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哪有什麼高墻是推不倒的
折騰到近中午,李屈洐抱著筋疲力竭的蘇別年沖完澡,兩人隨意套了件衣服窩在床上。
李屈洐神清氣爽沒過多久,倦意襲上心頭,卻還舍不得睡,依依不舍得把玩著蘇別年的頭發(fā)。
「不休息一下嗎?」蘇別年有些不耐煩,他不睡就不睡,吵她睡可不行。
「現(xiàn)在睡晚上就不困了�!估钋鼪櫹肫鹗颤N,下秒道:「不過我是不介意晚上繼續(xù)熬夜啦——」
蘇別年拿棉被蓋住李屈洐的臉,下床。
李屈洐說得不無道理,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是時候調(diào)整作息,這段時間天天熬夜睡沙發(fā),都快晝夜不分了。
未料這幾天不常走動缺乏鍛鏈,今日運動量突然無預(yù)警的大幅增長,蘇別年只覺雙腿酸軟。
男人早已把棉被拿下,眼睜睜目睹全程,此刻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坐在床畔的蘇別年。
「看什麼?」理不直氣不壯的。
李屈洐半身挺起,二話不說把她的身子轉(zhuǎn)向自己,替她r0u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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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替你培養(yǎng)運動的習慣了�!估钋鼪櫩聪蛱K別年,語調(diào)含笑:「不然又會像今天這樣,一不開心,蘇別扭又出來了。」
蘇別年扭扭捏捏地問:「我怎麼就不開心了?」
「因為你剛剛在床上不是現(xiàn)在這個表情�!�
蘇別年:「」
「你怎麼突然就這麼輕浮了?」蘇別年見話題再度歪樓,緊忙轉(zhuǎn)移話題。
實話說,她向來覺得李屈洐在床笫之間屬於不急不躁那掛,要的話應(yīng)該也是慢慢來,不會第一次就像剛才那樣猛烈
雖然她是挺享受的。
「會嗎?」李屈洐似乎看穿蘇別年的想法,「當夢想好不容易有機會成真,怎麼可能不把握�!�
十年都在幻想能有一場春雨降臨,好不容易夢境成了現(xiàn)實,可不得好好把握。
她愣了愣,這話背後的意思呼之yu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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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看蘇學妹挺喜歡的�!�
「」
蘇別年收回羞澀和腿腳,顧不上酸痛,逕自下了床。
誰來把這人的嘴堵上。
她拖著雙腿走到客廳替自己斟了杯水,拿起手機隨手點開社群媒t,版面果不其然都被臣也占據(jù)——「昔日財團走向滅亡!臣也掌權(quán)人接受偵查,少爺至今下落不明!」
這回是逃不掉了。
方覺心上一顆大石落下,訊息通知框突然從螢?zāi)簧戏綇棾�,蘇別年一瞄,是公司大群。
她點進通訊軟t,發(fā)現(xiàn)鄭匯也給她傳了不少。
消息鐵定傳開來了,大家看飯碗難保不免驚慌失措,一個個開始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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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別年潛水在群組里,沒做任何回應(yīng),在螢?zāi)煌獬了嫉谜J真,直到沙發(fā)一角陷了下去才發(fā)現(xiàn)李屈洐的存在。
「放心吧,任氏打算吞并整個臣也�!估钋鼪櫼部吹搅�,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出聲安慰:「他們不至於直接失業(yè)。」
「那就好�!乖撌撬煽跉獾臅r候,蘇別年卻遲疑了。
是擔憂韓方涵和鄭匯沒錯,但更令人迷茫的是自己的往後。
那她呢?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這陣子為了程家,她有著明確的目標并且不斷前進,現(xiàn)在事情告一段落得了空,反而不知所措。
反觀李屈洐清楚規(guī)劃的人生,自己顯得糜爛頹廢。
「怎麼了?」李屈洐問。
蘇別年垂眸,組織著語言:「只是不太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蛊鹆藗頭後,剩下的也不怎麼難說出口:「之前天天都是家和公司兩點一線,每天看起來都很勤奮,實際上只是用工作填滿、麻痹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人所想的野心,不像你,好像什麼事都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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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屈洐r0un1e著她的手,沉y半晌道:「哪有什麼掌控不掌控,生活又不能永遠照著我的理想進行,多的是意外,我能做的只有照單全收和被動接受�!�
「我高中的時候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會照著自以為通往光明的道路橫沖直撞,除了讀書還是讀書,總覺得我唯一能做得、有意義的事情就是這樣了�!估钋鼪櫯c她的手交握,捂熱她發(fā)涼的手掌,更像是在傳遞信心。「但後來才發(fā)現(xiàn),那都是逃避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藉口�!�
「我們都不愿意撥開迷霧、認真厘清想要的究竟是什麼,能過一天是一天�!�
「但到現(xiàn)在看來,只有誠實面對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生活才有意義——哪怕累個半si,回過頭來你也是幸福的�!�
李屈洐湊過去親了口蘇別年的臉頰,笑了笑:「更何況我們蘇經(jīng)理可是優(yōu)秀員工,要是想,哪有什麼高墻是推不倒的�!�
盤根錯節(jié)的問題雖然不是三兩句話能解開,但在這當下,蘇別年的焦慮確實被沖淡了,真感覺如李屈洐所言——哪有什麼高墻是推不倒的。
那就在一片黑暗中找到電燈開關(guān),那就看清手中緊握不放的執(zhí)念,一往無前吧。
前晚被人拉著熬了個大夜,今早蘇別年聽見鬧鐘聲響,半夢半醒的一把關(guān)掉,窩回床上繼續(xù)睡。
直到被男人急匆匆地喊醒,蘇別年一雙惺忪睡眼終於舍得睜開,不過身t和床宛如熱烈中的情侶,巴不得一輩子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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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快起床�!估钋鼪檽u了搖又要闔眼的蘇別年,「跟諮商師預(yù)約的時間要到了——」
蘇別年猛地起身,腦袋清醒了。
她低喃了句:「對喔�!�
李屈洐無奈:「我先去幫你拿衣服,你快去洗漱�!�
待李屈洐離開後,蘇別年卻又倒回床上,糾結(jié)了起來。
她幾年前是約過幾次諮商,不過有些事光是自己在腦海中想就令人呼x1困難,哪怕諮商師再怎麼引導,蘇別年還是無法說出口。
但不說出來,心魔只會在心里逐漸茁壯,像只煩人的蚊蟲盤旋,最終成魔,將人吞噬。
李屈洐從次臥回到主臥,看見蘇別年還賴在床上,臉上睡意替換成焦慮,此刻正不安地蜷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