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X
克蘭德顫抖著手指撫上前端，原本并不陌生的動作因另一個人的注視而變得僵硬死板。
偏偏這人的眼睛是這樣澄明的藍(lán)色，他無由地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天穹之上的光明神。祂是否也在注視這黑暗淫靡的一角，看著他的信徒沉淪？
或許是為了懲罰他的野心與不忠。但克蘭德無法挽回，再拉不住這脫韁的野獸，干脆一錯再錯。
“我要……嘶，我要干凈的衣食。”他努力繃著臉假裝自己沒被情欲脅迫，少女埋頭吃他的奶，聞言抬起頭，舔了舔水亮的唇瓣。
“那就看主教大人的努力啦！”
“可你答應(yīng)我的！”克蘭德有些著急，手上動作停了下來。
“是呀是呀，”女孩的觸手在他體內(nèi)扭動，“但也沒說不加條件嘛。你的小伙伴快到了咯�！彼靡馓嵝选�
淚與欲之間，克蘭德不記得自己究竟泄了幾次，只是這次性交——或者對他來說是交易，并沒有持續(xù)太多久。瑞切爾消失前承諾了許多，這稍稍令他感到安慰，哪怕用冷水碎布清理自己身上的濁液，心中的怨恨也不如上次事后般洶涌。
克蘭德瞪著眼睛，機(jī)械地擦洗大腿內(nèi)側(cè)，直到腿肉微微泛起粉紅，才一把將毛巾甩遠(yuǎn)，嘴里吐出幾個屬于下民的臟字。
幾個深呼吸，他迫使自己將思緒沉淀下來，去仔細(xì)地想一遍這幾天發(fā)生的事，以確保局面扭轉(zhuǎn)，使主動權(quán)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他既然可以從普通神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那么面對一個愛擬態(tài)人類女孩的東西他依舊可以通過謀劃尋找優(yōu)勢�？颂m德這樣想著，心中的思緒細(xì)細(xì)織成一張網(wǎng)，籌謀著新教大計(jì)。至于這面網(wǎng)究竟有多么填密牢固，克蘭德不敢深想。
不知是因?yàn)槭裁丛颍鹎袪枦]再出現(xiàn)在克蘭德面前。但桌上多出來的食物衣被與地板上莫名出現(xiàn)的水漬，向克蘭德傳遞著她來過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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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暗流涌動的日子，在一行又一行字跡端正的教條中隨著瓶里的墨水消逝，平靜得讓他本就彎彎繞繞的心便加深刻極端地猜疑。于是他開始自我作賤式地克蘭德如此比喻想她到底什么時候來。
墨水從筆尖滲漏，糊了紙滿張，在幻想新教建立、壯大，千萬人為他的加冕而歡呼與憂患潛伏在暗處，隨時都有可能將他拖進(jìn)黑暗中操一頓的觸手怪兩種心情之間，克蘭德的心神波動不定。他的眉頭時而舒緩，臉上洋溢著虛幻而幸福的笑容；時而卻又被陰云籠住？沉郁鎖著他的脖頸，叫他喘不上氣來。
冰火兩重天的炙烤倒讓人覺得不如將抉擇的權(quán)力交給另外一個角色才好，他也能借機(jī)摸清對方的意圖，使得勝算再多一分，哪怕犧牲自己的肉身。
“神會體諒我的�！彼�，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籠統(tǒng)的所謂不知何神，恰恰見證了一個無信仰之人的迷茫，上帝到底是誰呢？那些窮盡路數(shù)之時脫口而出的呼喚，真的是人間的孩子在呼喚他們共同的天父，還是多年來反復(fù)吟詠背誦那些教義神論而培育的“慣性”呢
慣性，一個來自無神論狂徒的詞匯，那害他下獄的禁書的部分。
他始終不敢承認(rèn)自己真的在等她，讓她來抉擇自己的命運(yùn)。將自已交到別人手中，只有軟弱的人才做這種事。
“唉！”他重重嘆氣，將一頁筆記雜亂的紙張撕碎，就著燭火燒成粉末。
死寂讓人冷靜。屋內(nèi)只有火苗躍動的聲音，無機(jī)地、冷冰冰地、殘酷地提醒克蘭德目前的處境。
步驟到底是從哪里開始出了錯？他當(dāng)初就不該，不該允許這個怪物在他身邊存在。到底是怪物養(yǎng)大的野東西，偽裝成人類的面目，千方百計(jì)接近他，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難道只是想……
克蘭德閉了閉眼。