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漕痕暗涌
夜色如墨,巍峨宮墻將喧囂隔絕在外。御書房內(nèi),唯燭火跳躍,映著琉璃瓦冰冷的光澤。n
大晟帝王蕭柏熙,端坐龍案之后。n
他的臉隱在搖曳的光影里,一半晦暗,一半莫測。n
蟠龍金柱上的燭火,不安分地舔舐著冰冷的金屬,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n
蕭柏熙修長的指節(jié),極有規(guī)律地叩擊著龍紋鎮(zhèn)紙。n
一下又一下。沉悶的聲響,在死寂的御書房里回蕩。n
他眼角的余光,淡淡掃過下首垂立的靖王蕭柏祺。n
弟弟的身姿一如既往地挺拔,月白色錦袍襯得他清貴。n
卻隱約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n
鎏金燭臺上,一滴滾燙的蠟淚,恰巧墜落。正好滴在攤開的奏折上,洇開一團模糊的墨跡。n
“漕船過潤州,十回有三回,沉得無聲無息�!眓
蕭柏祺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腰間玉玨輕碰紫檀椅的扶手。n
他指尖在輿圖上某處重重一劃,留下淺淺的印痕。n
“潤州水匪,專挑戌時一刻動手�!眓
“恰是漕運司換防的死角。”n
他補充道,平靜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意。n
案頭那只青玉筆洗,水面無端泛起一圈漣漪。n
蕭柏熙將筆架上那支沾飽朱砂的狼毫取下,又緩緩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