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賀峰裝醉
一張圓桌,依次坐著霍督軍,局長和賀峰。
霍司南到的時(shí)候,三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臉上都是紅暈。
霍司南一進(jìn)來,賀峰的目光看了過去,他全身警惕。
就知道今天的酒局不會這么簡單。
賀峰借著酒意說:“少帥,你來晚了,得自罰三杯!”
霍司南利落下來,沒有跟賀峰計(jì)較喝酒,目光回了過去,“本帥覺得正好。”
桌上也點(diǎn)了翡翠白玉,霍司南頓時(shí)想到剛才在另外一個(gè)包廂里,白秋蘭喂他的一幕,他唇角似有浮動,“佳人有約,所以耽誤了一點(diǎn)時(shí)間。”
坐在對面的賀峰緊緊捏住酒杯,沒說話。
局長投來好奇的神色,“是什么樣的佳人呀?”
“柔軟,漂亮。特別是腰身又細(xì)又軟。”霍司南飲了一杯酒,眼角的笑意難掩。
男人的酒桌上聊起女人,再尋常不過。霍督軍和局長都沒有在意。
賀峰看了一眼翡翠白玉,道,“先來后到,少帥來晚了,就錯過了最佳品鑒時(shí)間。”
“什么先來后到,沒有緣分吃不到的借口而已。”霍司南不以為然,“而且一道菜而已,本帥還不至于吃不到。”
飯桌上,看不見的煙火在蔓延。
霍督軍和局長都以為霍司南說的菜。
只有賀峰懂他的言外之意。
賀峰臉色暗了幾分,霍司南又說,“有時(shí)候,來得早也未必好。你說對吧?賀探長?”
頭一回叫賀峰探長。
賀峰強(qiáng)忍怒火,擠出笑意,“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霍司南沒有說話,知道賀峰已經(jīng)聽懂他的話。
他這一來,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能回來,他必須警告賀峰。
白秋蘭是他的,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只能是他的!
他認(rèn)識白秋蘭是在七年前。
那時(shí)他還沒有被尋回督軍府,沒有學(xué)歷沒有家世,在外面做工都沒有人待見他。
他清楚記得。
他在屋檐下躲雨,穿得破破爛爛,別人恨不得離他八丈遠(yuǎn),偶爾有路過的好心人給他扔個(gè)銅板。
被附近混混們教訓(xùn),他全身都是傷,有鞭子打的,木棒打的,以及手腳揍地,總之沒有一處好皮。
雨勢加大,他任由雨淋在他身上,反正也沒有人愿意在乎他。
上方,一道油紙傘遞了過來。
穿著旗袍女子俯視他。鵝蛋臉,漂亮的雙眸,笑起來甜甜的。他敢說,這是他見過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女子留了五十兩留他。
五十兩啊!足夠他給阿娘看病了。
他激動地爬起來,然后跪在地上,額頭重重地瞌在地面,“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等他再抬頭時(shí),女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或許對女子來說,這五十兩微不足道。
但是當(dāng)時(shí)的霍司南缺錢,非常缺錢。
他拿著錢,第一時(shí)間送阿娘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若你再晚兩天送來,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阿娘。”
是她救了阿娘。
幾天后,霍司南在施粥棚里,又見到了那位女子。
聽人說起,霍司南知道了她的名字。
白秋蘭,是白家大小姐。
他們身份懸殊。
他是乞丐。
她是貴門千金。
霍司南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看一眼。
她站在那里,給來排隊(duì)的難民和乞丐盛粥。
遇到老人和小孩,還和他們交談,提醒他們小心燙。
善良的小姐。
可惜,這個(gè)世道善良是留給有錢人的。
普通人要活著已經(jīng)很難。
后面的人催他,霍司南才收回了目光。
七年過后,不知道她是否記得當(dāng)年的小乞丐。
霍督軍和局長相互敬酒,沒有注意到霍司南臉色的變化。
但是對面的充滿敵意的目光,一直不曾離去。
中途,茗香坊的掌柜來送東西。
“少帥,您讓我們連夜制作粉色珍珠手鏈,做好了。請您過目。”
晚上霍司南去找白秋蘭之前,找人定做。
旗袍店開業(yè),白秋蘭喜歡很喜歡粉色項(xiàng)鏈,那粉色手鏈她一定也喜歡。
霍司南點(diǎn)了頭,副官給了掌柜辛苦費(fèi)。
“多謝少帥,祝少帥與姑娘兩情相悅。”掌柜拱手道!
“再賞!”
霍司南很高興。
局長不懂霍司南又送禮物又賞錢的,心里看不起,但不敢問出口。
“不好意思,督軍,少帥。家里有事,要先走一步了�!辟R峰慢慢起了身。
局長拉了他一把,“再喝兩杯再走�!�
賀峰心里煩躁,霍司南今晚奇怪舉動,都是故意給他看的。
局長見到他不給情面,有些生氣,“賀峰,督軍和少帥都沒走,你怎么能自己先走呢!”
局長發(fā)了話,賀峰不得已坐下,應(yīng)付跟他們喝了酒。
局長說,“督軍,最近翠鳴樓,最近來了好些漂亮的,要不要今晚去?”
督軍回應(yīng):“蘇局長這么了解,是�?脱�!”
“沒有沒有,家里母老虎管得嚴(yán),偶爾去去�!本珠L邊喝酒邊大笑。
再后面就是男人酒桌上的葷話,白秋蘭站在窗外,捂著耳朵,還有些擔(dān)心。
賀峰這么單純,跟他們久了,一定會被帶壞的。
霍司南的副官也在門口,小聲地說,“是否需要幫他叫一聲少帥出來?”
“不用!”白秋蘭回絕。
霍司南這種人,就該喝死!
“如果你等會進(jìn)去,見到賀峰。跟他說一聲讓他早些回家。”白秋蘭道。
這話他可不敢說,被少帥聽見了,那還得了!
副官表面答應(yīng)了,“好的,白老板�!�
白秋蘭轉(zhuǎn)身走了。
快到天亮,酒局才散。
賀峰有些喝醉了,腳步輕浮走向汽車,才想起他今天沒有開車,是白秋蘭送他去的警局。
遭了!這么晚,發(fā)布會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賀峰往最近的公用電話廳走去,卻被霍司南的副官給攔住,賀峰還以為霍司南又想刁難,副官只是小聲地把白秋蘭的話轉(zhuǎn)告給他。
賀峰臉色閃過一瞬陰沉,回了句,“多謝�!�
一個(gè)計(jì)劃,在他心里飄過。
賀峰沒有打電話,直接回了賀宅。
他在門口敲門,賀明月聽見聲音,去開門,“哥,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還喝了這么多的酒�。 �
賀峰慢慢走了進(jìn)去,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沒有亮燈,她已經(jīng)睡下了嗎?
“今天督軍和局長請我喝酒�!辟R峰回了句。
酒味太重,賀明月不想扶他,朝二樓的方向喊了一句,“嫂子,你下來幫我一下�!�
“喊你嫂子做什么?”賀峰嘴上斥責(zé),視線卻也看向二樓。
二樓的房間很快亮了燈。
原來還沒有睡下啊。
賀峰偷偷抿了嘴。
白秋蘭下來了,睡衣外面披了件圍巾。
“嫂子,快來幫我扶一下我哥�!辟R明月看到救星似的,跟白秋蘭招手。
月色下,白秋蘭一身月白的睡衣,幾乎要和那月色融合在一起。
原本還能站穩(wěn)的賀峰,輕輕倒在賀明月的肩頭,嚇得賀明月直接大喊,“快來呀,嫂子!”
白秋蘭走了過來,宛如玉的手腕挽住賀峰的另一手臂,輕輕用力。
不知道是不是她用力過了些,賀峰竟然往她這邊傾倒了。
白秋蘭被賀峰的氣息顫了下,“對不起!”
賀峰在道歉,他今天沒有赴發(fā)布會。
白秋蘭已經(jīng)知道了原因,沒有說話。和賀明月扶著賀峰一起進(jìn)門。
賀峰的房間在一樓。
房間收拾得很整潔,因?yàn)樗姆块g有公務(wù),向來都是賀峰自己打掃。
賀明月和白秋蘭兩個(gè)人把賀峰扔在床上。
賀明月擦了擦汗,“累死我了,哥你怎么變得這么重了�!�
賀明月說完就去了外頭的洗漱間。
氣氛一下子有些怪異。
房間只剩她和賀峰。
“水,我想喝水�!辟R峰喊了一聲。
白秋蘭看見桌上有水壺,就順勢給他倒了一杯。
剛走到床邊,卻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