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罵什么呢?
“那怎么辦?”
她昂首望著他,眼里淚水如珠子般滴滴答答砸落。
蕭璟心頭顫軟,心底深處隱隱有幾絲后悔命人對那孩子動手。
“殿下,您不是太子嗎?您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女兒并不受沈家人疼愛,卻是我的命,您幫幫我,您幫我把她從沈家?guī)У轿疑磉吙珊�?�?br />
她在哀求他。
蕭璟嘆了聲,從云喬手中抽走那和離書扔在一旁,抬手給人抹著眼淚。
是她的命嗎?
有什么辦法呢?
如果不能讓她忘了她的孩子,還有什么辦法呢。
拖個幾年,尋個假的孩子,謊稱是她女兒?
或者,讓她給他生個子嗣。
有了新的孩子,再得知前頭女兒之事,便是為著他們的孩子,應(yīng)當,總也會和他有些緩和余地罷。
蕭璟自己也覺這些法子實在卑鄙,可思及前段時日云喬對他的憎恨,他又不舍得眼前這樣乖乖怯怯的她,重又用那樣的眼神看向自己。
再聰明的人,眼下也只能想到一個拖字。
“且等一等,容孤想想法子,你且乖乖聽話,安心留在東宮。”
他想,得尋一尋那劉先生,問一問可有什么法子,能改人記憶,讓人長久忘了某些人或事。
卑鄙就卑鄙罷,左右他在她跟前,也不是卑鄙這一回了。
只要能留住眼前的她,手段不光明磊落,又有何妨。
云喬聽著他話,以為他肯幫自己。
所以由著他給自己擦眼淚。
可明明他動作輕柔,姿態(tài)垂憐。
她卻不知為何,心底對他,總是有股懼意。
那種情緒,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高不可攀。
更像是,在她忘記的從前,他曾經(jīng)做過很可怕很可怕的事。
只是云喬怎么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什么事。
她垂眸看向那桌案上的和離書,眼里卻并沒有從前期盼和沈硯和離時盼著的解脫。
這和離書是擺脫了沈硯和沈家不假,可眼前的男人,或許比沈硯更危險。
出了狼窩,卻入虎穴。
云喬既畏懼他,也思念女兒。
她哭得可憐,蕭璟抱人去了榻邊,拿過傷藥,給她上藥。
指腹溫柔,順著她腳踝揉捏。
云喬并不適應(yīng),掙扎著推。
“不敢勞煩殿下,我自己來吧�!�
她鬧著不肯讓他上藥,掙扎的連衣襟都開了不少。
蕭璟目光微熱,故意逗她道:“從前比這更過分的,你也已勞煩過孤許多次,不差這一回了�!�
云喬沒有記憶,聞言驚得連掙扎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她并不知道從前她和眼前這位殿下,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難不成,是已經(jīng)有了魚水之歡?
云喬目光驚惶,
蕭璟上藥的手,順著腳踝,來到膝彎關(guān)節(jié),仍不肯停。
云喬怕得緊攏雙腿,姿態(tài)滿是排斥推拒。
“別……”
她怕得厲害,蕭璟想起她昏迷了好些日子,身子也弱,終是停了動作,坐在榻邊,拿過床邊的茶盞欲飲,想著飲杯冷茶祛火。
入口的,卻不是預(yù)料中的清爽冷茶,而是甜得膩人的牛乳茶。
“那是我的……”
嬤嬤特意給云喬備的牛乳茶,甜膩得緊。
那甜香,卻讓蕭璟想起了揚州時,喝過的,旁地同這相似的東西。
蕭璟眼底顏色濃暗,目光落在云喬起伏的心口。
“哦?那還你�!�
他話音意味深長,將自己已經(jīng)飲了口的茶盞,送了過去。
云喬愣了下,正猶豫要不要接。
蕭璟卻在把杯盞送到她跟前時,突然松了手。
故意將那剩下大半盞牛乳茶,澆在了云喬身上。
溫?zé)岬牟杷�,濕透了衣領(lǐng)處的布帛,又滑進身體里。
“你……”
云喬瞪了他一眼,哪看不出他就是故意如此弄濕她衣裙。
砰的一聲,杯盞,砸在了榻邊。
云喬話音剛出,人就被他鉗制在懷中。
東宮寢殿里房門緊閉,窗簾隨風(fēng)搖動。
男人沙啞的聲音,比風(fēng)聲更沉。
“衣裳濕透了,脫了,孤給你擦干凈�!�
他說著話,從身上抽出個隨身帶的帕子。
那質(zhì)地粗硬的男子用物,和從前在揚州佛寺里用的不是一個,式樣卻相同。
云喬捂著衣領(lǐng)推拒,卻還是被他迫著,解了衣襟。
可他嘴上說著給她擦干凈,手里也拿了帕子。
實則那帕子,卻半點沒沾上她身上的牛乳茶水意。
云喬人被他桎梏在懷中,掙脫不開,
那順著衣領(lǐng)澆入她身子的牛乳茶,不知進了誰唇齒。
蕭璟口齒彌漫甜膩,手搭在了云喬腿彎處,垂首咬了下云喬脖頸皮肉,
這一下,激得云喬掙扎得更厲害,慌忙推他,
“你……你別太過分……”
小婦人帶著哭腔斥責(zé)他。
蕭璟不僅不聽,反倒做得更過分。
他指節(jié)輕敲了下她腿彎,聲聲誘哄。
“乖,打開�!�
云喬不肯,
蕭璟氣息濃重,又哄道:
“聽話,孤不會真碰你。”
他說著要她乖,要她聽話,
實則卻是自個兒用了力氣,硬是把人腿彎撐開。
外頭寒風(fēng)陣陣,內(nèi)殿里暖爐噼啪。
一方男人的帕子,抵在了她腿上不知何處,摩挲又來回。
……
到最后,衣衫不整的女子,伏在榻上抽泣,哭得梨花帶雨,好生可憐。
“你怎么能……怎么能這般……”
蕭璟正襟端坐在床榻邊沿,那哭唧唧的小婦人伏跪在榻上,一疊聲地抽泣,口中不住罵他。
他低嘆,取了水沾濕帕子,擦拭她臉上的污濁和淚水。
“哭成這般模樣作甚,又沒真的碰你�!�
他是沒真做什么,可旁的,卻都做了。
云喬想起方才的情形,羞得臉頰紅透,又氣又怒。
越想越覺委屈,眼淚都要流干,氣得手一個勁兒打戰(zhàn),
眼瞧著榻上的人哭濕了枕頭和寢被的一片,如今身子還沒緩過勁兒的可憐模樣。
蕭璟喉間溢出輕嘆,低聲哄道。
“好了,莫要哭了,如今初冬天寒,再哭下去,仔細淚水傷了臉上皮肉,可就不漂亮了�!�
他說話間的姿態(tài),跟哄小孩兒似的。
肯低頭,也肯道歉。
云喬自祖父母去世后,便沒被人這樣當小孩哄過。
她愣愣地瞧他,雖沒應(yīng)話,卻也抽噎地停了眼淚。
見她止了水漫金山的勢頭,眼神發(fā)愣。
蕭璟眉眼裹著笑,捧著她臉龐,愛憐地啄了口,才終于松開了人。
云喬羞得掩面,連瞧他一眼都不敢。
蕭璟衣裳整齊,連衣帶都未曾松垮,全然看不出他方才做了什么。
他氣息回緩,起身理了理自己衣裳,下了床榻,往衣柜處走,對著一側(cè)的銅鏡,扶了扶方才狂浪之際,歪了些許的發(fā)冠。
伏在榻上的云喬,連起身的力氣都無。
她淚眼朦朧地抬首,看向前頭立著的蕭璟。
蕭璟面朝銅鏡,背對著她。
云喬透過銅鏡,瞧見他此刻換了干凈衣衫,又扶正了發(fā)冠的模樣。
這人榻上那樣胡來,下了榻,卻好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
那臉上潮紅褪去后,便又恢復(fù)正經(jīng)端方的做派。
明明做了禽獸行徑,偏偏生了副君子相貌,往那銅鏡前一站,哪里瞧得出他半分浪蕩像。
云喬伏在榻邊抹淚,憋屈得不得了,咬唇捶著一側(cè)的枕頭,低聲罵他“衣冠禽獸”。
銅鏡前的蕭璟聞言輕哼了聲,眼底都是饜足后的舒暢,回身重又走向榻邊,瞧著她可憐模樣。
動作隨意的,勾著她衣服斷裂的線扯,聲音帶著情事后的微啞,哼聲道:
“罵什么呢?怎么不大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