    沈硯拉著她裙擺，一聲聲道：“你別擔(dān)心，往后我定不讓孩子受半分委屈，我不會讓娘管孩子的事，等以后，以后，你回來了，再接走孩子�！�

    云喬心口懸著的石頭微微松了下，她淡淡看了眼沈硯，沒說話。

    卻也是信幾分沈硯的話。

    沈硯浪蕩紈绔不假，可他對女兒，其實(shí)有幾分疼愛。

    一旁小丫鬟拉著她衣袖，輕聲道：

    “小姐，您真要和那人去京城嗎？”

    邊說，邊急地掉眼淚。

    云喬抬手給她抹淚，柔聲哄道：“莫哭了，小丫頭還指望你照料看顧呢。過個(gè)一兩年，我便來接你和小丫頭，好不好？”

    丫鬟淚落個(gè)不停，云喬把熟睡中的孩子遞給了她。

    隨后，便在嬤嬤攙扶下，起了身往門外走去。

    門外，正停著一頂暖轎。

    “秋日天寒，姑娘身子?jì)扇踅鹳F，主子特意吩咐備轎呢。您瞧，主子到底還是心疼您的，您見了主子，多說些軟和話，往后啊，您的日子好過著呢。”

    嬤嬤扶著云喬上了轎子，在她耳邊一句句地勸。

    云喬落坐在轎子里，并未言語，只是目光微空，瞧著那轎簾子在眼前落下。

    厚重的轎簾子隔開她的視線，內(nèi)室里的婢女抱著云喬女兒跑到了門口。

    沈硯也立在門檻外，往暖轎處張望。

    云喬闔上眼簾，耳邊隱隱聽見女兒的哭音。

    她下意識伸手去拉轎簾子，外頭守著的嬤嬤，卻隔著簾子的布料，攥住了她的手。

    “姑娘，莫出來了，再瞧一眼，只是自個(gè)兒難受罷了，眼下主子心意已定，您的女兒，是決計(jì)無法帶到身邊的，與其此時(shí)多看多痛，倒不如乖乖聽話，好生伺候主子，說不準(zhǔn)，哪一日主子心軟，肯讓您接女兒入京養(yǎng)著�！�

    嬤嬤話音句句，云喬攥緊了手，指甲將掌心掐得生疼，才沒哭出聲音。

    她心口酸痛，可她沒有辦法自己做選擇。

    蕭璟要她，她不能說不。

    沈硯獻(xiàn)妻，她掙扎不脫。

    如嬤嬤所言，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認(rèn)命。

    嬤嬤沉聲吩咐下人起轎子，云喬身子脫力，倚在轎子一側(cè)，不言不語。

    ……

    蕭璟住處，

    理完的卷宗堆了大半桌案。

    衣袖染著墨跡的郎君斜倚在椅子把手上，撐著額合了眼歇息。

    門口玉簾輕響，他神色半倦怠掀開眼簾。

    云喬扶著嬤嬤的手，緩步踏進(jìn)門檻。

    這段時(shí)日，她消瘦不少，也憔悴了許多，卻絲毫不損美艷。

    似一株開得極艷，卻讓雨水澆地零落的秋日海棠。

    秋海棠嬌艷，本就該金貴養(yǎng)在宅院里悉心照料，如何能長于野外受風(fēng)吹雨打。

    “哭過了？”他瞧著她眉眼，輕聲道。

    嬤嬤已識趣地退下去準(zhǔn)備帶人回京的安排，內(nèi)室里眼下只剩蕭璟和云喬兩人。

    云喬掉了許多的淚，那雙眼瞧著，格外可人憐愛。

    他話落，便讓云喬近前，下意識抬手想碰一碰她眉眼。

    云喬沒答話，側(cè)首想要避開他的觸碰。

    蕭璟喉間溢出微冷笑意，手扼住她臉頰，硬是逼得她無法扭頭，只能昂首看向自己。

    “躲什么？因你那女兒同我置氣？嗯？”

    云喬那雙漂亮的眼在他提及女兒時(shí)，更紅了些。

    蕭璟臉色微冷，打橫將人抱起，往凈室去。

    “衣裳脫了�！�

    他將云喬放在浴桶旁的長凳上，聲音沉冷，面色寡淡說著這話。

    云喬唇微白，低垂眼簾。

    氣氛微有些凝滯，頓了片刻后，她還是動手解了衣帶。

    皮肉嬌嫩的女子，身上斑駁痕跡，皆是不久前，蕭璟所留。

    凈室里備好了浴桶，水汽熏得人眼花。

    他看向她，視線直白地瞧。

    目光濃沉，仍有欲色。

    她皮肉輕顫，似冷似懼。

    蕭璟低咒了聲，收回視線，伸手在她跟前，從她手中拿過衣裙。

    他轉(zhuǎn)過身來，側(cè)首看向水汽縈繞中的女娘。

    啞聲道：“你身上有沈家熏香的氣味，我不喜歡，洗干凈些�！�

    話落，徑直離開。

    他身影消失后，云喬松了口氣。

    凈室外，蕭璟拿走了云喬身上衣裙，扔給了嬤嬤。

    “拿下去燒了�！�

    他連她身上從沈家穿來的衣裙都不愿見，如何能容忍云喬把給沈家生的女兒帶在身邊。

    嬤嬤不敢多問，只依著吩咐辦事。

    凈室里，

    水溫暖人，熏得人犯困。

    云喬被折騰了一夜，本就疲累難當(dāng)，無知無覺枕著浴桶邊沿睡了過去。

    約莫半個(gè)時(shí)辰后，蕭璟走了進(jìn)去。

    他緩步走近，立在浴桶旁。

    水中的女子眼睫輕顫，卻沒睜眼。

    只是身子僵硬了些。

    蕭璟低笑了聲，知她裝睡。

    拿帕子擦干她身上水，將人裹在毯子里抱了出去。

    外頭天光已然大亮。

    蕭璟將人放在榻上，和衣躺下，拉過被衾蓋在兩人身上，隨即動手扯去她身上裹著的毛毯扔了出去。

    毛毯落在榻邊地磚上。

    被衾下的女子，不著寸縷。

    云喬猛地掀開眼簾，下意識想要抓那毛毯。

    蕭璟抱她在懷中，抵著她脖頸咬了下。

    啞聲道：“怎么不繼續(xù)裝了？”

    云喬這才明白，他早知道她裝睡，不戳穿她，是存心戲弄。

    毛毯已經(jīng)落地，染了塵，自是不能再用。

    枕邊擱著的寢衣倒是妥帖疊著，云喬伸手去拿，想要給自己換上。

    “別亂動�！�

    他說著話，聲音低啞。

    云喬仍舊伸手夠向?qū)嬕拢瑨暝�著想要擺脫他手臂的桎梏。

    懷里女娘貼著他衣裳掙扎，蕭璟悶哼了聲，氣息微重。

    抬眼看向了她，

    生的溫雅模樣的那雙眉眼里，此刻，濃色裹著暗沉。

    女娘眸光噙淚，似是委屈。

    蕭璟瞧著心癢癢，低首在她頰邊軟肉上用勁兒咬了一口。

    啞聲道：“別鬧，快睡�！�

    云喬吃痛，頰邊霎時(shí)留了個(gè)齒印。

    她疼得輕哼了聲，蕭璟身子跟著僵硬。

    云喬不敢再掙扎，妥協(xié)的停了動作，只能由著他抱。

    蕭璟本就疲憊，抱著懷著暖玉溫香，合了眼簾。

    他眉眼染著倦意疲累，抱著云喬的力道卻似巨石陣?yán)�人一般掙脫不得�?br />
    云喬咬唇低首，到底還是沒再掙扎。

    不知多久后，也半夢半醒睡了過去。

    ……

    約莫午后時(shí)分，蕭璟悠悠轉(zhuǎn)醒。

    懷中女娘仍睡著，眉心緊鎖，瞧著可憐極了。

    蕭璟掌心指腹薄繭下，是她不及盈盈一握的纖腰。

    他瞧著她，俯首咬著她脖頸，動作跟著莽撞。

    ……

    云喬睡意朦朧中，手下意識推他。

    蕭璟氣息渾濁，抓了她的手猛地按在枕邊。

    女子白凈纖弱的腕子脆弱支離。

    男子帶著薄繭的手握慣了刀劍狼毫，攥著此時(shí)柔軟無骨的女娘，小臂上青筋可怖。

    咬著她耳垂，聲音低啞，一聲聲地哄：“乖，忍一忍，聽話。”

    話落，含去她眼尾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