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府
蘇默回到院子后,奶娘急忙迎了上來,問道:“公子,如何?老爺夫人可說了什么?”
“也沒什么�!碧K默走到石凳旁坐下,“不過是讓我去參加選秀�!�
“選秀!”乍一聽到這消息,奶娘有些愣住了,隨即便眉開眼笑地說“這是好事啊!”
蘇默托腮歪著頭看她“奶娘希望我去選秀?”
“自然,若真成了皇妃,怎么著也比當(dāng)尋常人家的妾好�!闭f著,奶娘又有些傷感,“雖說當(dāng)年柳姨娘頗得老爺寵愛,但著實也吃了不少苦頭。夫人不喜柳姨娘,三天兩頭地找借口來罰柳姨娘,老爺不好插手后宅之事,竟生生讓柳姨娘受了那么些年的折磨。”
說著,奶娘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浸出的淚水。
蘇默聽著也有些難受,雖然他對生母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但還依稀記得小時候抱著他的雙手有多么溫暖,哄他睡覺時的聲音是那么的溫柔。
激動過后,奶娘又覺得有些奇怪,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落在公子頭上了。
倒不是說她認(rèn)為公子有什么不好,而是老爺夫人偏疼嫡女,公子怎么著也越不過嫡女去。
但奶娘常年住在鄉(xiāng)下,消息不靈通,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拋到腦后,不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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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xùn)|縣離京城有些遠(yuǎn),為了趕上四月的選秀,蘇默三月初就要出發(fā)了。
卯時,蘇府外冷冷清清,只有奶娘和張管家來為蘇默送行。
馬車前,奶娘拉著蘇默的手泣不成聲:“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公子,望自珍重�!�
蘇默強忍著心中的酸澀,出聲安慰道:“奶娘不必?fù)?dān)心,我自會照顧好自己。再者,此次選秀我能不能選得上還未可知,若是落選,想必再過上三兩個月便能回來了。”
還沒等奶娘再多叮囑幾句,張管家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道:“時間不早了,再不出發(fā)的話今日可能就到不了清風(fēng)鎮(zhèn)了,那公子就得在馬車上湊合一晚了�!�
聞言,奶娘急著催促蘇默趕緊上馬車。待蘇默坐穩(wěn),車夫揮動鞭子,馬車開始緩緩走動。蘇默掀開簾子,向外看了最后一眼。
“蘇默走了?”海棠院內(nèi),蘇夫人正對著鏡子把步搖插在剛盤好的發(fā)髻上,隨口問道。
“是的,夫人�!逼溜L(fēng)外,管家點頭哈腰地回道,“今日卯時就走了,走時似乎有些舍不得他那奶娘。”
蘇夫人放下手中的胭脂,冷哼一聲:“有什么舍不得的,就他那粗鄙的樣子,還真以為能選得上嗎。”
“是是是�!惫芗覒�(yīng)和道“那蘇默不過是窮鄉(xiāng)僻壤長大的雙兒,哪里比的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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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這話倒是說到了蘇夫人心坎里,臉色稍霽:“行了,這事兒你做的不錯,小桃,賞�!�
“是”
一個丫鬟走了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遞給他一個鼓囊囊的荷包。
管家掂了掂手里重量,笑得牙不見眼:“多謝夫人�!�
一進(jìn)入車廂,蘇默就看見里面還坐著個丫鬟,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
丫鬟起身跪下行禮,回道:“奴婢春兒,是夫人派來服侍公子的�!�
蘇默從小和奶娘相依為命,哪里見過這等說跪就跪的場面,急忙伸手去扶她:“快起來,不必如此�!�
春兒也沒推辭,順著他的力道起了身,坐在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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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面便是平陽郡,過了平陽郡,再往前四十里就到了京城�!贝簝旱痛怪佳壅f道。
蘇默松了口氣,這大半個月來一直都在趕路,有時甚至都來不及在宵禁之前趕到城鎮(zhèn)上,只能在馬車上湊合一晚,這著實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有土匪!”突然,外面的車夫驚恐地大喊一聲。
蘇默連忙向外看了一眼,果真看見了十幾個提著大刀騎著馬的土匪向這邊沖來。蘇默呼吸一滯,全身僵住,徹底慌了神。
幸好車夫及時反應(yīng)過來,連忙用力揮著鞭子,馬兒吃痛撅起蹄子跑得飛快,土匪怪叫著在后面緊追不舍。
到底是后面還拖著車廂,即使車夫手里的鞭子揮舞地再用力,馬兒的速度也逐漸慢下來了。眼看著土匪越來越近,慌亂之下車夫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公子前面沒路了……�。。�!”
春兒掀簾一看,卻見車夫不慎被土匪一箭射穿了胸膛,跌下馬車,不知生死。但看著前面的懸崖,也顧不上其他,連忙去拉車?yán)K,可惜為時已晚,馬兒雖然在離懸崖幾步遠(yuǎn)時停下了,但車廂卻由于慣性沖向懸崖,連人帶馬的都拽了下去。
蘇默只覺得馬車一陣翻滾,突然后腦傳來劇痛,他眼前一黑,瞬間喪失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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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
迷迷糊糊間,后腦傳來劇痛,蘇默想伸手摸一摸,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抬起一只胳膊的力氣也沒。
他太疼了,又覺著有些委屈,緊閉著的睫毛微微抖動了幾下,像是下一秒就要流出淚來。
一只微涼的手貼上了蘇默的臉頰,輕輕撫了撫,有些舒服,就連疼痛都似乎緩解了幾分。
“沒事了,睡吧�!币坏狼謇涞穆曇魝鱽恚馔獾挠行厝�。
蘇默莫明感到安心,又沉沉地睡去了。
…………
蘇默睜開雙眼,頭頂?shù)姆苛河橙胙酆�,陽光從窗戶照進(jìn)來,映地房間格外明亮。他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的布局,覺得像是在個客棧里。
自己不是掉下懸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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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救了嗎?春兒呢?
正想著,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衣的少年端著藥走了進(jìn)來。
“唉,你醒了!”少年有些驚喜,“快把藥喝了,我去告訴主子�!�
說著他把藥塞到蘇默手里,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門。
蘇默抬頭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手里的藥,抬手乖乖地把藥喝了。
等蘇默把藥喝完,就看到那少年跟著一個體型修長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
那男子一襲白衣,身姿如玉,雖可惜隔著帷帽,蘇默無法得知他的樣貌。
“請問,是您救了我嗎?”蘇默小聲問道。
“嗯�!蹦悄凶幼策叺牡首由希唤�(jīng)心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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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您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姑娘,穿著粉色的衣服,大概十七、八歲左右�!碧K默有些急切地問道。
“有�!蹦凶勇曇羟謇�,“但她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死了。”
“哦�!碧K默紅了紅眼,雖然和春兒只相處了十多天,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了還是讓他有些傷心。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您的救命之恩,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盡管說�!碧K默鄭重其事地說道。
男子輕笑一聲:“什么都可以嗎?”
“呃……當(dāng)然,只要我能做到。”蘇默覺著有些莫明。
“恩公,我……”
“季衍�!�
“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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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季衍。”
“啊……好。季,季衍,我什么時候可以走啊。”蘇默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卻這么急著走,屬實是有些不識好歹。
季衍伸手給蘇默把了把脈:“至少要十天后,這幾天就由凌風(fēng)照顧你。”
凌風(fēng)?
季衍身后的黑衣少年對著蘇默呲牙笑了笑。
……
季衍走后,凌風(fēng)閃身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臉八卦地問道:“哎,你真不認(rèn)識我們家主子��?”
蘇默有些疑惑:“不認(rèn)識啊,怎么了?”
“那就奇怪了,你是不知道,在懸崖下看到你掉下來的時候,主子瘋了一樣跑過去,抱你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我可沒見過主子那個樣子呢�!绷栾L(fēng)嘖嘖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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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能是因為救人心切?”
“算了,不想了�!绷栾L(fēng)撓了撓頭,“話說,你干嘛急著走�。侩m然你運氣好,那山崖不是很高,又正好掉在水潭里,傷的不是很重,但到底是受了傷,還是多休息幾天好吧�!�
“沒什么,只是要去參加選秀�!�
“選秀!”凌風(fēng)像是控制不住地大喊一聲。
蘇默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嗎?”
“沒,沒事。那什么,你先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闭f完,凌風(fēng)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