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玉遺孤
遠處,鐵靴踏擊石板的沉重腳步聲由遠及近,火把的光暈在甬道拐角處劇烈跳躍,正迅速逼近!n
沈清歌一個踉蹌,重重向后跌去,袖口被獄卒腰間的鐵鉤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n
她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血味在口腔中彌漫,強行將涌到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n
她不能哭。n
沈清歌最后看了一眼那佝僂的身影,轉身,決絕地鉆入了旁邊那條僅容一人通過的黑暗密道。n
等她渾身沾滿污泥,狼狽地從豆腐坊后門爬出來時,巷子里靜悄悄的。n
三爺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n
巷口,依稀飄來炸油餅的焦香氣味。n
往日里最誘人的味道,此刻卻讓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只想嘔吐。n
沈清歌扶著冰冷潮濕的墻壁,劇烈地干嘔起來,吐出的只有酸水。n
一張畫著符咒的暗黃紙錢,不知從哪個破舊的瓦檐上打著旋兒飄落,輕飄飄地落在她腳邊。n
隨即,被一個匆匆路過的行人,一腳碾進了污泥里。n
她顫抖著摸向腰間。粗布腰帶的夾層里,有個硬物硌得她掌心生疼。是爹剛才混亂中塞給她的那個竹哨。n
哨身上,還殘留著鐵銹般的血腥氣,以及爹最后的體溫。n
這是爹從不離身的東西。n
想到這里,她的鼻尖瞬間酸澀得厲害,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滾落。n
直到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沈清歌才像個幽魂般,悄悄潛回了早已破敗的茶館。n
后院那棵老槐樹,禿了半邊枝椏,在料峭的寒風中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