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薔薇
雖然那天江毅有點自暴自棄的跟許星闌說認命了,不過事實上江毅可不是那么容易認命的人。但凡他容易認命,少了拼勁,他也沒可能在那么年輕的年紀就混到了許氏的總部里了。
江毅也的確不知道還能有什么辦法扭轉(zhuǎn)一下這個現(xiàn)實,好歹也還是要試著努力一下,再一下…
“江總,下班嘍,參加周年慶去啦!”譚悅推開江毅辦公室的門。
“來了�!�
今天是公司一年一度的周年慶,這天里所有部門都要安排表演節(jié)目在宴會上表演,全公司會提前半天下班,一整個下午都舉行宴會。今年反正還沒輪到江毅表演,他可不擔心,提前下班參加宴會他也樂得清閑。
公司處于市區(qū)最繁華的金融區(qū),宴會舉辦地就在公司附近的高檔酒店里,走路就能到。譚悅和江毅一起走在去酒店的路上,閑扯道:“江總,今年的周年慶里許董也會來參加呢�!�
許清言極少參加這種宴會,不過他是公司老董,偶爾心情好了要參加也不足為奇。
“是嗎,也不奇怪�!�
“是這樣啦,不過慶幸今年沒輪到我表演,許董要來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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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慶幸許老董參加的這次周年慶不是你上去表演,不然指定給我們部門丟臉�!苯阈�。
“江總!”
現(xiàn)場除了高層領(lǐng)導(dǎo)得坐一塊外,其他的職員們都可以隨意就坐。江毅和許星闌都屬于“總”字輩,自然是坐在一桌的,倒也方便了兩人商量“對策”了。
許星闌在江毅身邊坐了下來,低聲問道:“你那邊怎么樣了?”
“怎么樣?呃,就還那樣啊�!�
江毅的反應(yīng)讓許星闌茫然。
“你不急嗎?”
江毅無奈:“許總,我是急,問題是我沒有半點辦法,我急又能怎么辦了?走步看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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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很快開始了,許清言今年來參加了宴會,作為最高領(lǐng)導(dǎo)人,自然是第一個上臺致詞的。許清言向來話少,不會有什么煩人的長篇大論,他意思意思的說了些總結(jié)和鼓勵人心的話后稍作停頓。
“接下來借這個機會,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江毅剝著橘子好奇的又湊過去旁邊小小聲問許星闌:“許總,許老爺子要宣布什么大事?公司最近是要有什么變動嗎?”
“我也不清楚�!痹S星闌回答,“沒有聽父親提起過什么。”
“噢�!苯汩_了個玩笑。“萬一要搞什么人事變動把我刷下去之類的,許總可要幫我求求情的啊。”
許星闌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江毅,但江毅不介意,繼續(xù)戲精上身的演:“許總你有所不知,現(xiàn)在娶老婆的成本是很高的。要買房買車,要很高的禮金,要黃金要鉆石。我是我們家的獨苗,傳宗接代什么的全靠我了,不賺錢怎么娶老婆啊,我超級需要這份工作的,而且…”
“我的兒子許星闌,將與你們的江總——江毅結(jié)為夫妻,選定日子完婚后會舉辦結(jié)婚典禮,屆時將邀請所有許氏的就職人員參加典禮�!�
全場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眼光都震驚的放在了坐在一起的江毅和許星闌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作用,他們看見坐一塊的許總和江總臉色都特別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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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拿著橘子的手顫抖的不像話,許星闌則是僵硬的像塊石頭。
許家不是什么平常人家,臉面對于這樣的人家來說與聲譽息息相關(guān)。許清言既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這件事,就意味著不再有回頭的機會,如果不順利完婚,丟的就是許家的臉面。
不管是江毅還是許星闌,沒有人敢承擔這樣的后果。
沉寂了幾秒,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表示著自己的祝賀之情。
“許總,許總…”江毅聲音跟人一樣不停發(fā)抖�!拔夷昙o大了,有點聽不清,許,許老爺子說,說什么?”
“我們要結(jié)婚了�!�
江毅連橘子都捏不住了,剝好皮的橘子還沒送進嘴里就先滾到了桌上。
他們的婚訊公布天下,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沒有任何辦法了——
江毅還是下意識的扭過頭看著許星闌問道:“怎么辦,怎么辦啊許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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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闌也看著江毅。
“怎么辦嗎?”
“對啊…”
許星闌露出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
“我們結(jié)婚吧�!�
“噢、噢,這樣啊。”江毅也露出個僵硬難看的笑容�!澳�,那許總,婚戒您是喜歡什么款的啊,��?”
江毅躺在床上,點開了跟許星闌的對話框。
他看著許星闌的名字,很茫然,像是陷入了一種很空白的狀態(tài)——什么,許星闌馬上就是他老婆了?
不對啊。他不是許老董的兒子嗎,他不是許家的超級大少爺,一等一的上流人士,跟江毅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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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闌?他老婆?
這個怎么可能劃得上等號�。�
江毅如夢初醒,嚇的滿頭汗,觸電見鬼一樣的把手機扔的老遠。他強行穩(wěn)住自己,告訴自己淡定,說不定人生大夢一場,這只是個惡夢……
吃晚飯時,聶煙問道:“阿毅啊,你明天不是放假嗎,咱們?nèi)タ纯捶堪∈裁吹陌�,也得準備準備了。�?br />
“看房?”江毅疑惑�!盀槭裁�?之前讓您們搬出去不是一直不肯嗎,現(xiàn)在您跟爸是改變主意了?”
“不是我們呀,笨蛋!你這都要結(jié)婚了啊,星闌怎么的都是富家小少爺,也得買個合適的新婚房吧,不能委屈了星闌呀。”
江毅一嗆,湯水以不自然的姿態(tài)滾進喉嚨里,他拿著紙巾捂著嘴拼命咳嗽,眼淚都蹦出來了。
“嘖你干嘛呢,那么大人吃個飯還冒冒失失的�!�
“結(jié)婚?”江毅滿眼是淚,又一次“夢醒”了�!敖Y(jié)什么婚,誰結(ji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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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jīng),不是你結(jié)婚還能誰結(jié)婚?”
“什么,我為什么要結(jié)婚,那不是惡夢嗎?是夢,是夢,我現(xiàn)在就醒來…”
聶煙看不下去,滿臉嫌棄一巴掌甩江毅后腦勺上。
“�。 苯銘K叫了一聲。
“疼嗎?”
“聶女士,您干嘛�。 苯惴畔虏途唠p手抱頭,眼睛瞪得很大�!拔叶家四動手?我的尊嚴放哪里?我蠢了誰負責(zé)��?”
“我就是讓你知道知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做夢。是做夢嗎,江毅?”
“痛感是真實的,您打我也是真實的,但是結(jié)婚是做夢的…”
聶煙氣的抬手又想給江毅的后腦勺一巴掌,搞得江毅飯也不敢吃了,趁巴掌落下之前抱頭逃跑,身后還傳來他母親大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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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去看你們的婚房!”
江毅不是一個認命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他只能認命了。
話說回來,看起來許星闌也認命了。
父親們不太操心結(jié)婚的一系列流程,兩位母親倒是忙的不可開交。今天趁他們都放假,立馬拉著他們來到了珠寶店里,要給他們挑一對合適的婚戒。
聶煙和莊念欣在各種櫥窗前挑的認真,作為主角的許星闌和江毅兩個人卻毫無興致的在婚戒系列的玻璃展示柜前坐下來。導(dǎo)購見到他們,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啊,幸福的準夫妻吧,您們好,想挑什么款式的婚戒呢?”
江毅奇怪的左看右看:“什么幸福夫妻,在哪里,誰?”
導(dǎo)購員:“?”
許星闌面無表情:“她指我們。”
“噢�!苯慊腥淮笪��!班�,原來是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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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笑著拍拍許星闌的肩膀:“許總,她說的是我們,我們是幸福的準夫妻哦!”
許星闌意識到,江毅的精神狀態(tài)顯然已經(jīng)不是很穩(wěn)定了。他只能強行讓自己穩(wěn)定,對那個表情復(fù)雜的導(dǎo)購員道:“什么款式都可以,簡單些吧�!�
“好的,沒問題,您們稍等一下�!睂�(dǎo)購員替他們拿出許多不同的款式,笑容得體,“看起來您的先生都高興的語無倫次了呢�!�
許星闌:“……”
江毅:“……”
今天不算沒有收獲,婚戒已經(jīng)挑定好了款式。夜里吃過飯,江毅開車先送莊念欣和許星闌回許家。車上聶煙和莊念欣總有說不完的話,只有江毅沉默的開車,許星闌沉默的坐在副駕駛座,作為“幸福準夫妻”的他們一言不發(fā)。
許家的前院后院里都種著很多薔薇,此時正是花期,江毅下車給莊念欣和許星闌打開車門,滿鼻都是薔薇花的芬芳。
許星闌徑直進了屋,莊念欣下了車,念叨道:“真是的,也不知道讓阿毅跟小煙進去坐坐�!�
“沒關(guān)系,今天弄了一天,星闌也該累了。”江毅笑著打了圓場�!斑@里種了好多薔薇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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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阿毅體貼,”莊念欣笑的很欣慰,頗有種沒選錯兒婿的感覺。
“是呀,因為星闌從小就喜歡薔薇花嘛,所以老許命人在家里種的大多都是薔薇花。哎,明明很疼愛星闌,但是讓他誠實說一句好像比登天都難似的…阿毅,星闌這孩子就是像他爸,嘴里撬不出什么浪漫話來,你可別太介意�!�
江毅搖頭說不會,送莊念欣進了屋,打了聲招呼便上車載著聶煙回家。
“阿毅,婚戒是挑了,但是房子還沒定下來呢…你看看什么時候放假,咱們再去看看。不過房子還真得看看緣份,急不來,得多去逛。”
“嗯…”
江毅在紅燈前停下了車,忽然說了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選個…帶花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