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小麻煩
雖然說好了今天會陪阿發(fā)去學校,但直到坐在圖書館里時,小金還在打著哈欠淚流滿面。他看著周圍精神抖擻、奮筆疾書的祖國棟梁,忍不住自慚形愧。
阿發(fā)似乎很興奮,跟老師對論文也沒擋著他一刻不停的給小金發(fā)消息。雖然兩人約好了不公開,但站在一起時,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股黏糊的味。小金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老了,雖然戀愛很開心,但很難像阿發(fā)那樣興奮上頭、把不住勁了。
他在圖書館里如坐針氈,待了一會就溜出來到處瞎逛。學校的風景就像大學生一樣清新脫俗又充滿活力,隨處可見茂密的小樹林,時不時就有三兩成群的學生或聊天或學習,偶爾也可見社會人士匆忙的步履。
小金在林中石道上愜意的穿行,欣賞南方深秋依然茂密的植被。等到阿發(fā)打電話來,就去食堂跟他集合一起吃飯。
因為約了下午要打籃球,阿發(fā)中午并沒吃多少飯。小金在樹蔭下坐著看了會球,擔心他餓,又點了份輕食和飲料,然后打開小藍app刷帖子。
他昨天剛下載的小藍,準備借助交友平臺惡補些男同的知識。只是里面的內(nèi)容并不像他想象的豐富實用,大多都是約跑和求助。他皺著眉頭刷了幾條,正準備關掉,手機強烈的震動了一下。
他嚇了一跳,返回看是一條陌生人的私信:“你好”。正準備關掉,又來了一條:“抬頭”。小金下意識的抬頭看,前方的樹蔭下站著一個男生,正舉著手機微笑著跟他打招呼。
小金還沒想好如何應對,那男生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一邊上下打量著他,一邊輕聲問:“學生?”
小金搖了搖頭。
他又盯著小金的臉,貼近了一點問:“那在這干嘛?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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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沒說話,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懷好意,也無需搭理。
“你在干嘛��?”回頭看,阿發(fā)正擦著汗向他走來,那人眼神在阿發(fā)和小金之間轉了幾圈,立刻走開了。
“打完了嗎?”小金問道。
“沒有,中場休息�!卑l(fā)仰頭示意那個背影:“誰��?認識嗎?”
小金舉起手機:“剛剛在小藍上給我發(fā)了信息,我沒理他,放心吧�!�
阿發(fā)的臉色立馬變了:“你為什么要用小藍?”
“多了解一些東西啊。我什么都不懂,多看看帖子不行嗎?”小金疑惑的問到。
阿發(fā)雙手握上他的肩,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認真的開腔:“這個軟件很亂,別瞎看,有什么不懂的問我。也不用了解那么多,正常的談戀愛就夠了,知道了嗎?”
小金嗯嗯著點頭,身后忽然傳來一聲:“你好,是你的外賣嗎?”小金應了一聲,轉身走幾步接過紙袋說謝謝。
但外賣員很奇怪,接東西時死死盯著小金和阿發(fā),雖然隔著頭盔,也讓人無法忽視厭惡的視線。開車離開的瞬間小金聽到他小聲咒罵:“呸,同性戀真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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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卻充滿嫌棄與惡意,仿佛面對的是挖他祖墳、十惡不赦的罪人。小金聽得毛骨悚然,幾秒鐘都愣在原地。
直到阿發(fā)湊過來問他:“沒吃飽嗎?”他才如夢初醒,慌亂答道:“不是,給你點的�!�
阿發(fā)滿意的揉揉他的頭,遠處有人在叫他歸隊,他開朗的跟小金說:“我先去了,乖乖等我,一會見�!闭f完邁開步子奔跑向球場,匯入到隊伍中。
小金看著他矯健的身姿和陽光的笑容,心里五味陳雜。他第一次以非直男的身份,理解了阿發(fā)不公開的苦衷。
原來,歧視和偏見無處不在、防不勝防,即便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也能隨心所欲的口出惡言。所有人都能洋洋自得的站在道德感的頂端對你指手畫腳,即使閉口不言也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道德優(yōu)越感。今天的謾罵只是他第一次遇見,但阿發(fā)被公開時,是不是處境比這難上千倍、萬倍?
怪不得他要換學校,怪不得外宿
他看到阿發(fā)矯健的投了個三分后馬上看向他,目光交匯的瞬間笑容燦爛。忽然想到了阿發(fā)站在門口的表白和那張絕望的臉,他當時只是心疼,現(xiàn)如今卻更覺得酸楚,但又覺得慶幸。
幸好自己打開了門。
幸好自己站在了他那邊。
晚上遛狗的時候,阿發(fā)專門走沒人的小巷,盡情牽小金的手。小金雖然瘦,但皮肉軟軟的捏起來非常舒服,簡直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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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便利店,他進去買了瓶水,打開后遞給小金。小金喝水時就看著阿發(fā)沒什么表情的臉,好像最開始自己也被這張臉騙到了,以為他禮貌而疏遠,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私下會在男朋友的腿上黏糊糊的撒嬌求歡?
小金輕輕笑了下,覺得挺不可思議。
聽到笑聲,阿發(fā)回頭看牛飲后的小金水亮滋潤的嘴唇,趁人不備立馬快速嘬一口,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驚呆了的小金瞪大眼睛,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吃癟的表情很可愛,阿發(fā)又忍不住笑了,攥著他的手輕輕搖晃。他知道小金有多好,有多可愛。正因為如此,他才心甘情愿沉溺于他的偏愛。
但他也知道,小金的寵溺永遠有一條底線。他是一朵自由自在、溫暖的云,美好人人可見,但誰都抓不到手里,只有輕輕托舉著,給他最大限度的自由,才能在指尖徘徊。
半夜醒來的時候,阿發(fā)去衛(wèi)生間沖了澡,回頭看著濕透的內(nèi)褲嘆了一口氣,眼神還有一絲絲絕望。
狗被他吵醒了,乖乖的窩在籠子里望著他,似乎在無聲詢問:這么晚不睡在干什么?他蹲下來摸摸狗頭,又摸摸巨蟒,不知道在對誰說:“辛苦你了,兄弟�!�
用牽狗的手打開門,再把右手的菜放到門后的桌子上。待會小金睡醒,會來這邊吃飯。他的金哥身體瘦弱,所以今天準備煲個豬肚湯給他補補身體,順便秀一下廚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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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但他閑不住,繞開狗就去廚房叮里哐啷。
早晨的太陽雖然微弱,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仿佛給人力量。他處理著豬肚,抬頭在鏡子里看見了自己的臉,年輕明亮,眼里有跳動的希望。
太喜歡這種充實有盼頭的生活了。
即便是洗洗刷刷做飯他也覺得幸福不已。他的金哥,一個思想成熟、獨立有主見的人,允許他隨意汲取力量和溫暖。那自己也應該力所能及的在生活上多多照顧他,能讓小金依賴他、離不開他就更好。他想到了掛在母猴脖子上晃蕩的小猴,如果有一天他的哥哥變成這樣,他一定去到哪帶到哪。
想的正樂,有視頻電話打進來,是他的媽媽,于女士�?戳艘粫䴖]掛斷,他還是接通了,但兩人都沒有先說話。
于女士嘆了口氣,先開了口:“干什么吶?這么高興�!�
高興?他有嗎?
他看著自己面無表情的臉,沒說話,低下頭繼續(xù)洗洗刷刷。
于女士的臉色也掉下來,無聲的嘆了口氣,又擠出一抹笑容:“知道我今天打電話干么嘛?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跟你爸打算在公司買個房子送給你,祝賀你找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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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可以自己租房�!卑l(fā)聲音冷漠,拒絕的很干脆。
“干嘛這么倔?買房還不是為了你好嗎?”于女士語氣討好又小心翼翼的說。
自從三年前被爸爸大發(fā)雷霆打了一巴掌之后,兒子就跟家里鬧僵了。電話不打,家也不回,如果不是自己偶爾去看看,兒子出了事可能都沒人知道。她知道兒子心里有怨氣,但卻無能為力,只能盡量多給予經(jīng)濟上的補償。
可能長大一點就懂事了吧,她安慰又期待的想。
“這兩天辦好手續(xù),我把地址發(fā)給你,你有空去添置點家具�!币妰鹤硬淮钤挘缓棉D移話題:“做飯吶?中午吃什么?”
兒子的廚藝是她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不說人人夸贊,也算很上的了臺面。前兩年在外獨居,她什么都擔心,就是不擔心吃飯。兒子能自給自足。
但她很快就看出不對勁了,備好的菜和料,份量都不像是一人份
于是,她遲疑著問道:“做這么多,中午有朋友要來?”按照慣例,她也沒期待阿發(fā)的回答,但阿發(fā)突然出了聲:“對�!彼D了一下:“我男朋友要過來。”
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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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字像三道天雷直劈在腦門上,電的她頭暈腦脹,簡直站不穩(wěn)。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阿發(fā),突然覺得百味交陳。震驚、憤怒、難過還有點恐懼,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越長越陌生,好像完全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乖巧懂事的人了。
阿發(fā)好像看了一眼她的反應,又好像沒有。她張著嘴,最后只無力的說了一句:“別讓你爸知道。”然后虛掛斷了。
獨斷傳統(tǒng)的老公,逆反倔強的兒子,每一個都像天平此起彼伏搖擺的兩端,她就像中間維穩(wěn)的基座,企圖保持平衡,卻無力控制任何一次脫軌和失控。
小金過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兩菜一湯,從廚房里飄來大火爆炒的香味。小金關上門,走進廚房,正好看到大廚顛勺,棉t恤下的手臂輕微爆起肌肉,像敲鐘一樣一下一下的有力的翻炒著青菜。
小金在抽油煙機的嗡嗡聲中欣賞了一下帥氣的背影,又抽了張紙巾去擦阿發(fā)脖子里亮晶晶的汗珠。阿發(fā)回過頭,并沒有以往熱情,只是笑了一下,關了火裝盤,跟著小金來了客廳。
“哈嘍哈嘍,那個熱情的色批阿發(fā)去哪里了呀?”小金伸出手,在他面前用力揮了揮。
阿發(fā):“去上學了,今天是機器人阿發(fā)服務你�?曜咏o你,吃飯�!�
不對勁,不對勁,雖然很不想這么說,但見面的三分鐘里,阿發(fā)一次都沒有碰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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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反常。
小金夾了顆蝦仁,味道鮮美,爽口勁道。但他還是忍不住偏過頭來問道:“你怎么了?不開心嗎?”
不開心的嘴立馬撅起來,又很快縮回去,似乎把話咽到了肚子里。阿發(fā)停了幾秒,才說:“有一點�!�
小金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能給我講講不?”
阿發(fā)嘆了口氣,臉上愁云不散:“很麻煩的,就怕你聽了也會不開心�!�
一股暖流涌上來,小金放下筷子,挪到了阿發(fā)邊上,鄭重其事說:“有你這句話,說什么我都不會難過�!�
“別哄我了。”阿發(fā)抬起眼,看著小金鼓勵的眼神,才慢慢說道:“我媽媽說要給我買一套房”
�。�!
這也要不開心?錢都買不來的快樂,看來確實挺麻煩。小金強制壓下震驚,繼續(x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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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為什么不高興嗎?之前從來沒跟你講過我家的事吧。就那種很常見的劇情。爸爸媽媽從小就說愛孩子,以他為驕傲。結果孩子變成同性戀后,就一下翻了臉。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不但沒有任何安慰,反而還要被謾罵詛咒挨打,還被關起來治病。
呵,家是最后的港灣,沒想到我卻在里面翻了船。
我都實在搞不懂他們真的愛我嗎。
最后還要以自殺相逼,和老師的苦苦求情,他們才允許我去上學,但是只給一點點生活費,想用錢拿捏我低頭求饒,怎么可能?
后來我自己掙錢了,也不回家。他們慫了,又想拿錢來討好我。我真的是個傻蛋,居然真以為他們想緩和關系。就一個房子,結果你知道他們多過分嗎?我的房間想進就進,讓我滾就得滾。這幾年,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這個房子我要是收了,就又得變成那個窩囊的龜兒子,得裝一輩子的不是同性戀,你懂嗎�!�
阿發(fā)講的很平靜,也沒有太多表情,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小金卻讀出了嘲諷和倔強。
一下一下的捋著他僵直的肩膀,揉順了就輕輕的揉捏。小金的家庭太平順了,正在苦思冥想怎么安慰這個受傷的小孩。
他剛張嘴“額”了一下,阿發(fā)突然俯身,摟住了他的腰,高挺的鼻子硌在小金肚子上,又癢又頂?shù)没�。他悶悶的聲音像小金的腹語:“哥,我是不是很麻煩,跟我談戀愛會不會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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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小金完全沒覺得,“誰家里沒點事,這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你這么好,遇上你算撿到寶了�!�
小金只是隨口哄人,沒想到阿發(fā)仰起頭,換成了下巴頂肚子,一臉期待的說:“我哪里好。你仔細說說�!狈浅UJ真的語氣,好像小金敷衍他真的能摔筷子走人一樣。
小金瘋狂轉動大腦:“唔你長得帥啊,年輕,身材也好,人聰明可靠。嗯”小金環(huán)顧了四周,繼續(xù)說:“也很有愛心,還會救助流浪狗。會洗衣做飯掙錢,當代的田螺姑娘”
他覺得自己說的夠假大空、模板化了,沒想到阿發(fā)卻很買單,又把臉埋在肚子上連吸帶蹭。隔著褲子被下巴蹭的感覺很詭異,小金正想伸手阻攔,阿發(fā)卻突然抬起了頭,眼睛亮亮的像倒映著迪士尼的煙花:“你眼里我這么好嗎?”
小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沒說話,阿發(fā)卻嗖的一下沖上來,親了一口。牙齒隔著嘴唇撞在一起,漾起絲絲疼痛,還沒擴散開來,阿發(fā)就坐直了身子,像充滿了電的太陽能一樣熱情的發(fā)光發(fā)亮:“快吃吧,馬上就要涼了。嘿嘿。”
真是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真不經(jīng)夸。
飯后照例是阿發(fā)收拾,小金歪在沙發(fā)上看阿發(fā)哼著歌快樂的忙前忙后,簡直不可思議。第一次遇見愛做家務的男人,還被他釣上了?這什么運氣?
他聽著廚房里杯碟輕輕碰撞的清脆響聲,眼里全是阿發(fā)系著圍裙不慌不忙把廚余垃圾倒進垃圾桶里,再有條不紊的把碗碟擺好、放進洗碗機里。
做事這么利索、愛干凈的男孩,從小也是被傾注了諸多愛意和心血長大的吧,誰能想到長大后卻會因為不夠愛而遠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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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阿發(fā)應該是情感需求很強的那種人吧,有情飲水飽,所以才會追求情緒穩(wěn)定、不掃興的自己。
想著想著,眼睛就慢慢睜不開了,迷迷糊糊的掉進了黑暗深處。忽然一股大力突然托住了他并向上舉起,驟然生出的漂浮感讓他慌亂心悸,還未睜開眼睛就張開雙手猛抓可能的依靠。
有滑溜溜,有軟乎乎。等他終于明白自己被公主抱起的時候,眼前也恢復了視覺,他看到阿發(fā)的臉近在咫尺,臉頰和頭發(fā)各有一只手。不知腦子怎么抽了,他竟然還在臉上捏了兩下,軟嫩又回彈。
沙發(fā)離床只有幾步遠,阿發(fā)彎下腰,像端菜一樣把小金平放到床上,然后屈膝上床,也躺在了旁邊,手拍著小金肚子:“睡吧。”
“我不睡。”說完,他就打了個哈欠。
“那我睡。你看著我,別睡啊。做噩夢了叫醒我�!卑l(fā)也跟著張大了嘴,然后揉揉眼角,很乖的閉上眼,抱著小金的胳膊開始睡覺。
小金胡亂答應著,很快也進入了夢鄉(xiāng)。
昏暗漂浮的環(huán)境里,小金獨自在泥漿中奔跑了很久,粘稠的窒息感從腳到手再到脖子,又熱又濕的覆上來。耳朵好像出現(xiàn)了幻聽,遠遠的震動像打雷,又像敲鼓,身體卻怎么都動彈不得。他用力掙扎了束縛,差點叫出聲的一瞬,天光大亮,他醒了,漂浮的身體有了支撐,又回到了床上。
他喘著氣,抬頭,自己果然在阿發(fā)懷里,被他又熱又擠的摟著,手腳也緊緊纏繞著他,像捂著一個心愛的布娃娃。阿發(fā)好像被他掙扎醒了,鼻音濃重的問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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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的天不熱,但兩個大男人這樣摟著,還是出了點微汗。小金坐起來,抖抖手,說:“熱醒了,我回去洗個澡,你繼續(xù)睡吧。”
阿發(fā)也坐起來,揉著臉說:“那我也去洗一洗�!�
等小金洗完澡出來,果然床上已經(jīng)坐了個玩手機的大學生。他看著剛洗干凈的大學生,突然口干,便提議道:“要不要去逛超市�!�
一直悶在屋里太容易擦槍走火。但他不怕,他只是想吃清爽的西瓜了。
嗯。
不遠處就有一家大超市,小金優(yōu)哉游哉的晃進去,阿發(fā)就推著車跟在旁邊慢悠悠。兩人剛睡醒,精神十足,就四處走走看看權當鍛煉身體。
結果沒走幾步,阿發(fā)就停了下來,看著貨架上的東西神秘兮兮的說:“看到這個煉乳了嗎?”
小金不明所以:“嗯,想吃?”
阿發(fā)有些興奮,舔了舔嘴唇,輕佻的靠近小金小聲說:“我前幾天看到了一個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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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這個抹到雞兒上,然后”
他沒說完,小金自動腦補了下,然后不可思議的壓著嗓子問他:“拿這個潤滑?”
突然心跳加速,從鼻腔里粗急的噴了一股熱氣。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讓阿發(fā)有些興奮,深切又專注的盯著小金,一字一句的輕聲說:“不是,抹上之后,再一口一口的舔掉,當調(diào)味品。”
砰的一下煙花爆炸,腦袋一秒空白,只留一個具象又魅惑的動圖畫面。小金驚得眼珠都半天沒動,過了會兒才啞著嗓子說:“哈,這么會玩。”
雖然是震驚的表情,阿發(fā)愣是從微張的嘴和微微顫動的眼珠里看出了不一樣的渴望。
男人本色。果然是他的小色情郎。
不過,小金很快側過頭看花花綠綠的包裝,裝作正人君子模樣:“整天看些什么啊,你!”
阿發(fā)的臉已經(jīng)擱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搖晃。如果有外人看到,一定覺得是親昵的愛侶在挑選飲品,誰能想象兩人的話題是何等石破天驚:“都是給你準備的,各種方案和技巧,就是為了到時候你不會太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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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時候,他的呼吸猶如實質(zhì)般濕熱的打在喉結上,像舌頭一下下舔舐般酥酥麻麻。
小金臉一下爆紅,結結巴巴的說:“誰誰啊。”聲音又低成了蜜蜂嗡嗡:“我也會做攻略的好不好�!�
“什么?”阿發(fā)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子一下燒起來了。他還想問個清楚,縱火犯已經(jīng)逃一樣的快步離開了。
等他瞅見水果區(qū)挨個敲小西瓜的小金時,掏出手機,放大,觀察小金的表情。還算平靜,就是耳朵和脖子通紅,哈哈。
心滿意足的錄了個小視頻,才走過去問:“哪個脆一點?我喜歡脆的�!�
“你喜歡屁�!毙〗鹨荒樒届o的說著不平靜的話。
“嗯喜歡你,最喜歡你�!卑l(fā)也托起一個西瓜,放在耳邊敲了敲,沉悶的聲音,他不喜歡。又換了一個,清脆悅耳,便推薦給敲了半天的驗瓜師小金:“這個吧,聲音好聽。”
小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算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