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清俊的兒子被脊背寬闊的黎若遮掩，姿態(tài)親昵如埋進(jìn)他懷里一般
“erika阿姨難得來國內(nèi)一次，上次來還是好多年前呢。就是聽說了我和你之間……她好奇地想要見見你。”
開車通往別墅老宅的路上，副駕駛座上的程霽陽抱著雙臂碎碎念道。
“她的母語是法語么？”打著方向盤的黎若習(xí)慣性地斜過來一抹溫柔眼神，“可以用英語和她溝通的吧？”
“那倒是不用擔(dān)心溝通這一點(diǎn)，她中文可好了呢。”許是念及少年時因語言而鬧出的諸多笑話，程霽陽禁不住撲哧一笑，“真要說起來，比小時候的我都要好太多了。”
黎若點(diǎn)點(diǎn)頭，見弟弟沉浸在回憶的舒心的模樣，便也不由會心一笑。
&便是上學(xué)時黎若就曾聽程霽陽提及的他的住家保姆——從法國到中國，這位婦人伴著程霽陽從小長大，更在程愫事業(yè)繁忙之際寄予他恰如父母親般的照料與教導(dǎo)。相比保姆，她其實更像是一位令程霽陽依賴崇敬的長輩。
故而，她來中國一趟，黎若心知程霽陽這等同于就是帶著他去“見家長”。
如今也已于快消業(yè)內(nèi)闖出了些許聲名的、總也穩(wěn)重老成的黎總，今日便久違地又添上了一絲緊張。
可真當(dāng)見到婦人本人，卻發(fā)現(xiàn)多余的焦慮似乎也無必要——相比起一名長輩對小輩戀人的審視或考驗，erika卻仿佛更像一個實實在在為程霽陽感到欣喜的身份平等的摯友。
“，謝謝你能把你的寶藏介紹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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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昵的擁抱與簡單的介紹寒暄之后，erika握著程霽陽的手真誠道，“沒有什么比能看到你幸福更讓我開心啦�！�
看著久未相見的、自小等同于母親一般的阿姨坦誠所想，程霽陽同樣心中感慰，又再一次同小時候一般跳進(jìn)婦人懷抱中，“我就知道erika阿姨最支持我了。”
黎若含笑著凝視弟弟一如少年時候的輕快背影，又在撞見erika的眼神時回以輕輕一頷首。
二人同時在乎著、愛著的人能再度快樂如往昔，一切便已是足夠。
&和程霽陽多年未見，既是引薦的目的已達(dá)到，黎若心知也該是時候為他倆留出獨(dú)處時間。
轉(zhuǎn)身一下樓，卻看見許久不見的程愫從玄關(guān)走進(jìn)來。
黎若客氣地點(diǎn)頭招呼，“程阿姨好�！�
程愫別扭地扯了扯嘴角，最終露出的表情也著實勉強(qiáng)得不像一個笑。
自從黎若程霽陽二人真正在一起，程愫秉持著眼不見為凈的原則，縱是這一年多以來也時常往返于中法，卻很少再踏足程霽陽的公寓，與兒子談話間的主題往往也會刻意避開他與黎若的情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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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自有自知之明，未免礙著他這位阿姨的眼，他便也甚少在她面前出現(xiàn)。
如今于老宅偶遇自也不免尷尬——而除此之外，瞧見程愫間或飄向樓上的眼神，黎若卻能隱隱感知到她沉默之下的暗藏的更多情緒。
“程霽陽待會兒會下樓的。”走下最后幾格臺階，黎若邀請道，“晚餐都是現(xiàn)成的，您也和我們一塊兒吃飯吧�！�
“不必了�！背蹄豪渎暤溃拔抑皇腔貋砟脗�文件罷了……”
“一開始就沒邀請我，哼。”程愫訕笑一聲，“這小子怕是也不怎么想我一起吃呢�！�
心中料想被逐漸證實，黎若深嘆口氣，又緩慢走到程愫跟前，“不是這樣的，程阿姨�！�
黎若格外認(rèn)真地注視她，“您明知道程霽陽他很愛您，就像您也愛他�！�
“您明知道，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選擇把我?guī)У侥媲�，是因為他在意您的感受�！?br />
心知一些事已經(jīng)到了其時機(jī)，頓了頓后，黎若又毫不猶豫地開口，“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有點(diǎn)冒犯，不過抱歉，我還是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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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他知道在您看來，愛得有諸多條件，最好得是安全的、不會令他陷入太深感情用事的，最好是對他事業(yè)有所助益的……唔，當(dāng)然更好對象不是我，不是跟黎東明有關(guān)的。”
黎若悻悻地笑了下，又繼續(xù)道，“可在erika眼里，只要確認(rèn)他是真實地在被愛著，就足夠了�！�
“明知道冒犯，你還要說？”程愫棕色的眼瞳里，沉淀著一名母親被質(zhì)疑時的暗流洶涌的憤懣，
“黎若，你以為你自己是ada的什么人，你哪兒來的資格審判我？！”
“這是我在法國時的初中畢業(yè)照，是不是笑得很蠢呀？”
曾安放過少年時光的臥室如今佇立著程霽陽與兄長兩個人，他輕輕撫觸過書桌上立著的相框，又因了那上頭的自個兒的傻笑不禁莞爾。
“不蠢啊�！贝┻^遙遠(yuǎn)的時光，黎若仿佛能得見曾經(jīng)那個更為年幼的、天真稚弱的弟弟，“我覺得挺可愛的。”
程霽陽不在意地聳聳肩，又繼續(xù)為黎若介紹著自己房間的布設(shè)。
“再旁邊嘛，就是一些法文書，那會兒中文英文都一般，還是喜歡看法語原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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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途徑過書架上齊肩而立的陳舊書籍，又最后來到書桌邊緣的小儲物盒。
“這個嘛，哈�！背天V陽旋開蓋子，里頭竟是一顆顆壘得高高的金屬瓶蓋兒，“你知道嗎哥？我小時候收集了可久呢�！�
黎若心下了然，“喝你愛喝的碳酸飲料集齊的？”
“對��！”回憶撲面而來，程霽陽又笑得眼睛彎彎，“那會兒班里不知道誰說的，集齊九十九個瓶蓋許愿就能成真呢�！�
“哦？”聞言，黎若挑了挑眉，“那你本來想許什么愿望來著？”
“……說實話，早忘了個精光�！背天V陽訕訕地吐了吐舌尖，“我猜大概是和你長到差不多高，不用再梗著脖子看你那么累……之類的吧�！�
“早知道就不集了。”一轉(zhuǎn)身，程霽陽就調(diào)皮地踮腳，接著用額頭去撞了撞他哥額頭，“不許愿也能長到和你差不多高嘛�！�
“嗯�！崩枞魧櫮绲匦�，又溫存地摸了摸弟弟耳際的軟肉，“寶寶真棒�！�
程霽陽不由地臉一熱——他們雖則已是情侶，平素里卻多數(shù)以名字或兄弟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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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黏糊的稱謂，過往也只有在床上時黎若才會對他呼出。
他抬眼瞧他，又不住拿圓潤雙唇去夠他哥的手，“要不要做�。俊�
下巴輕點(diǎn)一旁的大床，“就在我小時候睡的床上，嗯？”
深深呼出一口氣，黎若確實得承認(rèn)這個邀約之于他的吸引力。
“都快到飯點(diǎn)了�！焙萌菀讓⒂麜呵覊阂�，他伸手探進(jìn)弟弟衣角，又不無情色意味地捏了捏小崽子白皙滑膩的后腰，“晚上再說，好不好？”
程霽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很快迎來他哥驟然認(rèn)真的眼神。
“何況，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程阿姨來了，現(xiàn)在就在樓下�！崩枞舫谅暤溃拔已埶粝鲁燥�，她拒絕了�！�
“沒辦法，得要你親自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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