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遠(yuǎn)遠(yuǎn)的,在一片耀眼到令人眩暈的金色光芒中,傳出了一陣悠揚(yáng)磅礴的樂聲。
他聽見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那聲音說出的每一個詞都模糊不清,難以捉摸,像卡殼的膠片唱機(jī)那樣刺耳。但他卻覺得這聲音陌生又熟悉,好像經(jīng)常回響在耳邊。
那片夢幻的、美妙的、令人向往的金色光芒里仿佛藏著他的畢生所求,是他傾盡所有付出一切,毀滅自我,也要靠近那片光芒……
他看見一群有著相同姓氏、發(fā)色、家徽的人們醉心于演奏各自手中的樂器,共同組成這輝煌燦爛的金色光芒……而站在他們最中間,手持著指揮棒指揮著所有人的那個人的身影……為什么如此熟悉……
那是他嗎?是他自己嗎?
他像是被那副美好的景象吸走了神魂那樣,情不自禁地朝那個遙不可及的身影伸出了手,但樂聲還在繼續(xù),金光還在蔓延,唯有他重新跌回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一陣撕裂的痛楚遍布全身,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他的身體里分裂出去,于是他的神經(jīng)根根崩斷,血肉片片分離,他倒在地上凄厲地慘叫起來,金光之中的那個“他”突然回過頭……
那人長著和自己相似的臉,卻又不是他。他虛弱地匍匐在地,只能仰望著那個金色而遙遠(yuǎn)的身影。而就在他身后,從他身上分離出來的那個血肉模糊,發(fā)出一陣陣刺耳模糊的噪音的怪物猛地將撲在他身上,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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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怪物壓在身下掐住咽喉,求生意識在腦海里尖叫著要他掙扎,反抗,但不管他怎么掙扎反抗,都掰不開那雙手,他呼吸困難,眼前發(fā)黑,快要失去意識之時,那團(tuán)想要掐死自己的血肉中浮現(xiàn)出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散落的血肉逐漸演變出了一張與他無比相似卻又不同的人臉,“祂”的輪廓逐漸清晰,用如同厲鬼般居高臨下的眼神俯視著他。
“�。 �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噩夢中驚醒,像是溺水之人終于浮出水面那樣大口喘息起來,心臟砰砰直跳,久久不能平息。他用顫抖的手摸了摸額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整個人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
自己今天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穿著一件和平時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的海藍(lán)色大衣,換了個新發(fā)型,現(xiàn)在全都?xì)Я�。都怪奧爾菲斯……該死的英國佬……害他做了這么一個噩夢,現(xiàn)在自己肯定臉色慘白,氣息虛弱,又流了這么多汗,還怎么去參加聯(lián)誼會啊。
事情的起因是弗雷德里克在歐利蒂絲莊園接受了幾天奧爾菲斯的暫時標(biāo)記,情況得到了穩(wěn)定,可以在抑制劑的輔助下去人多紛雜的地方了,于是決定早點(diǎn)找到合適的alpha伴侶,好能早點(diǎn)遠(yuǎn)離奧爾菲斯。
本來弗雷德里克是打算自己找人送他去聯(lián)誼會現(xiàn)場的,結(jié)果不知誰把他要去聯(lián)誼的消息告訴了奧爾菲斯,這家伙就非要親自送他不可,擅作主張把弗雷德里克拽進(jìn)車廂還把車門給鎖上了,然后家厚顏無恥地回頭跟弗雷德里克留下一句他馬上回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作曲家一直坐在車廂里從天亮等到天黑,甚至睡了一覺alpha也沒回來。
……他這是什么意思?阻礙自己尋找伴侶嗎?可是每次弗雷德里克和奧爾菲斯親密接觸時,他又表現(xiàn)的對自己沒那個意思。
當(dāng)每晚定期的臨時標(biāo)記時間到來時,弗雷德里克會用顫抖的手拆掉保護(hù)頸圈,露出脖子后面脆弱隱秘的oga腺體。奧爾菲斯也不管oga恐懼瑟縮的微表情,沒有任何鋪墊,直接扶住了他肩膀張嘴就是一口,雖然現(xiàn)在在弗雷德里克的強(qiáng)烈抗議下溫柔了不少,咬的沒那么狠了,可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被他人叼在嘴里的感覺終究不好受,但弗雷德里克出于貴族的自尊,又拉不下臉來跟奧爾菲斯說他其實(shí)有點(diǎn)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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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弗雷德里克解開了領(lǐng)結(jié)和襯衣最上面的扣子,給自己扇了扇風(fēng),雖然家臨走前給車窗留了一條縫隙保證他不會被活活憋死,但車廂內(nèi)的空氣還是有些悶熱,估計(jì)自己的前額的劉海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黏在臉上了,這副模樣是沒辦法去參加聯(lián)誼會了,只能以后再說了。。
就在弗雷德里克剛準(zhǔn)備放棄聯(lián)誼會的時候,奧爾菲斯恰好就出來了,就像踩好點(diǎn)了一樣精準(zhǔn)。他對于沒有半分愧疚,一邊整理禮服的衣領(lǐng)一邊仰首闊步地走了出來,弗雷德里克看見他的一瞬間就氣得皺起眉頭,對他怒目而視。
出于教養(yǎng),他還是克制了自己對著家破口大罵的欲望,禮貌地敲了敲車窗,以此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嗯?有話想說?但非常抱歉,克雷伯格,現(xiàn)在時間緊急,聯(lián)誼會馬上就要來不及了�!�
到底是因?yàn)檎l才時間緊急啊?不,現(xiàn)在要趕緊傳達(dá)自己的想法,他已經(jīng)不想去聯(lián)誼會了,他想回房休息……
“所以說我已經(jīng)不想……”
奧爾菲斯把車門關(guān)的震天響,蓋住了弗雷德里克的后半段話,然后一腳踩在了油門上,汽車嗖地一下竄了出去,弗雷德里克下意識想要握住什么,但奔馳顛簸的車速不給他機(jī)會,下一刻,奔馳的汽車碾過一個減速帶,弗雷德里克整個人騰空了,屁股和雙腳都離開了座位。
“奧爾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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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在前排好像沒聽見他的尖叫聲一樣繼續(xù)飆車,一個急轉(zhuǎn)彎,啪嘰一聲,弗雷德里克的臉砸在車窗上,要不是有擋風(fēng)玻璃在,估計(jì)他都會被直接甩飛出去。
“奧爾菲斯——!停車——�。�!”
他感覺自己的胃里好像上演了一場馬術(shù)比賽,十幾匹賽馬在腸胃里奔騰賽跑,其中一匹好像還逆流而上,爬到了他的嗓子眼。
“嘔——”
最后還是弗雷德里克實(shí)在沒忍住,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干嘔聲,奧爾菲斯才突然一個剎車停了下來,老實(shí)打開了車門,弗雷德里克哆哆嗦嗦、腳步虛浮的小跑下了車,然后止不住地干嘔起來。
糜爛腥臭的穢物從嘴中漏出,他蹲在地上,不斷地咳嗽,眼角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淚。但導(dǎo)致他如此狼狽的人毫無愧疚,甚至還樂呵呵地背著手走過來說風(fēng)涼話:
“誒呦,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在車廂里坐了那么久也沒系安全帶,你沒事吧,我們已經(jīng)到了�!�
“奧爾菲斯——”
弗雷德里克咬牙切齒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卻被對方遞上了手帕,提醒他擦一下嘴角的嘔吐物,還有注意一下周圍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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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風(fēng)景早已從歐利蒂絲莊園的森林與荒野變成了城市的車水馬龍和燈光,周圍�?恐簧俸廊A轎車,不遠(yuǎn)處的露天花園里聚集著上流社會的男男女女,點(diǎn)綴著鮮花香水和美酒,散發(fā)著混雜信息素的味道——
弗雷德里克慌忙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從散落的發(fā)絲到扯開的襯衫領(lǐng)結(jié),最后是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和嘴角的穢物,才惡狠狠地跟奧爾菲斯說:
“我今天不想?yún)⒓勇?lián)誼會了,送我回去�!�
“都已經(jīng)不想?yún)⒓勇?lián)誼會,卻還是要收拾自己的外貌,只能說不愧是你嗎。”
“別轉(zhuǎn)移話題——我要回去。”
“你想回去?我還不想送了呢,你找別人送你回家吧。”
弗雷德里克的表情從憤怒轉(zhuǎn)變?yōu)榱丝謶帧?br />
“你要把我一個oga扔在這里?”
“別那么害怕嘛,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也想?yún)⒓勇?lián)誼會了,等我參加完了就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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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的表情重新恢復(fù)了憤怒的神情,只不過這一次他明白抗議也沒用,害怕被奧爾菲斯真的扔在這里,所以敢怒不敢言,只能癟著嘴乖乖跟著奧爾菲斯走進(jìn)聯(lián)誼會現(xiàn)場。
奧爾菲斯挺胸抬頭,風(fēng)度翩翩地大步走在前面,弗雷德里克神情暗淡,眼神躲閃地跟在他身后,故意和alpha拉開了距離。然而奧爾菲斯剛出現(xiàn)就吸引了在場貴族少爺小姐的目光。
“奧爾菲斯先生?”
遠(yuǎn)處的一位穿著紫羅蘭色長裙的長發(fā)少女驚訝地喊出了家的名字,她滿心歡喜地提著厚重的裙擺走了過來,眼里只有奧爾菲斯一人的倒影。
……這位少女就是讓愛麗絲給奧爾菲斯帶話的佩拉,父親是倫敦最大銀行的行長,兄弟是英國有名的金融專家。
弗雷德里克不像奧爾菲斯只能記住她的父兄,他記得佩拉本人,看到年輕俏皮的少女滿臉眷戀、小鳥依人地站在奧爾菲斯身邊,他苦笑了一下,感覺二人還挺相配。
“我記得您回信說事務(wù)繁忙,不會過來了呀?”
“我想著已經(jīng)拒絕了您這么多次,不能一次都不來吧?所以今天下午一口氣把未來一天的事務(wù)都解決了,非常抱歉,奧杰小姐,我還是來遲了。”
貴族小姐們像聞見血腥味的餓狼那樣聚集過來,把奧爾菲斯的四周圍的水泄不通。奧爾菲斯面對這群餓狼似的女人們,則馬上嫻熟地孔雀開屏,笑著與女性們說起了俏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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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眼看,弗雷德里克移開視線,壓下心中翻涌的酸楚,覺得自己今天如此狼狽,是不可能吸引什么優(yōu)質(zhì)的伴侶了,還是找個角落躲起來休息一下吧,他其實(shí)還在暈車,只是為了面子在奧爾菲斯面前強(qiáng)撐而已。
他想喝點(diǎn)水,吃點(diǎn)水果緩一緩,但聯(lián)誼會上全是些酒水和甜膩的蛋糕,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挑了一杯馬提尼帶走了。
他想要麻痹自己痛苦的神經(jīng),經(jīng)過噩夢和暈車連番折磨,弗雷德里克想要靠喝醉,暫時不去思考現(xiàn)實(shí)中的種種煩憂……
但他又不能真的喝醉,所以選擇能微醺的中性烈酒,即緩解壓力又不會神志不清。
弗雷德里克在奧爾菲斯身邊待久了,習(xí)慣了他總是視自己為普通人,和他人并無太大區(qū)別的態(tài)度。差點(diǎn)忘了在世人眼里,身為oga的他被世人物化、覬覦、歧視。盡管臉色蒼白,有著濃重黑眼圈,額角還帶著薄汗,但oga一出現(xiàn),還是用他那憂郁精致的外貌吸引了一片人的注意力,而本人卻毫無自覺。
&剛找到了舒適無人的角落,小口小口抿著馬提尼,打算合上眼休息片刻,一個大老遠(yuǎn)就能聞到他身上散發(fā)著嗆人煙草味信息素,高大健壯的男性alpha就直徑走了過來,招呼也不打,直接坐在了oga的左手邊。
弗雷德里克對毫無邊界感的alpha感到不滿,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右邊移了一點(diǎn),但alpha緊接著也往右移了一點(diǎn)。他低下頭喝酒掩蓋皺起的眉毛和嫌棄地神情,沒想到alpha厚顏無恥地繼續(xù)往他這邊移,就差直接貼在他身上了。
……看來不說話不行了。弗雷德里克閉上眼再睜開眼,用出畢生的教育強(qiáng)行憋出一個禮貌的笑容,轉(zhuǎn)過頭跟alpha說:
“先生,您好,我想要一個人待一會,請不要打擾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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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種連自己信息素都不控制的家伙沒有任何好感。
“誒,別不理我啊,我們好好聊一聊吧,美人……”
&油膩地去摸弗雷德里克的手,表情猥瑣至極,他想要躲開卻沒躲開,被攥住了手掌。
噫。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我要走了……”
行,你不走我走。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弗雷德里克想要抽走被攥住的左手起身離去,沒想到alpha的黏膩粗糙的右手五指q占性地從他的指縫中插入,達(dá)成了一副十指相扣的景象,好像他們已經(jīng)終成眷侶了一樣。實(shí)際上弗雷德里克拼命想要抽出手,但又抽不出來,男人握地太緊了,他們的手像被水泥封死了一樣死死攥在一起。弗雷德里克在心中暗自感慨還好今天帶了手套。
怎么辦?他不敢和比他高比他壯,腦子還不太好使的alpha起正面沖突,萬一那句話沒說對,對方暴力q犯他怎么辦……到時候可不會有人出來救他,大家只會看熱鬧般竊笑聚在一起,看著欺負(fù),然后再把這件事變?yōu)椴栌囡埡蟮恼勝Y,辱罵他真是恬不知恥,浪蕩可笑。
他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在人群中搜尋奧爾菲斯的身影,但怎么都沒有找到,他只能看見一群貴族小姐們臉頰微紅,閃著羽毛扇圍著某人聚集在一起……
……白癡,溺死在女人堆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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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決定還是要靠自己。他站了起來,神情嚴(yán)肅地跟糾纏他的alpha表達(dá)了拒絕。
“別這樣抗拒嘛……”
雖然被明確拒絕,但alpha還不打算放棄,他接著想去撫摸弗雷德里克的臉蛋,馬上被oga不留痕跡地躲開了,所以他的手就落在了作曲家的領(lǐng)結(jié)上摸了摸,然后捻著著他今天所穿的海藍(lán)色大衣衣領(lǐng)的布料,眼神從上到下來回掃視,似乎恨不得直接透視弗雷德里克的白襯衫和領(lǐng)結(jié),看到他想象中的雪白酮體。
救命,這到底該怎么辦。弗雷德里克垂下眼睫,不想再看這個猥瑣男一眼,腦子里卻在發(fā)現(xiàn)搜尋著逃走的辦法,以往他總是借口要上廁所然后趁機(jī)溜走,但直覺告訴弗雷德里克,要是他搬出這個借口,這人能直接跟著他去上廁所。
“你穿海藍(lán)色真的好美,和你的鉑金色的眼睛很相配……”
“我覺得你穿酒紅色更好看,你覺得呢?弗雷德里克?”
就在弗雷德里克即將無法忍受的時候,奧爾菲斯的聲音及時響起,打斷了這場單方面的騷擾。
平時聽起來總是在譏諷嘲笑他的難聽聲音此時此刻卻顯得那么悅耳動聽,弗雷德里克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發(fā)現(xiàn)奧爾菲斯不知何時起出現(xiàn)了他們的身后,不知道他在這里站了有多久,到底聽見了多少對話。只見家面帶微笑,卻隱隱透出一股殺氣,背著手一步步朝壯漢alpha走進(jìn),單片鏡上恰好被燈光折射了一道寒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奧爾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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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奧爾菲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這種局面。
“奧爾菲斯德羅斯?”
壯漢alpha驚訝地扯著弗雷德里克后退了一步,隨即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輪轉(zhuǎn),他似乎認(rèn)識奧爾菲斯,不知道為什么害怕他。那么一個高大的壯漢,居然沒出息地退縮了,松開了弗雷德里克的手,還把人狠狠往前一推。
壯漢alpha咽了一口唾沫,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嘴上卻還不饒人,都要走了,路過奧爾菲斯身邊時還要故意大聲說一句:
“原來你好這一口啊,奧爾菲斯�!�
奧爾菲斯用冰冷的眼神橫了他一眼,壯漢就加快腳步溜走了。家轉(zhuǎn)頭來面對弗雷德里克時褪去了攻擊性,溫和地問他:
“克雷伯格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還是更適合酒紅色,不是嗎?”
“……謝謝。”
“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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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似乎對自己這次出征的戰(zhàn)果感到滿意,他心滿意足地打算離去,重新投入貴族小姐們的簇?fù)碇腥�。弗雷德里克看到他這個態(tài)度,感覺原本漂浮著的心重新落回了塵埃里,嘆了一口氣坐回了原位。
然后……又一位alpha無縫銜接地坐了過來,這次的alpha是位文質(zhì)彬彬,西裝革履的瘦高男子,而且沒有擠在他身旁,而是坐在了他的對面。
奧爾菲斯離去的背影突然停滯不前了,他似乎突然對路過侍者端著的香檳升起了興趣,端了一杯站在原地小口小口品嘗起來。
弗雷德里克沒注意到家的異常,他對面前突然落座,沒被奧爾菲斯嚇跑的alpha感到了好奇。
剛才奧爾菲斯確實(shí)幫他擺脫了xg騷擾,但同時也斬斷了他的姻緣,壯漢alpha臨走之前嚎的那一嗓子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估計(jì)所有人都以為他和奧爾菲斯有一腿,直接放棄接近自己了。
但是這個瘦高的alpha卻毫不猶豫地坐了過來,他到底是缺心眼不會看氣氛,還是真的喜歡自己認(rèn)定自己了?
兩人相坐無言,弗雷德里克在等對方開口說話,沒想到對方一動不動坐在對面,直勾勾盯著他看了半天,就是不說話。
沒辦法,弗雷德里克咳嗽了兩聲,賠了一個笑臉率先開口道:
“那個,先生,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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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alpha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了:
“那個,請問您芳齡幾何?”
“……28�!笨�29了。
“喔,那不小了�!�
雙方再次陷入沉默,身后的奧爾菲斯一邊喝著酒,一邊東看看西看看,裝作若無其事地逐漸靠了過來……
沉默,還是沉默,弗雷德里克已經(jīng)認(rèn)定對面這人就是缺心眼了,他不想多待,想跑了。但對面還是死死盯著他,頂著這樣熱忱的目光他又不好直接走,奧爾菲斯在不遠(yuǎn)處看著尷尬的弗雷德里克,滿意地喝了一口香檳。
“我預(yù)期三年抱倆……”
瘦高alpha突然發(fā)話了,說完這句他停頓了一會,往后一靠貼在了椅背上,用理所當(dāng)然般的語氣接著問:
“……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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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奧爾菲斯嘴里的香檳噴了出來,弗雷德里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拿起他的馬提尼一飲而盡,然后帶著手杖,抬著下巴,優(yōu)雅地起身離席了,連看都懶得看瘦高alpha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大聲嘲笑你的,但是卻笑不出來�!�
奧爾菲斯還端著那杯香檳,說話的神情已然恍惚。弗雷德里克帶著壓抑的怒火走來,搶走了他手中的香檳,同樣一飲而盡。
“我、要、回、去——”
連喝兩杯酒的oga怒火沒有消減分毫,他的表情第一次猙獰起來,奧爾菲斯頭一次如他所愿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正好,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奧爾菲斯似乎比弗雷德里克更著急離開這里,紫羅蘭色的貴族小姐得知他要走了,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過來挽留他,他打著哈哈搪塞她,向外走的步伐卻沒有半點(diǎn)遲疑。
但是紫羅蘭色的小姐不肯放棄,一路追著他們走到停車場,期間還對弗雷德里克怒目而視,認(rèn)為是弗雷德里克勾引了奧爾菲斯。而他惹不起倫敦最大銀行行長的女兒,只好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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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先生,您好不容易來一次,別這么著急走啊……”
“不用了奧杰小姐,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下次一定……”
奧爾菲斯突然停下來腳步,這讓為了躲開紫羅蘭色小姐眼神,不得已一直側(cè)身走裝作看風(fēng)景的弗雷德里克差點(diǎn)沒撞在他身上。
“怎么回事……”
弗雷德里克的后半段話沒能說出口,因?yàn)樗K于看清了導(dǎo)致道路堵塞元兇的容貌。
一個眼珠向外凸出的矮胖男子雙手抱在胸前,氣勢洶洶地站在了停車場幾十輛豪華轎車前,并精準(zhǔn)挑中了奧爾菲斯的車,攔在了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弗雷德里克下意識想躲在奧爾菲斯身后,但矮胖男子在直覺上向來莫名的精準(zhǔn),他還是一眼看到了弗雷德里克,然后就像個精神病一樣原地蹦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喊道: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哦豁,人要是倒霉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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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這位是……?”
奧爾菲斯皺著眉頭攔在了兩位oga前面,這次他耐心全無,連假笑都懶得笑了。
連紫羅蘭色的貴族小姐都發(fā)現(xiàn)這個矮胖的alpha精神狀態(tài)不太正常,還朝弗雷德里克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呃,不熟。”
“不熟?”
男人歇斯底里地拍打起了奧爾菲斯的汽車的車前蓋,眼里根本沒有奧爾菲斯和奧杰,好像這個世界只存在他和弗雷德里克這對怨侶似的。
“我對你一片深情,追去了你家找你——”
奧爾菲斯和貴族小姐的眼神頓時齊刷刷投向了弗雷德里克。
“結(jié)果你呢,居然躲著我不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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